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對啊,那一屆可謂是神仙打架。正笑著,夏且月突然想到什么,嘴角凝住,將頭搭在手上,低聲喃喃道,我真的可以出道嗎? 她沒想過秋令竹會聽見,但她怎么會聽不見。 可以的。秋令竹斬釘截鐵地回答,她很少這么快地回應,我看了票數和排名,你現在還在出道位里。 不愧是大vocal,聽力這么好。夏且月回想起秋令竹生日那天玩你說我猜的游戲,哪怕她沒有說出聲都可以猜出詞語,別人還以為節目組給她們泄題。 還不是你訓練出來的。說起這個,秋令竹輕笑,她都沒料到自己的被動技能過了這么久還會被觸發,以前你說話聲音特別小,別人讓你重復你又會不開心,時間長了我可不就學會唇語了。 那時候年紀小,什么都害怕,什么都不敢做,每天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藏起來,畏畏縮縮的。說到以前的自己,夏且月語氣中多了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意味。 那年夏且月由于升學問題回了f市,父母因為工作原因還要待在a市,她只能獨自去面對分外陌生的一切,也是在那時她給自己編織了厚厚的繭,保護自己的同時也將自己徹底束縛住。 你主動接觸我的時候,我可沒覺得你在害怕。 秋令竹的記憶也回到那個時候,那時她倆的父母都不在身邊,或許正是因為相同的孤獨將彼此吸引,她才會接受夏且月的靠近,那是兩人共同的回憶,便放開些,脫口而出,就你還畏畏縮縮,你明明是表面唯唯諾諾實際我行我素,當時很多人都不敢接近你。記得學委嗎?她私下里還問過我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才天天跟著我。 夏且月關于這段的回憶與她截然不同,聽見這話垂眸冷笑。 是嗎? 當初回到老家的她失去所有偏愛,所以迫切地想要擁有一樣只屬于自己的東西,一樣可以把自己的不安全部存放進去的東西。然后她看見了同樣獨自待著的秋令竹,她以為她們是一樣的,會愿意毫無保留地把彼此當成依靠,可她錯了。 其實沒過多久她就察覺到她們完全不一樣,但那時的她能抓住的只有秋令竹,而她也習慣了不在意其他的任何人。 于是別人眼里的她就是秋令竹的脾氣古怪但是很好欺負的小跟班。 如果當初沒有那么執著,沒有把對未來所有美好的幻想都強壓在秋令竹一個人身上,她們也不至于會變成那個樣子,她也不至于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其實她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她改正那些惹人厭煩的行為之后,她們反倒越來越遠,明明在那之前的一段時間,她們之間難得的...... 難得松弛得像是朋友。 本不知道該用什么詞去形容當時的狀態,但腦海中閃過了這句話。 夏且月的心變得慌亂,不敢再繼續想下去。曾經的她在經過失落、憤怒、委屈、自責這些情緒的不斷洗禮后,她嘗試過復盤這份失敗到不能再失敗的感情,可是有一團思緒她遲遲不愿解開,也正因為沒有解開,所以才沒有放下。 她一定不會試圖打開潘多拉的魔盒,好不容易恢復原狀,她不需要做更全面的剖析,只要繼續保持就好。 畢竟,她的膽子一直都很小。 用余光偷瞄看著曲譜的秋令竹,幸好,對方的表情沒有異樣。 且月,你果然又和令竹在這里。正要開始下一輪的練習,門被推開,是金溪,她走過來拉住夏且月的手催促道,李姐她們來了,喊我們過去呢。 秋令竹笑著和她們說待會見,但視線卻在她們轉身后就一直落在握住的手上。 朋友。 她將這兩個字在嘴邊顛來倒去地重復著,逐漸便覺得沒了趣味。 現在這樣對她倆而言已經很難得了,其他的...... 秋令竹按下琴鍵,彈奏初舞臺時的曲目,不再去想什么。 李姐好,花前輩好。 一推開門,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吸引,身姿挺拔體態板正,微微昂著頭,一雙丹鳳眼隱隱含著笑意,看著像是個沉穩的富家少爺,都快讓人忘了當年參加選秀的他有多么恣意張揚。 好久不見?;ㄑ远Y站起身,只看臉并不會覺得他很高,直到走到面前,才會發覺身高帶來的壓迫感,似乎是為了讓她們更自在些,語氣變得輕快,你們還記得我嗎?我是花言禮。 花前輩這張帥氣的臉我們永遠都忘不掉。金溪接過話茬,簡單的玩笑讓所有人都放松下來,多虧了前輩的指導,我們的初舞臺才能這么成功。 我看了你們公演時的表現,都很好,尤其是夏且月,很棒。 看見那雙寫滿真誠的眼睛就知道花言禮的夸獎不是客套,夏且月欣然接受:謝謝。 關于分組你們是怎么想的?寒暄過后花言禮被導演組喊去對流程,經紀人也進入正題,他們都沒想到公司的四個藝人有三個挺到了前三十五名,所以面對節目組的助演邀請,公司很樂意派花言禮來給她們撐腰。 她們當然想和同公司的前輩一組,比賽到了后半段還是人氣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