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游戲攻略 第349節
太原牧:“???” 太原牧表面上茫然不知,心里卻慌了神,連忙去找底下的州刺史,問他們有沒有注意到裴朔,州刺史又去問縣令,誰也不知道裴朔和竇康兩人正在大牢里蹲著。 等這群人暗地里急得團團亂時,裴朔才不緊不慢地表明身份,從牢里出來了。 縣令畢興文一見自己抓了京城派來的官兒,嚇得直接腿軟,恨不得直接在牢里跪了,“下官不知您就是裴大人,此番著實是有眼無珠!下官特來為您賠罪,還望您大人有大量……” 裴朔一合折扇,以扇柄攔住他下拜的動作,微微一笑,“這是做什么?大人行事合規合理,是我喬裝打扮,認不出也是尋常?!?/br> “是、是嗎……”畢興文連忙陪笑著,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裴朔在對方殷勤的陪送下轉身離去,只是離開剎那,眼里卻一片生冷。 他如今算是看明白了,這些人上下勾結、沆瀣一氣,不過眼下陛下只給了他軍事職權令他平叛,尚且還不能處置他們,也不能打草驚蛇。 裴朔暗中整理線索,這才上奏天子。 只是這一次,他寫了一道明面上的奏折,一封密信,密信里才是他的具體推斷。 當姜青姝看到密信時,大為吃驚。 如果說,當地刺史故意不作為,演了這一出戲,實則目的是鐵礦,且有軍營之人摻和其中,只怕事情就很嚴重了。 可能涉及到私屯兵器。 甚至是謀反。 太原府位置重要,也時常與河朔三鎮共同抵御漠北,府兵也多囤于代州、嵐州境內,單算太原府兵力不過萬人左右,但如果算上河東節度使那邊的兵力,只怕就超過五萬兵馬了。 她記得剿滅當初曹裕之后,河朔三鎮軍防事由左位大將軍聞瑞暫領。 而聞瑞,并不算姜青姝的親信。 當初他參與剿滅曹裕之戰,是張瑾一力舉薦的。 往淺了想,可能是當地武將想造反,但往深了想,此事就沒那么簡單了。 裴朔在密信中反復叮囑:“陛下切要留心此事,倘若此事還牽連到河朔三鎮,當提前有所防范,臣寧可是自己多心?!?/br> 姜青姝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她每天都在監控張瑾的實時,并沒有發現他想造反。 不過,便是張瑾不愿,這天下有野心之人那么多,任何一個手握兵權的人可能都會產生反心,何況是當下占據河朔的聞瑞? 河朔節度使。 這個位置,誰坐誰想反。 姜青姝沉吟片刻,才是讓人寫了一封密函,提前知會平北大將軍段驍,令平北軍隨時待命,以防大亂。 隨后,她又下了一道圣旨。 加裴朔為黜置使。 使其有權罷免處置任何官員,亦可直接審理案件。 做完這一切,姜青姝才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長長舒出一口氣。 —— 這世上之事,總是喜憂參半。 一面是太原那邊隱隱有大陰謀發生,一面是霍凌這邊,捷報不斷。 霍凌當真是一員猛將。 他帶著幾千騎兵,越打越遠,一路直搗西武國腹地,打得對方節節潰敗,根本不是對手。 要知道再優秀的主帥,只要不親自上戰場,也不可能完全主宰戰局,再高深的謀略亦需要足夠的兵力和士氣。 西武國一開始就失去了先機。 西武國君王應戈再厲害又如何?一旦做了君王,便不可能時刻御駕親征, 很快,西武國再度提出談判,要求休戰。 他們愿意獻上八座城池,數車黃金絹帛,作為條件。 但被拒絕。 隨后西武國發起第三次和談,這一次他們愿意再加兩座城池,以及獻上質子,從此以后永不進犯大昭。 很明顯他們慌了。 朝會之上,姜青姝看著群臣,笑道:“諸位愛卿怎么想呢?” 兵部尚書李儼笑道:“當初西武國奪下庭州,幾乎屠戮滿城百姓,而霍將軍此番雖攻下那些城池,一不曾屠殺俘虜,二不曾苛待百姓。臣以為,便是將西武國徹底納入我朝版圖,宣傳教化,養民生息,于如今在暴君統治下的西武國百姓而言,又怎么算是壞事呢?” 此話一出,朝堂里的幾位大臣們都同時笑了。 鄭寬笑過之后才拱手道:“臣也附議,此蠻夷之地,何足手軟?!?/br> 姜青姝也是這么覺得。 身為事業流玩家,姜青姝以前也玩過一些攻城略地類型的游戲,大概沒有哪個皇帝不想開疆拓土,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她當即駁回議和申請,并下達詔書,令西武國盡快投降,大昭將對兩國百姓一視同仁,絕不苛待。 這一次。 西武國國內一片嘩然,徹底慌了。 西武國主應戈也算得上一代霸主,自少年起便南征北戰,從無敗績,連皇位都是他弒父殺兄所得,如今幾番拉下面子求和未果,更咽不下這口氣。 他終于再次御駕親征。 第241章 拂劍朝天去4 瑞安三年四月二十六,西武國與大昭再次開戰。 此前,國主應戈數次遣使,原奉上城池以求和,卻被昭天子所拒,直言若想休戰,除主動投降甘愿為俘以外別無他選,應戈怎么受過這樣的屈辱?憤怒無奈之下,寧可御駕親征魚死網破,也絕不投降分毫。 然西武國內,無論大臣還是百姓,皆人人惶然,甚至有一部分人認為昭軍主將霍凌用兵入神、兵法詭譎多變,麾下諸將亦越戰越勇,長期打下來,更是利用一些戰術將西武國內可調動的糧草輜重等資源消耗殆盡,還沒等他們緩過來重新補充后備軍資,就再次發起進攻。 根本不給他們絲毫喘氣的余地。 如今這霍凌更是早已生擒數個西武國守將,不知是否將他們的兵力部署圖也審了出來。 勝算渺茫。 既然自己這方敗局已定,那西武國內有人覺得,束手就擒也并非壞事。 至少能保命。 聽說凡昭軍所過之處,不殺任何百姓,令其生活如常,凡主動開城門投降者,武將官員亦可不殺。 而抵死反抗者,都被割下首級祭旗示眾。 昭天子也并非什么心狠手辣之人,也下達了招降書,若他們投降尚有轉機,倘若任由昭軍攻至都城,或許他們連性命都難保。 但國內但凡有人發出此種聲音的,皆被應戈直接下令處死,懸尸城頭,據聞當日朝堂之上,應戈對群臣道:“凡有投降潛逃之心者,不等昭軍攻入,必誅殺全族?!弊源?,所有人噤若寒蟬,無人再敢多說一句話。 而大昭國境內,此番兩國戰局備受關注,如若這一次霍凌能率軍踏平西武國,必是功垂千古。 但對方賭上舉國之力破釜沉舟的抵抗,又豈是那么好贏的? 昭軍營帳之中,少年將軍負手而立,目視著前方展開的輿圖,他雙瞳漆黑,濃眉入鬢,兩側火把照亮這張歷經風沙磋磨的容顏,竟一絲當初的青澀稚氣也無了。 于旁人而言,這不過短短數月,一晃眼便過去了。 但于霍凌而言,他在此征戰分秒必爭,好似已熬過了無數個年頭。 只是不同的是,當初他在軍中心境不定,一心渴望回到京城的避風港中,如今卻是說什么都不肯主動回去。 若要回,也只能帶著功績回。 “霍將軍?!?/br> 有副將身著鎧甲大步入內,朝少年背影一拱手,沉聲道:“輜重營撞車已備好,諸位將軍也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準備就緒?!?/br> “好?!?/br> 霍凌轉身,冷聲道:“傳令下去,明日寅時三刻,即刻出兵攻城?!?/br> “是!” …… 天色未亮時,霍凌再調三軍,正式開始攻城。 城外帥旗如云,烏泱泱猶如迫近的浪潮,西武國境內早已人心渙散,士氣也不足,在此攻城之戰前,早已接連三城潰敗投降。 而拒降者主將首級,直接被霍凌扔于三軍陣前,他高踞馬上,一字一頓道:“拒降者首級在此!再不主動受降者,下場等同!若開主動城門休戰者,我朝天子仁德,特賜留命不殺,百姓亦不會因此受難?!?/br> 西武國眾將士站在城門上,皆面露猶豫惶恐之色。 其實他們知道,再猶豫分毫,必被昭軍蕩平此地。其實,雖然主將霍凌不欲殺主動投降的敵軍將士,但去年死傷的大昭將士太多,且被俘虜者幾乎無人生還,就連庭州收復之后,原本生活在此地的百姓也幾乎被屠戮殆盡。 此不共戴天之仇,始終令眾將難以忘記。 余恨未消。 霍凌平靜地握著韁繩,閉目傾聽風聲,安靜等待,直到時辰到了對方仍無動靜,他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冷聲對身側副將道:“攻城!” 就這樣,又是一城拿下。 大軍已迫近敵國都城,唐季同也率軍自安西出發,在后方接應,而霍凌終于在一日叫陣之時,看到一支從城頭射落、擦著他脖頸而過的箭羽。 少年側身躲開,抬眼時烏眸銳利,直直朝上方看去。 那里,站著一個人。 此人身材挺拔,肩寬腰窄、雄壯有力,五官帶著西武國人特有的深邃,一雙深碧色眸子湛然明亮,又冷厲陰沉如鷹隼。 霍凌一扯薄唇,看他衣著氣勢,知道這是誰了。 他終于親眼見到了這個野心勃勃的敵國君主應戈。 此人也不過二十八歲。 二十出頭便政變登基,文韜武略,樣樣皆通,作為國君,自然綽綽有余,可惜此人殘忍狠辣,殘暴不仁,連父母兄長都能殺,身邊能用之人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