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呼吸開始急促,她心臟跳動得厲害,這次是醫學意義上的跳動得厲害。屏住呼吸,強制自己勻速吸氣吐氣,但嘴里的異味讓她又忍不住反胃。 隔間門被敲響,秋令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且月,你還好嗎? 見里面的人一直沒有應答,她情急之下跳起扒住門框,就看到捂著胸口大口喘氣的人:你快開門,不然我就把門踹開了。 不要。因為呼吸不暢,夏且月的聲音都變了調,我要漱口。 我這有水。是金溪的聲音。 她只離開一小會,就瞄到好友捂著嘴奔向廁所的身影,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看見秋令竹追了進去,她才有了倒溫水的耐心。 夏且月掙扎著坐直,用紙巾擦好嘴角,再按下抽水鍵才把門打開,接過溫水漱漱口,要吐出時一只手將她披散的長發攏在一起,還有在一只手輕輕拍打她的后背。 她猶豫一下,回過頭,嘴被水塞得滿滿的,她對著秋令竹用力閉上眼然后再睜開,見對方沒明白,又重新做了一次,眉宇間滿是焦急。 且月讓我們別看她。金溪牌翻譯官上線解釋。 夏且月點點頭,眼中的乞求都要溢出來了,救命啊,她要忍不住了。 直到看見兩個頭齊刷刷向后轉去,她才放心地將水吐出來。幾次之后終于好受些,她蓋上馬桶蓋,按下抽水鍵,將頭無力地搭在手臂上繼續調整呼吸。 待會去趟醫務室。秋令竹接過金溪遞來的抽紙,抽一張放到夏且月手里。 夏且月閉著眼睛搖搖頭,聲音依舊帶著沙?。何揖徱幌戮秃?。 怎么回事?秋令竹用手串充當頭繩將手中的長發扎起,手依舊規律地拍打后背,語氣冷靜得像是普通的詢問,但只要夏且月回頭就能看見她眼中的慍色。 誰家牛奶用咖啡杯裝啊。意識到氛圍過于凝重,不想別人為自己擔心,夏且月撒著嬌開玩笑,以后再也不吃陌生人給的糖了。 很可惜,這個玩笑沒有逗樂任何人。 第13章 關于游戲 深冬的雪將世界染成白色,道路與草坪沒了區別,湖面結上厚厚一層冰,樹長出白色的葉子,甚至連城堡都變得陌生,像是游戲里的雙筒冰激凌,上面是香草味,下面是草莓味。一切都亮得晃眼,美得像是童話,前提是忽略那些雜亂的帶著泥土的鞋印。 夏且月饒有興致地隨意晃蕩,她每天都低著頭,一直在城堡里的練習室和寢室兩點一線,除了剛來那兩天去小賣部囤貨,之后也只有在出去公演時才走出過城堡,她從沒好好逛過這個生活了一個月的地方。 空中開始飄落雪花,她抬起頭,在漫天的雪花中鎖定住其中一片,那是一片平平無奇的雪花,但因為自己的關注,它才變得格外獨特。 夏且月伸出右手,像是在說:來吧,我會接住你。然而當那片雪花距離她的手掌只不過一扎的高度時,她快速將右手移開,朝旁邊隨意一抓,她一定是抓到了幾片雪花,雖然沒有什么感覺。 但她也沒有在意,她的目光依舊緊緊跟隨之前的那片雪花,像是變成它,在心中哭喊著快將它接住,可是她沒有,直至飄落到地上與雪地融為一體。 因為那份絕望,夏且月的眼眶匯聚淚水,低垂望向雪花掉落的地方,細細感受心中的刺痛,佇立許久。 余光似乎閃過一絲光亮,她敏銳地望過去,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沒有。 可能是看差了吧。 位置測評昨天才結束,節目組沒有急著安排三公分組,今天的錄制主題只有一個玩。 夏且月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集體活動,躲到角落里,恨不得離站在最前面躍躍欲試的金溪八百米遠,如果可以,她寧愿回寢室睡一天。 但那是不可能的。 我選且月一組。清冷的聲音將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雙手抱臂神游天外的夏且月。 她以前也這么愛湊熱鬧嗎? 夏且月偽裝的笑在走到秋令竹面前后徹底維持不住,故作兇狠地瞪她一眼,雖然沒有任何威懾力。 這個游戲規則很簡單,兩兩組隊一共五組,要接力完成四項任務,用時最短的一組獲勝。 第一項任務是大象轉圈,一只手捏住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穿過這只手的手臂,然后將身體彎成九十度,保持這個姿勢轉15圈,轉完后再去離自己將近十米的地方按下按鈕,才算任務完成。 這個任務最簡單,自然是夏且月上,她拘束地按照規則擺好姿勢,一聲令下開始轉圈。 她不喜歡和別人競爭的感覺,剛開始還想著轉慢一點,但耳邊全是各種沖呀!加油!的聲音,種這氛圍過于激烈,她也不好再消極比賽,只能加快步伐。 終于達到指定的圈數,她站起身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不想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摔跤,索性閉上眼,核心收緊,失重的感覺適應得差不多,熟悉了身體搖晃的節奏,才大步向按鈕走去。 出乎意料的,她竟然是第三,不是最后一名。 突然覺得這個游戲有點意思了。 第二個任務是吹水球,簡單來說就是將乒乓球依次吹進六個杯子,如果有跳躍或是滑落就要重新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