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粉絲對自己的稱呼從身邊人的口中傳來,秋令竹不由地看向對方,收獲的回應是理所應當的模樣,她的面色冷了幾分,語氣都變得強硬:夏且月是我們隊唯一的舞擔,她更適合c位。我來做隊長。 這么生氣,竟然叫我全名了。 夏且月輕咳一聲抑住想要上揚的嘴角,她的確揣摩不透秋令竹的心思,但對于怎么激怒她還是挺得心應手的。 還有其他人想當隊長嗎?我投竹子一票。她率先舉手,身體微微側向秋令竹而后又快速移開。 她們組的情況很明了,除了她倆評級為a,其余四個隊友從始至終都在c到f徘徊,她退出隊長競選,沒有人會傻到和秋令竹去爭,但面上的流程總是要走一下。 之后的一切就很簡單,大家一團和氣地分完所有part,說出自己的修改意見便開始練習。 且月,這個部分的動作我還是不太熟。 雖然被全員反對,但江思云還是習慣性地把夏且月當做依靠,遇見訓練上的問題第一反應找她解決,即使要做很久的心理斗爭。 按照要求跳完一遍,戰戰兢兢地等待狂風暴雨。 嗯,挺好的。 我知道重心有問題......誒?江思云猛地抬頭,對方竟然沒冷臉。 夏且月不解地歪歪頭,走到前面對著鏡子,伸個懶腰,無所謂道:知道問題就自己多注意,我放慢速度你記得自己作對比。 她之前那副霸權主義的模樣,只是因為不想在秋令竹面前丟人,但現在她的目的早就不是丟不丟人了。只要不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別人怎樣與她有什么關系? 且月進步很大,繼續保持這種狀態。 自從決定躺平擺爛不內耗,夏且月面對所有的人事物都放松不少,意外地與要演繹的曲目更加契合。 李澤安像是想到什么,看看夏且月又看看秋令竹,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 我就說聽且月唱歌總是越聽越熟悉,今天唱到低音才發現你和令竹的風格很像,像氣口這些細節處理都如出一轍,她私下里給你開了不少小課吧? 二人皆是一愣。 她們這兩天除了全組的排練外,只在舞蹈動作和詞曲的修改上有過交流。她們倆一個大vocal,一個舞擔,自動承擔起了整組的指導和考核工作。 為了不影響夏且月的訓練,只要有調整秋令竹第一個考核的就是她,幾乎每次都是一遍過,交流起來也從沒覺得有什么問題。 但為什么會覺得沒有問題這個問題倒是她們從未思考過的問題。 接收到夏且月的回眸求助,秋令竹慢悠悠地開口解圍:我們是一個寢室的。 問題似乎得到了解決,但是說好不再內耗的夏且月又陷入了內耗。 在她的記憶里,參加選秀訓練前由音樂老師指導的最后一堂音樂課還是在高中時的第一堂音樂課上,之后倒不是沒了音樂課,而是自然而然地變成了電影課,膽子大點的還能跑回教室上自習。 所以當金溪她們天天被聲樂老師加練而自己從沒為唱歌犯難時,夏且月一直以為是她們不夠努力。直到現在,那段隨著和秋令竹關系破裂而塵封的記憶才重新被打開。 夏且月比金溪唱歌還要難聽的大白嗓是被秋令竹逐字逐句改變的。 在很久以前,她倆最愛去的地方就是ktv,夏且月一開始喜歡去那里不是因為唱歌。她喜歡的是可以靜靜地坐在一旁看秋令竹認真唱歌的模樣,尤其是沒有任何人打擾,尤其是只有她們兩個人。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夏且月難得歌性大發,沒想到剛唱兩句隔壁包間就大喊了一聲好難聽,自此被打擊到自閉,在很長一段時間說什么都不愿再踏進ktv一步,連在秋令竹面前說話的頻率都銳減。 直到夏且月生日,秋令竹捂住她的眼睛帶她走入琴房,第一次彈奏自己寫的第一首歌,說這是送她的禮物,說她一定要學會。 我唱歌難聽。兩只手攀上秋令竹的肩膀,頭埋入她的懷中,委委屈屈。 沒關系,我教你。她任憑對方掛在自己身上。 剛才還哼哼唧唧,聽見回答頭立刻抬起,眼神里滿是控訴,恃寵而驕道:你果然也覺得我唱歌難聽!你都不安慰我! 那我不教了?眼里藏著淡淡的笑意。 秋老師好~慣會見風使舵的人黏黏糊糊地拉長語氣,昂著頭彎彎的眼睛里從始至終只有一個人。 第9章 關于一公 今天的天氣不算好,窗外霧蒙蒙的,讓人完全燃不起開啟新一天的激情。 夏且月將自己裹成蟬蛹,趴在床上,她做了一晚的夢,確切地說不叫夢,而是回憶。醒來后耳邊仿佛還縈繞著自己年少時的嘔啞嘲哳,頭埋入枕頭,雙手用力握拳,腳趾尷尬地能摳出一座城堡。 一起去練聲吧。 秋令竹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語氣明明與當初一模一樣,夏且月卻敏銳地聽出其中的挑弄。 被子的最后一片缺口瞬間被塞得嚴嚴實實,外面只剩下沒有來得及完全收回的發絲。 江思云她們都到了,就差你一個,快點起床,我在練習室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