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殿下奪東宮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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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當初那個養著仙人掌的少年殿下,還是如今這個已經讓自己成為了仙人掌的青年王爺,都絕無可能真正去接受一個從一開始便對他有二心的女人。 這不過是一場從一開始便錯付了的愛,那個陪著他一路走來的姑娘,終究只能被他辜負。 大殿之中,幾人心中各有所思,大婚卻依舊進行著,褚瑟和趙臨鳶將行拜堂之禮。 一拜天地。 褚瑟握住趙臨鳶的手,仰頭一拜,俯首一叩。 二拜高堂。 昭明帝望著一雙新人緊緊相牽的手,輕輕點了點頭。 夫妻對拜。 隔著微微搖晃的珠簾,褚瑟與趙臨鳶相互對望,兩雙幽黑的眼眸里映著彼此依稀可見的面龐,而后,莊重一拜。 最終,行解纓之禮。 至此,禮成。 相朝皇子與昭云國公主的婚事完成,二人郎才女貌,一雙璧人,在來往賓客心思叵測的所謂祝福中,緩緩行去。 卻在這時,杜卿恒緩步上前,行至趙臨鳶的身邊,他手中端著一杯清酒,鄭重遞與褚瑟道:“依照昭云國的規矩,送親使杜卿恒以清茶一杯敬新郎,愿蕭王殿下與公主舉案齊眉,兩國累世通好?!?/br> 褚瑟含笑接過面前的白玉杯,“杜將軍有心了?!?/br> 他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卻在這時,殿外忽然傳來一陣踩踏聲。 “且慢!” 眾人看過去,竟是褚蕭不知何時離了場,此刻正攜著身后的一眾銀甲將士,大舉闖入內殿。 褚瑟的眸底閃過一絲陰鷙,心中隱有猜測,在他的胸臆間萌生。 褚蕭將雙手負于身后,攜著親兵直闖殿中,凌厲的眼神往褚離歌所在之處一掃后,又將目光緩緩落在褚瑟的身上,以跋扈之態凌駕在眾人之上。 高座之上,昭明帝面色一僵,“太子,你這是作何?”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注視下,褚蕭看了看杜卿恒遞給褚瑟的白玉杯,眼神又往杜卿恒那處一瞥,“在座不如問問杜將軍,意欲作何?!?/br> 杜卿恒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那白玉杯,又t?看了看一眼始終不置一詞的趙臨鳶,竟有幾分大膽的猜測涌上心頭。 褚蕭不待他開口便先與眾人道:“杜卿恒乃是昭云國將軍,自幼與長公主青梅竹馬,心生愛慕之意亦屬實常,但直到今時今日,公主婚事已定,杜卿恒仍對其心存妄念便是萬萬不該!此番長公主嫁來我相朝,杜卿恒作為送親使,未盡其守護公主之職責,如今更是由愛生恨,意圖加害蕭王殿下,此僭越之心實乃大不敬,謀害皇族更是不可恕之舉,不知以上種種,該以何罪論處?” 杜卿恒不可置信地看著褚蕭,看著這個他曾一心效忠的舊主,質問:“敢問太子殿下,末將何曾有過僭越之心,何曾有過謀害蕭王殿下之舉?” 褚蕭似早有準備般,目光落在那白玉杯上,“大婚之日,杜將軍以酒下毒,還敢說未曾謀害蕭王殿下?” 杜卿恒一怔,殿內眾人的目光同樣落在了那個茶杯上。 褚瑟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僵,在他反應出前因后果時,手中杯忽然被褚蕭奪了過去。 “既然是昭云國之毒,自然無人會比長公主更了解?!?/br> 于是,在杜卿恒碎裂的目光下,褚蕭將茶杯遞到趙臨鳶的面前,“茶中是否有毒,還望公主親鑒!” 趙臨鳶便接過茶杯,將其伸到自己的鼻下,假意聞了聞,清冽的液體映著她一雙幽黑的眼,過了好一會,她緩緩抬眸,以冷淡的目光直視杜卿恒道:“茶中確實有毒,杜將軍,你作何解釋?” 一時間,場上嘩然。 “飛羽軍何在,將杜卿恒拿下!” 褚蕭一聲令下,身后的將士當即沖入殿中,一把擒下杜卿恒,卸了他的武器,將他的手臂押至身后,扣住他的肩頭,讓他無論無何也再難動彈。 高座之上,昭明帝睥睨此人,涼聲道:“杜卿恒,你可還有辯駁?” 杜卿恒跪在地上,深深望了趙臨鳶一眼后,終是道了句:“臣,認罪?!?/br> “陛下!” 卻在這時,一道顫抖的聲音橫插進來,眾人望過去,竟是一個削瘦的身形跪倒在地,重重一叩首道:“杜將軍一身清正,他對公主從來只有下臣之心,絕無半分兒女私情,更不會加害蕭王殿下,還望陛下明察!” 扶歡突然沖了出來,掠過層層重兵后,護在了杜卿恒身前,聲淚俱下地替他求情。 她心里知道杜卿恒對自己的情意,也知道他絕無可能對趙臨鳶存有別的心思,更知道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傷害褚瑟,去傷趙臨鳶的心。 所以她知道杜卿恒是被人陷害,可那人是誰,她卻不知。 她只知道,她應該護著他。 看見是扶歡沖了出來,褚瑟的眉宇微微顫了一下,他緩緩看向身旁的趙臨鳶,卻只見輕薄的紅紗掩蓋住了她的面色,讓人看不清她面上的神情。 紅簾下的趙臨鳶完全不為所動,反而是不動聲色地將目光往褚離歌那處瞥了瞥,觀察他面上不為外人所察覺的細微變化,不知扶歡不顧自己的安危沖出來護著杜卿恒,他該是什么反應? 這時候,褚蕭又站了出來,俯眼看著扶歡道:“你是什么身份?區區一個女婢,有何立場為昭云國的使臣證明清白?” 他的目光又恭敬地向高座上抬去,“父皇,杜卿恒包藏禍心,罪證確鑿,兒臣特請代父皇處置此人!” 昭明帝點頭欲準,卻在這時,橫插入一道格格不入的聲音。 “慢著!” 竟是褚瑟站了出來:“父皇,既然依照太子所言,杜卿恒行刺的動機乃是愛慕公主,而他刺殺的人乃是兒臣,那這便是兒臣與公主之間的私事,還請父皇將此人交給兒臣處置?!?/br> 聽完這話,褚蕭瞇起眼,向他投來一雙狐疑的目光。 趙臨鳶心下一顫。 昭明帝望了望褚瑟,又望向了趙臨鳶:“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隔著紅色的簾紗,趙臨鳶的眼不動聲色地掃過場上眾人,卻見褚蕭沖她緩緩搖頭,做出示意她拒絕的眼神,而褚離歌默在一旁,目光始終落在跪著的扶歡身上…… 在她心中暗下決心,要按大婚前夜與褚蕭的約定,設法將杜卿恒交到他的手中時,她盤在身前的手,突然被捏住。 趙臨鳶抬眼,看到褚瑟已行至她的身前,一雙手看似輕柔地握住她的手背,卻在不動聲色間,給她帶去極致的壓迫感。 趙臨鳶的手在褚瑟的掌心中顫抖,她的眸子對上他一雙意味深長的眼,內心早已揪作一團,面上卻還是掛著端莊的笑。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趙臨鳶最終還是向昭明帝行了個禮道:“啟稟父皇,此事臨鳶無解,全憑蕭王殿下決斷?!?/br> 褚蕭:“……?!” 隨后,屬于褚瑟的兵馬傾巢而出,逼退了褚蕭所率的飛羽軍之后,將杜卿恒給押了下去。 第40章 40.問春風:我是最該做儲君的人。 傍晚,婚宴賓客皆散去,褚瑟獨自回到新房中,對上了趙臨鳶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他便也來了氣。 趙臨鳶的面色更冷了,“明人不說暗話,三殿下今日從太子的手中將杜卿恒要來,究竟作何打算?” 褚瑟涼涼一笑:“好一個明人不說暗話,那么趙臨鳶你不妨告訴本王,今日在婚殿之上,你與褚蕭二人合謀上演了這么一出精彩的戲碼,又置本王于何地?” 趙臨鳶一怔,眼神閃了閃,別過目,“我不知道殿下在說什么?!?/br> “不知?”褚瑟舉起案上被放置許久的白玉杯,放在鼻下嗅了嗅,在趙臨鳶閃爍的目光下,將其一飲而盡。 趙臨鳶不說話。 褚瑟審視著她,“你不是說茶中有毒嗎?若當真有毒,你將才為何不攔著我?” 趙臨鳶無話可說。 褚瑟的面色更涼了,“所謂茶中毒,不過就是個笑話,你與褚蕭二人聯手,將所有人都視作傻子一般玩弄嗎?可惜了,別人是傻子,本王可不是!” 趙臨鳶再不偽裝,直視他道:“不錯,杜卿恒為殿下遞來的不過是尋常茶水,是我與太子暗中勾結欲陷害杜卿恒,不想卻被殿下識破,如今便沒什么好瞞的了?!?/br> 她起身,走近對方道:“褚瑟,我要你把杜卿恒交給我?!?/br> “交給你?”褚瑟笑了笑,聲似諷刺,“趙臨鳶,你若早點對本王說出這句話,何來今日這般進退兩難的下場?我知你欲借今日之事,在所有人面前證實褚蕭與杜卿恒敵對的關系,以將他徹底從東宮那處摘除出去,亦知你與褚蕭已達成協議,待事成之際,明面上將杜卿恒斬殺,實則暗中將其放回昭云國,以保他此生無虞的心思。你要保杜卿恒,本王不怪你,但你為何非要與褚蕭合作,難道褚蕭能做到的事,本王做不到嗎?” 趙臨鳶聽著褚瑟的聲聲質問,腦中漫過復雜思緒,她從未見過他如此聲嘶力竭的模樣,她忽然有些看不懂他的憤怒。 “杜卿恒是褚蕭的人,我怎么敢奢望殿下會放過他,從前是我不知殿下對杜卿恒存有保全的心思,是我錯想了殿下,可如今我既與褚蕭做了此事,殿下又當如何?” 褚瑟無奈嘆一聲:“你做便是做了,本王又能如何?” 少頃,他的眸子又倏地瞇起:“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褚離歌的罪證如此輕易便交到褚蕭的手中!” 趙臨鳶一怔。 原來這才是褚瑟真正介懷之事,可今日這一切他是如何得知的?她將才只回應了褚瑟對自己的質問,可現下細細想來,她才發覺,真正該被問的人是褚瑟才對。 趙臨鳶看著他,“你如何知道杜卿恒從一開始便是褚蕭的人,如何知道我與褚蕭暗中勾結,又如何知道我與他談判的籌碼便是褚離歌的罪證?” 趙臨鳶越往深處想,越覺得毛骨悚然。 她想到了她來到相朝和親那日褚瑟下跪的姿態,想到西椋宮走水那日陛下對其緊張程度壓根不似此前她所認為的漠涼,想到她借出征之事嫁入承歡宮時他不曾推諉甚至推動了計劃,一切進行下來,才有了如今的局面……她想到了很多事,她忽然意識到這或許從一開始便是一個局,而此刻她竟看不清,設局之人究竟只是她以為的褚蕭,還是此刻就在她面前的褚瑟。 “你害怕了?” 褚瑟看穿趙臨鳶望向他時眼神里藏著的驚懼,緩緩走到她身邊,沉聲說道:“趙臨鳶,原來你也會怕。從前的你是不是也和所有人一樣,覺得本王人皆可欺,而你不過是沒有和他們一樣來欺辱本王罷了,你我從相識到成婚所走的每一步路,都不過是本王棋盤上的一顆子,你本以為的陰錯陽差從來就在本王的謀劃之中。如今你終有所覺,才知道害怕?!?/br> “你……”趙臨鳶聲音漸漸顫抖,“原來這一切,當真是你的算計?!?/br> “不錯,從相朝與昭云國聯姻的那一刻起,t?你與褚蕭、杜卿恒三人便都在本王的算計中。褚蕭心中有別的太子妃人選,他不想娶你,而這偏中本王下懷。接親當日,是本王命肖佐向褚蕭獻計,刻意將其支走,本王才有機會在你面前做出一副飽受欺凌的樣子,為的就是惹你垂憐。因本王心知,昭云國公主早年流落民間,甚被叛軍追殺,幾經輾轉才被接回了王宮,其實你同本王一樣,也有過一段不受至親重視的時光。公主從未與任何人說起此事,亦不曾計較此事,可是不說并不代表心中不在意,正是因為公主心中在意,才會對那段時光里始終伴在公主身側的杜卿恒如此珍視。也正是因為如此,本王確定,和親場上的種種,西椋宮的種種,定能讓公主的心偏向本王。果不其然,公主果然動了惻隱之心,全力相助本王,助本王離開了西椋宮,助本王上戰場,助本王一路走到今日的局面?!?/br> 趙臨鳶涼笑,“原來殿下做了這些多,就是為了娶我???如今想來,殿下只是不如太子和翊王那般權勢滔天,卻從來不曾落到人皆可欺的境地。至少有肖佐向著你,至少有扶歡護著你。陛下雖不重視你,可從來也沒有放任你的死活于不顧,只不過你想要的,還更多。原來我來到西椋宮后看到的一切,都是殿下偽裝的?!?/br> 褚瑟微笑,沉默地點了點頭。 趙臨鳶斂去冷漠的笑,以尖銳的目光審視對方,“那么出征一事呢,也在你的算計之中?” “公主高看本王了,替本王出征以求賜婚旨意,這是公主的主意,可不是本王的心思。本王原本的心思,不過是借此戰事讓公主看清褚蕭與杜卿恒勾結一事,以及褚離歌與趙云勾結一事。如此你便會疏遠褚蕭,便會記恨褚離歌,便只能向著本王了?!?/br> 趙臨鳶一步步逼近他,“那你對我的感情呢,也是算計嗎?” “感情?”褚瑟想了想,認真說道:“不是算計,卻也不是最重要的事?!?/br> 他看著她,“你對本王有感情又如何,還不是為了杜卿恒,便與褚蕭勾結來算本王嗎?而本王對你有感情又如何,依舊可以步步為營,迫你走到如今這一步!你愛我、重我、護我,可你同樣也曾愛過褚蕭、重過杜卿恒、護過昭云國!我愛你、重你、護你,同樣也可以愛權勢、重百姓、護天下!你我相愛,與此間種種算計皆無干系,不是嗎?” 趙臨鳶涼涼一嘆,“三殿下想的,可真是通透啊?!?/br> 褚瑟接著道:“本王允你的算計,甚至允你的背叛,但沒想到你聰明了這么久,卻在大婚前夕這般愚蠢,竟然為了一個杜卿恒,拱手便將褚離歌的罪證給交了出去!你可知宣貴妃何其難對付、南霄宮何其難對付,你可知本王籌謀數載方等來此次良機,你可知這是扳倒褚離歌唯一的籌碼!” “原來如此,難怪殿下如此震怒?!壁w臨鳶淡漠地看向他,“但你要對付褚離歌與我何干?你憑什么認為若我提前知道了這一切,還會選擇與你合作而非褚蕭?褚蕭利用了杜卿恒,我便棄了與他之間的一切情意,而你利用了我,你憑什么認為我在看清了你的面目之后還會如往昔那般愚蠢,還會無條件地站在你這邊?” “面目?”褚瑟笑問:“什么面目?朝堂之上暗流涌動,本王身為相朝皇子,算盡機關步步為營便是本王該有的面目!公主若不認同,莫不是覺得當初那個卑怯懦弱的皇子才是你期望嫁予的夫君,那個人皆可欺的西椋宮之主才是你期望看到成為的君王?” 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