我為殿下奪東宮 第61節
書迷正在閱讀:她心不古 [出軌 H 1V1]、何所求、渣男們突然變成戀愛腦(虐男)、謀她姝色、酸吻(偽骨科h)、情債(nph)、我的姐夫是太子、大家請我當皇帝、穿成惡毒女配,她把將軍撩紅了臉、頂流雙生子的豪門jiejie
與此同時,牢獄外忽然有打斗聲傳來,從遠到近,待得幾個鬼面人一路打到屬于扶歡的這間牢房的時候,他們已經為牢獄中的褚離歌與扶歡,殺出了一條足夠他們逃亡的血路。 “不!”扶歡猛然掙開褚離歌的手道:“殿下,你不能這樣!扶歡已經是一個罪人了,不值得你搭上自己前程與性命,趁現在還沒有釀成大禍,你快走!” “走到這一步,本王還有路可走嗎?”褚離歌依然在笑,笑得渾不在意:“如今本王已經退無可退,只問你一句,你是要本王陪著你死在這里,還是你陪著本王,再賭最后一次?!?/br> 扶歡怔然望著他,二人眼神交錯,目光流轉,似是一刻,更似一生。 誰能想到啊,她愛的人,山遙路遠,愛她的人,咫尺之間。 他為了她,甘負重罪。 他為了她,甘棄前程。 他將他的所有,都交到她的手中。 他在深淵中向她伸出手,他在黑暗中只問她一句,是否愿意跟他走。 扶歡的身子恍若放空,輕飄飄、悵悵然。 如今,她活著的最大意義,便是承載著他唯一的希望了吧。 她無聲地笑著,將自己的手交到他手中,給他帶去,她欠他的希望、和溫存。 她說:“我愿意?!?/br> 第一次,她將自己整個人、整顆心完整給了他,只為償還。 第一次,他帶著自己心愛的姑娘,逃離他本在謀求的一切,不惜自毀前程,再無回路。 * 趙臨鳶把杜卿恒帶走后,兩個人的行蹤便始終在褚瑟的監視與把控中,但盡管褚瑟知道趙臨鳶的下落,他從皇宮趕到她所在的小鎮,也是在兩個日夜之后。 離開了客棧后,在一個人口稀落的村莊里,趙臨鳶正蹲在地上熬藥,面色蒼白的杜卿恒坐在一旁,看到褚瑟突然的出現,他面上怔了一下,又看向正在專心熬藥的趙臨鳶,欲提醒,卻被褚瑟一個手勢給攔了下來。 褚瑟緩緩走到趙臨鳶的身后,暖橘日光下,那女子柔軟黑長的發散漫地包裹著她削瘦的肩,將她的身軀籠成天地之間小小的一只,她在錦藤斜拂中,任由朦朧的藥香侵染著她的發,靜謐而恬淡,疏離而美好。 褚瑟看得癡迷,嘴角漸漸揚起了一絲笑,輕輕喚了她一聲:“鳶兒?!?/br> 聽到這個聲音,趙臨鳶的背脊驟然一僵,她的動作定格片刻,終于緩緩站起了身,才一回頭,便看到褚瑟立在風中,長長久久地望著她。 “三殿下……” 趙臨鳶的一雙鳳眸揚起,緩緩笑開,不顧所有地奔了過去,將自己的整個人、整顆心完整地傾埋入那男子的懷抱中。 她說:“對不起,我不該曾經有一刻,將你誤解……” 褚瑟的眼眸一頓,只此一言,便足以讓他這些時日以來的煩憂、困擾、擔心、恐懼、猜測、不安等種種復雜的情緒,在這一刻,分崩瓦解,盡數消散。 褚瑟抬起一只手,摟住他心愛女子的肩,將她緊緊貼向了自己的胸口,“鳶兒,我知你向來聰慧,你卻不知我有多怕,怕你偏偏就傻了這一回?!?/br> 在愛人的懷中,趙臨鳶溫聲承諾:“殿下,我不傻,我向你保證,不論余生再遇何事,我都愛你、信你、助你、護你,成為你這一生最可依靠之人?!?/br> 金色的夕陽下,一雙璧人彼此相擁,以顛沛的半生,書寫余生的圓滿。 杜卿恒將他們看在眼里,面上露出了淡淡的笑。 他欣慰地看向趙臨鳶的背影,恰與抱著她的褚瑟目光對上。 他便走過去,恭敬抱拳道:“蕭王殿下?!?/br> 趙臨鳶聞聲便離開了褚瑟的懷抱,看了一眼杜卿恒后,對褚瑟說道:“殿下,謝謝你,為了保全杜將軍的性命,甘冒此險?!?/br> 杜卿恒客氣一笑。 褚瑟卻覺得牙疼,剛剛明明還和他不分彼此、山盟海誓的那個女子,竟然在杜卿恒走過來之后,對他客氣地道起了謝來。 趙臨鳶察覺到褚瑟在忍著笑看她,瞪他一眼,用目光暗示他,她只是在緩解尷尬的氣氛,褚瑟笑一笑,便不再說什么了。 杜卿恒:“……” 第77章 77.驚云變:要不,你載我一程吧。 杜卿恒將遠道而來的褚瑟領進了屋中,在小小的案邊,趙臨鳶將她離開之后發生的所有事,都巨細無遺與褚瑟說了起來。 比如她看著杜卿恒死去時的心哀,比如她看到杜卿恒醒來時,意識到自己誤解了對方時的懊悔,比如她陪著杜卿恒熬過難關時心中的痛楚,比如她看到杜卿恒日漸好轉時心中的欣喜……她將自己內心的掙扎、彷徨、都一一說給褚瑟聽。 同樣在一旁t?聽著的杜卿恒覺得無奈又好笑,他實在沒見過他的鳶鳶如此啰嗦又認真的樣子。 但,褚瑟很喜歡。 杜卿恒若有若無地想著:是天意也好,人為算計也罷,鳶鳶嫁給了褚瑟,這大概是她這輩子最為歡喜的事吧。 陰差陽錯,兜兜轉轉,所有人都以為的算計,到頭來似乎成了最好的結局。 但,他的結局又該如何呢…… 在他思緒飄得甚遠的時候,忽然聽見了褚瑟問他道:“杜將軍,你接下來做何打算?” 杜卿恒想了想道:“我想離開相朝,回昭云國去?!?/br> 他說這話的時候同時看向了趙臨鳶,向她投去一個示意她放心的眼神,向她承諾道:“鳶鳶你放心,我會好好養身子,好好照顧自己,好好活著?!?/br> 趙臨鳶卻不同意,“你的身子還沒好,怎么能現在就離開?就算你要走,至少也該讓我陪著你,躲過這陣子的風頭……” “不行?!瘪疑鋈晃兆≮w臨鳶的手,打斷她的話道,“鳶兒,你必須隨本王回宮?!?/br> 在妻子投來不理解的眼神時,褚瑟解釋道:“如今杜將軍是已死之人,他不能有身份,不能有來處,更不能有歸途。一人獨行,于他而言便是最周全的方式。而你……你可是我的王妃,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便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你跟著杜將軍,只會讓他再次走入眾人的視線中,讓他再一次置身險境?!?/br> 趙臨鳶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意識到是剛才當真是自己疏忽了,沒能想到這一層。 褚瑟“趁熱打鐵”,對趙臨鳶說道:“所以我們在此歇一晚,明日就走?!?/br> “明日?”聽到這么局促的時間,趙臨鳶下意識立刻看向了一旁的杜卿恒。 杜卿恒便安慰她道:“鳶鳶,我是回昭云國,是回自己的故土,你該替我開心才是,別苦著一張臉好不好?” 趙臨鳶這才勉強接受了他們這一次的分離。 * 第二日,和杜卿恒短暫告別之后,趙臨鳶便跟著褚瑟折返皇城。 一路打馬回京,途中有飛鴿傳書送來玉京那邊的消息,褚瑟看著手中信紙,神情復雜,有意料之中的快意,卻也有微不可察的擔憂。 “怎么了?”盡管褚瑟極力掩飾,還是被趙臨鳶捕捉到了他欲斂去的情緒。 褚瑟想了想,考慮到杜卿恒已離去,也慶幸他已離去,那么接下來發生的所有事,便都與他不大相關,如此便也沒有什么好去瞞著趙臨鳶的了。 于是,褚瑟將信中內容如實相告:“扶歡行刺父皇失敗,已經被打入牢獄,褚離歌率兵劫獄帶走了扶歡,現下父皇下了通緝令,要捉拿褚離歌問罪?!?/br> 他面無表情地說著這件事,似乎這是與自己全然無關的一件事。 趙臨鳶的淡色眸子微閃,長久審視著他,“殿下,這樣的結果,也在你的算計之中,是嗎?” “鳶兒……”褚瑟一怔,不知如何作答。 趙臨鳶接著道:“陛下要殺杜卿恒,可他深知殿下對鳶兒的情,擔心此事或有差池,于是便讓扶歡插手入其中。你知道了之后便將計就計,利用假死藥,在眾目睽睽之下瞞天過海,保住了杜卿恒。你騙過了所有人,自然也騙過了扶歡,你明知道扶歡會對杜卿恒的死心存愧意,知道她在助你完成此事后,會為了替杜卿恒報仇而去行刺陛下;你明知道褚離歌對扶歡的情,知道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扶歡就這樣死去,而他一旦劫獄,便再無翻身的余地……說到底,你還是在借扶歡之手去對付褚離歌。所以,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所有事,其實都在你的預料中,更在你的算計中?!?/br> 褚瑟將手負在身后,長時間地沉默著。 趙臨鳶望著他,有片刻的淚意,卻只是嘆了嘆,“褚瑟,你總是能看清所有人心中的情,也利用了所有人心中的情。當初你便是如此對付褚蕭,如今也是如此對付褚離歌,他們入了你的算計中,是因他們當真重情??蓵粫K有一日,你利用得多了,便當真成了無情之人……” 褚瑟回過身,看著與他說話的女子長身立在風中,似與景融為一體,似近似遠,似不真切。 他的眼忽然有一種酸瑟的疼,好一會兒,他說:“鳶兒,這世間只要有你在,我便不會是無情之人?!?/br> “真的?” “真的?!?/br>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趙臨鳶感到心安。 皇城中是非紛擾繁多,褚瑟這樣的承諾,大概是這混沌之中唯一的清冽了吧。 除了這個,趙臨鳶不敢再有更多的奢求。 * 回京的路上,趙臨鳶看著沿途的風景,可她再怎么嘗試努力融入那大好的風光里,她的心情還是沒辦法和那景一般和煦。 褚瑟看出她的情緒,將她拉到馬車前與自己同坐,一邊馭馬一邊笑問她,“你在擔心?” 趙臨鳶漫不經心吹著風,不說話。 “讓我想想,你在擔心什么?!瘪疑僖馑伎?,“杜卿恒?扶歡?總不至于……你在擔心褚離歌吧?” 趙臨鳶忽然怔住,望向他。 褚瑟也怔了一下,回望著她。 他只是隨意說說,并非當真猜到,可看到趙臨鳶這樣的反應,他竟有些不可思議,“你真擔心褚離歌???” 趙臨鳶點頭又搖頭,提醒他道:“這一路走來,你都算計得當,但若事事皆如你所愿,豈不是太順利了?須知事出反常必有妖,與其說我擔心他,不如說我擔心你?!?/br> 褚瑟笑一笑,依舊成竹在胸,“如此淺顯的道理,我豈會不知?此事之‘妖’,不出意外,便是宣貴妃了?!?/br> “宣貴妃?”趙臨鳶想了想這話:是了,如今褚離歌亡命天涯,宣貴妃入了冷宮再無翻身的余地,若她甘愿自毀而去保褚離歌的話,這件事又會是怎樣的走向…… 于是,趙臨鳶下定決心,“三殿下,回宮之后,我替你與宣貴妃周旋?!?/br> “吁——” 就在這時,韁繩驟然勒緊了馬脖子,馬車猝不及防停了下來。 褚瑟側過半邊臉,緊緊盯著趙臨鳶,眼神頗為古怪。 被盯了好一會兒,趙臨鳶終于反應過來,“褚瑟,你又算計我!” 褚瑟不否認,反而磊落地點了點頭道:“女人的心思、女人的事,本王如何對付?所以還請鳶兒出手相助?!?/br> 趙臨鳶:“……” 其實他想要她去做什么,直說便好了,她不明白他為何總是要以算計的方式讓她答應下來。之前是褚離歌,這次是宣貴妃,已經不止一次了。 趙臨鳶猜測,或許是他心中那點殘缺給他帶來不安吧,所以他不敢完整地將自己交付出去,交到她的手中,所以有些真話,他總是這么以假意或算計的口吻,才敢說出來。 她不怪他,甚至愿意給他時間,她相信,會有他對自己“有話便直說”的那一天。 空地上,兩個人沉默著對望了好一會兒,忽然被不遠處的兵馬聲打斷。 二人同時看去,心中生疑,這不是尋常的兵馬,竟是岳家的飛羽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