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殿下奪東宮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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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產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若趙臨鳶再如此疏遠他,他便親手殺了杜卿恒,以斷絕她的一切念想! 可他終究沒有如此想下去,因為他依舊想不明白,他用杜卿恒,究竟錯在了何處。 或者這只是趙臨鳶疏遠他的借口?她如此對他,根本不是因為杜卿恒,而是因為…… 褚瑟! 是了,此番相朝大軍凱旋,依照出征前的約定,趙臨鳶被賜婚于褚瑟,如此說來,她當然想要與自己斷個干凈徹底了。 想到這里,褚蕭心中憤意更甚。 他們在紅墻綠柳處分開,走向各自的方向。褚蕭依舊屬于東宮,趙臨鳶則回到了昭明帝賜予她的攬星閣。 暮春里難得大風,杜卿恒立在風中,在攬星閣的殿門前,等了趙臨鳶許久。 看見她歸來,他立刻笑著迎了上去,卻對上了趙臨鳶一雙凄茫的眼,就那樣看著他,幾近泛淚。 杜卿恒有些無措,抬袖欲為她擦淚,但想到身后墻沿處還站著另一人,他便收住了想要為她拭淚的動作,只輕聲問:“公主,你怎么了?” 趙臨鳶聲音冰冷,“我有話和你說?!?/br> “現在嗎?”杜卿恒的眼不自覺往身后瞥了瞥,轉頭又對趙臨鳶道:“可是,有個人等了你很久?!?/br> 趙臨鳶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竟瞧見扶歡朝她奔了過來,心中不免詫異。 “扶歡見過公主殿下?!?/br> 看到扶歡,趙臨鳶當即便收住了面對杜卿恒時的萬千思緒,對她扯出一個情緒平復之后若無其事的笑來,悠聲道:“你找我?可真是新鮮啊?!?/br> 扶歡心中有事,未能察覺到趙臨鳶匆匆掩去的不自在情緒,行了個禮后便道:“扶歡有要事相告,還望公主殿下屏退左右?!?/br> 趙臨鳶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杜卿恒,問她:“杜將軍也在你說的左右之列嗎?” 扶歡聽出趙臨鳶話中有話,便不作答,只看了看杜卿恒,做了個示意的眼神。 杜卿恒當即向趙臨鳶抱拳道:“請公主容末將先行告退?!?/br> 趙臨鳶望著杜卿恒走去的背影,面上看著無事,心下依舊難掩蒼白,可她只看了一會兒便不再看,回過身,領著扶歡往相反的反向走去,一邊道:“說吧,找我何事?!?/br> 扶歡落后幾步跟在趙臨鳶的身后道:“公主與太子在前線遭遇圍殺,陛下命三殿下徹查此事,可是三殿下不知派了何人,也不知是從何處抓來了幾名敵軍,帶回了皇城中?!?/br> 趙臨鳶并沒有回頭,步子也沒停下,有些懶怠地繼續走了幾步后道:“三殿下行事自有他的章法,要抓什么人,要查什么事,他都有分寸,你和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扶歡猶豫了一下,看著趙臨鳶的背影道:“被抓的幾人中,有一人公主或許識得,便是昭云國二王子趙云麾下副將,郭笑?!?/br> 聽了這話,趙臨鳶驟然停步,面上同時怔了一下。 扶歡立即走了上去,站到了趙臨鳶的身前,“三殿下對抓來的三個人嚴加拷問,郭笑亦在其中,怕是撐不了多久……” 趙臨鳶審視著扶歡,“你的意思,是要我救他?” 扶歡頷首:“是?!?/br> 趙臨鳶覺得奇怪,“可據我所知,你與郭笑并不相識,更與趙云互不相干,不知你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場來讓我救他?” 扶歡抬起眼,凝視了趙臨鳶一會兒,“公主想聽實話么?” 趙臨鳶笑了笑,“若實話不好聽的話,你也可以騙騙我?!?/br> “扶歡來自昭云國,更與杜將軍是舊識,現下杜將軍奉了王命來到相朝,公主和親t?的重任擔在他的肩上,現下公主與三殿下成婚在即,若是此時承歡宮出了什么紕漏,影響到了公主與殿下的婚事,杜將軍難辭其咎,這不是扶歡愿意看到的?!?/br> 趙臨鳶向前走了兩步,將扶歡逼退至墻沿后方道:“這話多好聽啊,若是實話該多好,可我知道這不是你的真心話,因為你根本不會如此顧念杜卿恒?!?/br> 說完這話,她便轉身離去,不再搭理扶歡。 扶歡僵在原地,唇瓣顫抖,眶中幾乎有淚水泛出,她心中掙扎了一會兒,顫聲叫住了離去的那人,“公主!” 扶歡追了過去,扯著對方的衣袖緩緩跪了下來,泣聲道:“三殿下將人帶回了承歡宮私自刑訊,這事若傳了出去……若傳了出去,便是個不可辯駁的話柄,對三殿下不利??!可扶歡人微言輕,根本勸不住殿下。公主,你的話,三殿下總是會聽的,求求你將此事壓下,保全三殿下這一次吧……” 趙臨鳶俯眼看著她,“這便是你的實話?你當真是為了褚瑟?” 扶歡雙手貼在額間,鄭重叩首道:“求公主相助……” 趙臨鳶笑了,是洞悉的笑。她知道,對方的這個理由,也不是真話。 但無論如何,此事既已傳入她的耳中,那么她也該設法去見郭笑一面了。 * 承歡宮守衛不嚴,何況褚瑟有意藏著抓來的那三人,在他的安排下,這幾日少有人進出偏殿,趙臨鳶身上帶著功夫,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闖進來,不是難事。 可當她縱身躍下墻頭,落在郭笑面前的時候,還是讓郭笑怔了一下。 倒不是因為她的出現,或者說她的出現本就在郭笑的盤算之中,所以這不是會讓他錯愕的事。讓他愣住了的,是趙臨鳶穿在身上的相朝華服。 她穿著水藍色裙衫,裙畔繡著初綻的牡丹,風中下裙漫動,如春花開落,情滿芳華。腰間還掛著一對玉墜,因跳下得太急,玉墜搖晃不休,哐當作響,清而不亂。那純澈的聲音和她整個人一起,與黃昏的濃影混為一色,無限美好。 趙臨鳶一時無法形容郭笑看向自己時別樣的目光,但她也沒心思去想,開門見山便直說道:“郭將軍,我還救不了你?!?/br> 郭笑竟笑了一聲,“公主,末將也沒想著讓你救?!?/br> 趙臨鳶掃了一眼四周,兩顆樹干下還留有斑駁的血跡,郭笑身上的傷處不多,人被綁著,雙膝早已跪出了血。很顯然,鞭子沒落在他的身上,可同伴的血,便是對他的威脅和警告。 看著眼下的情景,趙臨鳶大概猜到了這幾日以來發生在這里的事。 上了戰場的人,往往早看淡了自己的生死,可同伴受的苦,才是對他最大的折磨,褚瑟這一招,算是狠的。 想到這里,趙臨鳶對郭笑竟生出了幾分同情來,但她藏得很好,沒有將這心思顯露在面上。 郭笑卻看出來了,便欣慰地笑了笑。 “公主,你冒險來見末將,真的只是來見末將最后一面而已嗎?” 第28章 28.山有月:面如其名,眸中含笑。 趙臨鳶屈了一膝,蹲下身,平視著郭笑道:“知道褚瑟為什么要把你們抓來嗎?” 郭笑低著頭,“知道?!?/br> “這么說,你也知道此次殆夷國向相朝發兵的真正目的了?” 郭笑沉默了片刻,抬眼看向趙臨鳶,“公主是怎么想的?” 趙臨鳶嘆笑一聲,“我怎么想的,重要么?褚瑟要的是實證,而我要的,是你親口告訴我,殆夷國向相朝發兵,幕后是何人指使,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郭笑凝視著趙臨鳶道:“此話,鳶鳶公主以何身份來問末將?” “我什么身份,對你而言有區別嗎?” “有?!?/br> 郭笑膝行一步,更靠近了趙臨鳶一些才說道:“被抓來相朝的這段時日,末將雖為囚,卻也聽說了不少事,尤其是公主與蕭王殿下的婚事。若公主是以承歡宮未來王妃的身份來問末將,那么末將的答案早已經說給蕭王聽了,就算死在你們承歡宮,末將也再沒有任何可說的?!?/br> 趙臨鳶想了想他的話,竟笑了,“郭笑啊,你既然喚我一聲‘鳶鳶’公主,我如今又是背著褚瑟來尋的你,你便當知道,我問你這些事,與承歡宮無關,與蕭王無關?!?/br> 郭笑看著她,默默看了好一會才說:“好,那我便對公主說實話。此次殆夷國向相朝發兵,指使之人便是二王子趙云,背后之人乃是相朝二殿下褚離歌,公主今日來見末將,想必是受了旁人指點,若末將猜得不錯,此人便是褚離歌安插在蕭王褚瑟身邊多年的人,至于是誰,公主心中清楚,末將便不再多言了?!?/br> 趙臨鳶當然清楚。 但扶歡不過一個女官,尚不足以現在便讓她費了心神。 趙臨鳶站了起來,卻依舊看著郭笑,“褚離歌與趙云私通,可有實證?” “有,便是他們二人往來的信件?!?/br> 趙臨鳶并不打算告訴郭笑這些東西現下就在她的手中,卻質疑道:“如此重要的證據,二哥為何會讓它們輕易落入太子褚蕭的手中?” 郭笑淡笑一聲,話中有話,“自然是因為還不夠重要?!?/br> 趙臨鳶皺了皺眉,“說清楚?!?/br> “信件都加上了密文,即使落入他人手中,也不過是一堆寫滿了廢話的垃圾,褚蕭妄圖以此指證褚離歌,分明就是癡人說夢?!?/br> “那么,破譯本呢?”趙臨鳶一陣見血的一個問,讓郭笑怔了一下,立刻抬眼望著她。 趙臨鳶讀不懂他眸中的顏色,是怎樣一種復雜的情緒,但對方的反應足以讓他確信,當真存在破譯本。 沒有破譯本的信件只是一堆廢紙,但有了破譯本的信件,便是褚離歌與趙云私通的實證了。 趙臨鳶輕輕喚了他一聲,“郭笑?!?/br> “我在?!?/br> “與你一同被抓的有幾人?!?/br> “連我一起,一共三人?!?/br> “其余二人呢?!?/br> “都死了?!?/br> “怎么死的?” 郭笑強忍著淚意,“為了不讓我受褚瑟的威脅,為了保住破譯本,為了護住二王子……他們,自盡了?!?/br> 趙臨鳶停了一下,再次俯下身,認真望進他的眼,“那么,你呢,你也想死嗎?” 郭笑嘆了一聲,“我也會死的?!?/br> 趙臨鳶卻說:“把破譯本給我,我會護你性命,保你不死?!?/br> 郭笑笑了一聲,“公主認為,我郭笑到了今日,還在意這條性命嗎?” “那你在意什么?”趙臨鳶凝視著郭笑,“在意破譯本,在意趙云的周全,是嗎?可你應當知道,褚瑟不會抓無用之人,他既然將你們一行人帶了回來,必然是已經知曉了破譯本一事,這幾日的刑訊下來,該死的人都死了,你卻還活著,他當然能猜到破譯本就是在你的身上。你此時不給我,是想他日落入褚瑟的手中,是想讓趙云的生死都受到相朝皇族的擺弄嗎?” 郭笑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頭看她,問道:“我若將破譯本交給你,你能保證絕不會將它交出去嗎?” 趙臨鳶想也沒想便說:“不能?!?/br> 她停頓一下,又繼續道:“我不知道以后會發生怎樣的事,也不知道未來的我會做怎樣的選擇,但我可以向你保證的是,任何時候,我都會以趙云的性命為先?!?/br> 郭笑垂下眼,嘆笑了一聲。 趙臨鳶審視著他,“你笑什么?” 郭笑反問:“公主當真以為,我如此護著破譯本,只是為了護住趙云的性命嗎?” 趙臨鳶微怔。 誰知他竟說:“同伴都死了,我之所以撐到今日,本來就是為了等著公主,本來就是為了將破譯本,親自交到公主的手中?!?/br> 趙臨鳶一下站了起來,“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