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八:雖是陰差陽錯,卻道是天賜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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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殿下,還不跪下接旨?” 傳召女官凌厲的眼神掃過在場幾個男人,最后又落回了滿臉難以置信的蕭寧琢臉上,女生臉色并不好。 在會客廳侯著時,蕭寧琢身邊的大丫鬟說她憂思過度,昏厥過去后便歇下了,傳召女官有過懷疑,但直到看著蕭寧琢病懨懨的被丫鬟、徐賞扶進大廳后,她消了大半疑。 同她想法不謀而合的還有燕承氐、蕭寧瑜。 燕承氐是皇裔少師,常居宮中本就是他的日常,一刻前他正在檢閱國子監學子的課業,還沒等他批注完案牘前的小山一樣高的冊籍,手下的暗探便急急出現打斷了他勾勾畫畫的朱筆。 那會兒他手上恰好拿著那位愚鈍無比的六殿下【皇子】的課業,聽完暗探的匯報,男人捏著蕭愍(min)寫的亂七八糟的冊子就進了宮。 眼下看來,燕承氐覺得自己可以稍微放松些對這位六殿下的管束教習,畢竟他也不是全然無用。 在御書房見到跪在地上求賜婚的蕭寧瑜時,他并未表現出多余的情緒,指教了兩句蕭愍的課業,男人便順勢跪在了蕭寧瑜身側,為自己順道求了這門賜婚。 雖然他不解這位二殿下急急將殷淮無推出去的目的為何,但蕭華裳的曖昧松懈態度確實為他添了可乘之機。 【順便?!?/br> 無論是跪在蕭華裳面前還是此刻同殷淮無這一行人一起跪著接旨,燕承氐心里自始至終只有‘順便’二字。 嫁給誰亦或是娶誰,他都無所謂。既然蕭寧璇執意如此,非要把他綁上蕭家人這艘船,那他實在沒有不成人之美的理由。 但另一樁事確實引起了他的興趣,燕承氐不卑不亢的跪著,但目光卻始終在殷、蕭、徐三人身上打轉。 【這三人,是怎么統一陣營的?】 燕承氐腹誹歸腹誹,面上不顯。 直到宣旨女官念完,蕭寧瑜顫顫巍巍的接下了懿旨,燕承氐從頭到尾都表現的很像一個透明人,一如昨晚他倚在角落看著陸伏晝他們幾人同這位鬧。 “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在場眾人齊齊告完恩,宣旨女官這才想起了蕭寧瑜的叮囑。 汪芪和立在一旁證禮的蕭寧瑜交換了個眼神復開口道: “七殿下,婚期既已定為下月二十八,那殿下便要準備起來了,祖宗儀制萬不可出現紕漏怠慢,從明日起殿下需得進宮隨教養宮人溫學議制,直到殿下可以順利成婚,方可?!?/br> 汪芪幾乎沒給蕭寧琢反應的機會,隨著她噼噼啪啪一頓說完,蕭寧琢算是徹底笑不出來了,女人看著女孩欲言又止的為難摸樣,話鋒一轉又叮囑起了徐、殷、燕三人。 “三位大人同陸郎將亦然,陛下特批幾位待婚假一月有余,當月二十五至次月婚禮落定,幾位大人需得放下手上待辦之事,在府邸潛心繡縫嫁服,敦學議禮,以便順利成婚?!?/br> “等等!” 蕭寧琢算是頭一個反應過來的,聽到這里她突然發現了一個大問題! “七殿下有何異議?” “言重,汪大人言重?!?/br> 蕭寧琢干干的賠著笑,終是頂著周圍人針扎似乎的眼神,結結巴巴的拋出了自己心頭的疑慮。 “這婚禮,應該、應該不是同一天辦吧……” 經蕭寧琢提起,其余幾個男人才想到了還有這樁事,雖然幾人各有打算又坦然接受了這樁‘荒唐事’,但若是真同一天結婚…… 【荒謬!】 想到那個場景,饒是不動如山如燕承氐、殷淮無都忍不住在內心怒呵出聲。 可接下來,汪芪的話算是徹底掐滅了幾人的僥幸之火。 “是?!?/br> 眾人聽著汪芪這句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是’,臉上的神情一個比一個難看,如喪考妣有過之無不及。 “雖幾位大人位份不同,但殿下念及幾位母族皆乃南商之砥柱,特允幾位同七殿下同一日成婚,只是——” 汪芪一頓,想到上頭讓她傳達的話,她雖然羞恥但還是正色認認真真的說了出來。 “但祖宗儀制仍不可斷,歲是同一日成婚,燕、殷二位大人須得從公主府西、南兩扇小門進府。燕殷二位大人雖是平君,但也得遵從儀制等殿下告慰皇恩結束、殿前婚儀落定才可進門?!?/br> “至于徐太醫,殿下諭旨,命徐太醫同陸小郎將大婚當日一同進宮告恩,雖是側君但一切儀仗皆同主君無異?!?/br> 幾人聽著女人的話,哪怕傻如不在場的陸伏晝也能看出,蕭華裳雖然賜婚給了他們幾個,但也想趁著這回送他們幾人點教訓,雖說磋磨的是他們幾個當事人,但這鞭子實打實抽的是幾個家族的臉。 陸侯同徐太常卿不對付,南商世家人盡皆知,現在蕭華裳這不分位份的抬了徐賞,兩家少不了一頓齟齬,至于燕、殷兩個世家,這臉算是丟的徹徹底底。 一頂小轎側門迎入,郎君斗笠覆面,不拜堂不面親還得給正房奉茶,哦現在是給兩位‘正房’奉茶。 這么看來,燕、殷的面子可算是被蕭華裳狠狠踩在地上了一回,不說十年未來五年,這樁婚事都能讓燕、殷兩家在南商抬不起頭。 殿內幾人意識到這,面色個個灰敗如墻皮。 但汪芪前腳剛出府,陸伏晝后腳就歡天喜地的沖了進來,府上眾人幾乎都和陸伏晝相熟,再加上這人是未來府內的主君,因著這一層身份,公主府的女侍仆役幾乎沒人阻攔他,他來去如風非常。 陸伏晝從小就是個單純的一根筋性格。 所以進了候客大廳的他沒眼色至極,不僅喜滋滋的無視了端坐在座位上四人黑泥般的臉色,還笑呵呵的沖到蕭寧琢身邊,將一臉愁容的女生抱了起來原地轉圈圈。 看起來智商很低,但周遭服侍的人也只敢捂著嘴偷笑。 蕭寧琢被人轉的頭暈,捂著被珠翠砸的臉疼的頭,哎呦哎呦的喊著:“陸伏晝,別轉了別轉了?!?/br> 要不是鈴風鈴雨出來攔著,蕭寧琢覺得自己肝臟都能被這人晃出來,被男人放下來后,她還沒站穩,喜不自勝的陸伏晝就又緊緊的將她抱進了懷里。 哪還有昨夜那么猶猶豫豫畏首畏尾的樣子。 也不怪他言行無狀,誰家好男郎求到了惦記多年女郎的姻緣不得樂一樂、瘋一瘋。 蕭寧琢本就無暇想這些,自然也就隨著陸伏晝鬧去了,此刻她更擔憂下月的出丑大婚和那人的心情。 未等她出聲,陸伏晝便急急地打斷了她的愁眉苦臉,樂呵的像他們家的啊福,蕭寧琢看著對方亮晶晶的眼睛,再想到自己的‘打算’,女生雖無奈但也強打著笑聽著對方說話。 “小玉,陛下剛上我們家宣旨了,我阿爹阿娘都好開心,我讓后廚給你準備了好多!特別多!非常多!你喜歡的菜,你一定要來吃飯。 明日你進宮后我就見不到你,我肯定想你想的睡不著了。所以今晚你去侯府吃飯可好,我阿娘也有一籮筐的話要和你說,我還準備了好多東西要送給你,我買了個——” 【這人話這么多?】 陸伏晝實在話密,他這邊喋喋不休的樣子完美的打破了廳內萎靡的氣氛,幾個男人聽著陸伏晝如數家珍的說著自己的準備的東西,也不自覺的上了心,默默將男人提到的物件記在了腦海里,準備照著準備一二敷衍了事。 【成婚還需要準備這些么?】 “要準備這么多么?!?/br> 幾個男人聽到蕭寧琢話紛紛停下了心底的腹誹,以和女生表情的一樣的探究眼神看向了一手拉著蕭寧琢一手掰手指算算念念的陸伏晝。 聽到蕭寧琢這么問,陸伏晝也是一愣。但看清女生迷惑的表情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便將手搭到了女生肩膀上,語重心長的樣子還真有兩分‘正房風范’。 “這只是五分之一呢,我的好小玉,我剛說的那些是我自己準備的陪嫁,我阿爹阿娘準備的更多,你都不知道我們三人列了多久的清單,總之你放心,我是不會給你丟臉的!” “小將軍向來周全?!?/br> 鈴風一直在蕭寧琢身側聽著,別說原先她對陸伏晝、陸府印象就不差,此刻聽著男人挑不出錯的安排,她突然覺得自家殿下??吹哪潜驹挶咀永镎f的那句話,貼切非常此時蕭寧琢、陸伏晝的狀態。 【雖是陰陽差錯,卻人人稱道——‘天賜良緣’?!?/br> “鈴風姑娘,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陸伏晝驕傲的樣子的活像他那匹一高興就拿尾巴掃地的紅鬃馬,鈴風看著男人緊握著蕭寧琢的手,笑彎了唇。 “那便辛苦陸小將軍多多費心?!?/br> “一、點、兒、也不辛苦?!?/br> “陸伏晝你好好說話?!?/br> 雖然又被蕭寧琢罵了,但陸伏晝依舊樂呵呵的,俯下身子貼著女孩的耳朵黏糊糊的低聲說著: “哦~可我真的不辛苦,我高興?!?/br> “你還鬧!” 蕭寧琢捏緊了拳頭對著手腳不安分,拿手撥弄自己玉墜的男人的胸口就是一拳。 “知道了知道了,所以小玉,快點去我家吧,我騎著小紅豆來的,我帶你好不好?!?/br> 提到‘小紅豆’,原先還悶悶不樂因為賜婚表情抑郁的女生眼睛猛地一亮,她這一變化不止離得近的鈴風看清了,幾個男人亦然。 “小紅豆,你、你怎么騎來了,我可、沒說要騎?!?/br> “不是你說的、不是你說的,是我和小紅豆強迫你的?!?/br> 鈴風看著蕭寧琢漸漸被陸伏晝哄好的表情,臉上的笑意也更深了, 【陸小將軍很好,侯爺侯夫人對殿下也是一心一意,陸小將軍實屬良配?!?/br> 至于蕭寧琢放心上那位,除了鈴雨這個傻的和蕭寧琢當回事,鈴風鈴雪二人一直不看好,鈴風甚至覺得那人還不如她看不上的徐賞! 想到這,鈴風緊跟著陸伏晝勸起了女生。 “殿下不如去看看,進宮前殿下是該同侯爺侯夫人再商議商議婚事細則?!?/br> 鈴風看著蕭寧琢松動的表情,便又緊接著道: “幾位大人也聽見了,婚制繁冗要準備的事還有不少,既是陛下欽定就更該仔細準備,大人們不如立刻回府同高堂商議其中要則,切勿在此耽誤時間,明日殿下即將入宮,幾位大人早做打算為妙?!?/br> 【她是蕭寧琢的第二張嘴么?!?/br> 蕭寧琢主仆三人熟稔打鬧的樣子并不足為奇,鈴風那副全心全意接納陸伏晝放肆的態度才是真的讓徐賞和殷淮無哽住的。 鈴風接徐賞時,徐賞挨了頓陰陽,為了昨夜的事。 殷淮無沒輕沒重抱著昏迷的蕭寧琢回來時,也被罵了‘放肆、尊卑不分’。 鈴·蕭寧琢第二張嘴·風非常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但此刻把陸伏晝放在眼里。 這個認知讓二人有些憋屈。 眾人不解蕭寧琢這扭扭捏捏的嘴硬模樣是為何,但看到鈴風和陸伏晝都哄著她去馬廄看看,幾個男人雖面上一派平靜但心里對蕭寧琢的疑問又多了些。 可此刻鈴風趕人的態度又實在明顯,幾個男人雖說各有心思,但也只能作罷。 “鈴風,替我們家小玉殿下送幾位大人出去,這就不留各位了?!?/br> 陸伏晝蹬鼻子上臉的得意表情,看的面色本就不妙的幾人又是眸色一暗,殷淮無徐賞還在想‘彌槜’的事,眼下被婚禮一攪和……這事又得擱置。 從蕭寧瑜出現開始,二人幾乎就立刻判斷出了此事有她的手筆。 昨夜蕭華裳的態度明明是模棱兩可的曖昧揭過,今天這么突然的賜婚實在不應該。 想到這,殷淮無嘆了口氣對著蕭寧琢作揖。 “不日殷某會上書請求隨從進宮同殿下一同受教習,殿下不必憂思過度,按部就班便好?!?/br> 蕭寧琢知道殷淮無在說什么,女孩擺擺手‘嗯’了聲,算是回答了對方。 “既然殷大人都為自己找好要做的事了,那殿下準備怎么處理我?” 意料之中的倒打一耙,蕭寧琢看向徐賞的眼神無奈至極,但瞧著對方不依不饒的表情,她知道要想平安渡過去,還得順了這人的心。 女生慢慢的走到男人面前,嘆了口氣沒說話,在徐賞不解的視線里摘下了食指上的玉戒。 “喏,拿著?!笔拰幾磷н^徐賞的手,將戒指用力朝男人手心一擱,繼續道:“信物,” 徐賞瞥了眼陸伏晝虎著的臉和鈴風緊蹙著的眉,心下爽快無比,從他和蕭寧琢還在寺廟時,蕭寧琢就沒假手于人過這玉戒,此刻卻這么遞給了他,怎么不算叫人出了口惡氣。 蕭寧琢不知道男人這些小九九,只盼著這玉戒交到他手里可別磕著碰著,她自己弄壞是一回事,要是讓別的男人弄壞了,只怕那人又要醋個沒完,但眼下她也來不及拿出什么有證明身份價值的信物了。 嘆了口氣,蕭寧琢無奈的揉揉了眉心。 “鈴風你差人送徐大人回府,再從庫里準備些禮品替本宮送給太常卿同大徐大人?!?/br> 蕭寧琢這安排可謂滴水不漏,女孩看著對方松動緩和的表情,耐著性子又湊近了一步,踮著腳示意對方附耳過來。 徐賞自然沒什么意見,笑的春風化雨不說還挑釁的看了眼陸伏晝。 別說陸伏晝,其余兩個男人、幾個侍從此刻腦子里都只剩下四個大字。 【狐!貍!精!呸!】 “按兵不動懂么,別給我找事,出了事我可不救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