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加油吧,且月師妹。 看著門再次被關上,夏且月垂著頭,一點一點地抿著咖啡,她突然很困,想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裝在木盒里放在角落暫時遺忘,等哪天心情好了再拿出來一一捋順,她現在太累了。 閉上眼睛昏昏欲睡,不知過了多久,再睜眼時透過鏡子看見門后站了一個人,是秋令竹。 秋令竹在寢室的時候聽到了夏且月出門的聲音,她猶豫了很久,也嘗試過睡一覺給彼此冷靜的時間,可她睡不著,見夏且月一直沒有回來,還是溜出了寢室到練習室找她。 昨晚的事她們都沒有給對方一個解釋,當然也沒有因此發生爭吵,就好像只是一次簡單的投票。 她同意投給范安然并不是因為在她們之間選擇了范安然,而是只有這樣她才能在決賽的時候和夏且月一組,可以一起好好地給這場選秀畫上一個句號。 反正總是會一起出道的,決賽夜的舞臺一定比助演舞臺更有意義。 她想過在之后告訴夏且月她的想法,她知道夏且月一定可以理解,可是當看見夏且月舉手的那一刻,她又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話,參加節目以來這么多明目張膽的偏袒還是沒有讓夏且月信任她。 她不是蠻橫不講理的人,只是在夏且月這她總是習慣了肆無忌憚地獲得無盡的容忍,所以比起愧疚,她更多的是憤怒。 她不是也沒有和她說過原因嗎? 兩個人都在等對方先開口,但這次是秋令竹輸了。 有段舞我總是覺得有些別扭,你再帶我順一遍動作吧......夏老師。一直以來她都是喊夏且月的名字,這是她第一次喊出這個稱呼,感覺很奇怪。 好啊。夏且月將咖啡一飲而盡,揉揉眼睛,笑著站起身,恢復成之前的親昵。 她們之間很少會做解釋,有了不滿就默契地不再提起,當做垃圾埋進土里。 反正久了總會被遺忘的,再大的嫌隙都一樣。 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距離公演只剩下兩天的時間,花言禮平日里是和和氣氣的,但一進入訓練狀態就變成了惡魔,沒有人能逃過他犀利的評價,就連夏且月也不例外。 這樣也好,跳舞機器不需要思考,也稱得上是另一種幸福。 且月。正對著鏡子練習修改后的動作,金溪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身后。 夏且月最近自己都一團糟,腦子里除了訓練只剩下混沌,她都忘了上次和金溪說話是因為什么,甚至在看見金溪時產生了一種現實與虛幻交織的錯覺。 怎么了嗎?她打開保溫杯,喝一口冰水,瞬間清醒。 金溪握著把桿,猶豫著開口問道:你說如果總是做不好一件事,是因為什么呢? 是因為不夠努力吧。夏且月沒有注意到金溪的無措,而是把自己帶入了角色,理所應當地回答,人會有不擅長的事,但很少會有做不好的事。做一遍不行就做兩遍,兩遍不行就三遍,三遍還不行就十遍百遍千遍??偸悄茏龊玫?。 如果依舊做不好呢? 那就說明與這件事五行不合,放棄吧。說到這里,夏且月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又要抑制不住,趕忙將注意力放回好友身上,今天怎么問想起來我這個問題,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沒有啦。金溪強撐著笑意連連擺手,就是最近和你交流太少了,找個話題和你聊聊天而已?,F在聊天的kpi已達標,你快去訓練吧。 夏且月當然知道這只是一個借口,但她現在連自己都安慰不了更沒有心情去開導別人,更何況她一直相信完美的結果比任何語言上的安慰都要有效,因此也不再說什么。 如果明天金溪還是這么低落的話,就還是給她打打氣吧。夏且月這么想著。 只是她沒有這個機會。 當夏且月洗漱完躲在衛生間查找心靈雞湯時,江思云敲響了她們寢室的門,哭著說金溪暈倒了。 在救護車門關上的前一秒趕到樓下,跟著一起去醫院的路上,看見金溪蒼白的臉頰,夏且月只覺得舌尖泛起一陣麻意。 醫生,她還好嗎?夏且月的目光掃過救護車內的每一個物品,默念出它們的名字,以此壓下想哭的欲望。 沒有大礙,就是勞累過度,補充點葡萄糖好好休息一晚就行。 我聽說她是因為扭到腳摔倒了才暈過去的?;叵肫鸾荚频脑?,夏且月趕忙問道,她的腳沒事吧? 看起來沒什么問題,但具體情況還是要去醫院做檢查才能確定。 夏且月坐在床前盯著金溪發呆,回想起醫生的話,嘴唇幾乎要被咬出血。 過了許久,金溪醒了。 辛苦你啦。她無力地揚起笑,拒絕夏且月的攙扶掙扎著要下床,我沒事了,后天就是公演,我還要回去練習呢。 醫生說你是韌帶拉傷,有點嚴重,建議臥床修養一周。夏且月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冰袋,重新貼回金溪的腳上,我已經給李姐打過電話了,她待會就過來。 金溪坐回床上,垂下頭,淚珠打濕床單:且月,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呢?你幫我分析一下,為什么我會變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