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游戲攻略 第343節
“是臣著急?!彼阉龘н^來,冠冕堂皇道:“臣記得陛下是明君,豈忍心讓江山后繼無人?!?/br> 那也輪不著你的孩子來坐這把龍椅。姜青姝在心里道。 她看著眼前人被汗水打濕的臉,知道他沉浸在了她親手羅織的美夢里,干脆也不去打破了,便讓他懷揣著對他們未來憧憬、這樣真心實意地高興一回吧。 人生總有遺憾事,沒幾個人能求得圓滿。 想要“圓滿”,也就只能靠做夢了。 【司空張瑾帶著女帝來到京郊的別院里,與女帝享受獨處的時光,恩愛纏綿,內心里充斥著難以訴說的愛意?!?/br> 【司空張瑾和女帝享受魚水之歡,女帝中途想停止,卻被張瑾強行拒絕了?!?/br> 【情到濃時,懷孕的愿望更加迫切,司空張瑾強行和女帝進行了數次魚水之歡,希望這次可以懷上女帝的孩子?!?/br> 多做幾次,至少概率大些。 周管家覺得張瑾最近有些瘋了,但恰恰相反,張瑾很清醒,他從來沒有這么清楚地知道他要什么,從前為官數載,之所以拼命爬上萬人之上的位置,只是因為退則死,要想自己和弟弟的命不被別人捏在手里,就只能當權臣。 他入仕十七栽,做了先帝的十四載孤臣走狗。 先帝駕崩前的最后一道密詔是將他賜死。 不當權臣,他早就被殺了。 這不是他想要的,從前的謝安韞沉迷權勢,一心篡位,但張瑾窺見得多了,卻覺得天子也不過如此。 無趣得很。 現在才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想要陛下。 想要姜青姝。 —— 冬至日的七日假,姜青姝滿打滿算,在宮外與張瑾游玩了三日。 他能想到的,幾乎都帶她做了一遍。 騎馬踏青,釣魚賞雪,樹下對弈,當然,只有對弈他比較擅長,姜青姝這才知道,張瑾真是個很少玩樂的人,他入仕的十幾年以來,幾乎都在宵衣旰食,忙于公務。 他治過水患,賑濟過災民,平過叛亂,亦推行過改革,被推在風口浪尖上,被人群起而攻之,先帝絲毫不留情面,盡把他往龍潭虎xue里丟,無非死了就扔掉,但只要沒死,他必會獲得新生。 無數次九死一生,才能磨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宰相,最好的屬性面板。 現在的張瑾,某種程度上也是先帝親自調教出來的。 想抓他的把柄,很難。 但是他身邊的人就好對付多了。 姜青姝這幾日本沒有什么奏折需要處理,畢竟官員們都放假了,皇帝也要休息,做臣子的不被皇帝找就謝天謝地,哪個打工人會反過來打擾領導休假呢? ——還真有。 她那最專業的臥底記者團隊……呸,是御史團隊。 可能沒什么人記得了,但是姜青姝一直記憶猶新,她除了有個不分對象四處亂懟的御史大夫宋覃以外,還有個下班了兢兢業業都臥底在各種地方抓朝臣把柄的御史房陳。 房陳。 曾經下值以后跑到尋芳樓蹲點抓人,因為過于敬業而扭傷腰,讓姜青姝記到現在。 大放假的,這人寫了兩封彈劾奏折。 一封是彈劾吏部尚書崔琿在茶館與一女子舉止親密,疑似養了外室,身為朝廷命官,這實在是有傷風化,并且茶館老板對其大獻殷勤,疑似暗中私相授受。 姜青姝:真敬業啊朕的房御史,紀委部門有你了不起。 不過等等…… 崔琿?和一女子? 她那天好像也瞧見了呢。 姜青姝眼皮子一跳,心道當時不會房陳就躲在哪個角落里暗中觀察吧,那她和張瑾…… 別吧。 她火速翻開了第二封奏折。 只見那奏折上赫然用憤怒的筆觸寫著,彈劾司空張瑾和一女子舉止親密,此女背影神似陛下,他只不過想靠近細看,卻突然幾個人拖到巷子里打了一頓,嚴重懷疑是張司空派人毆打他,求陛下做主。 姜青姝:“……” 張瑾有暗衛,她想起來了。 還好還好。 有驚無險。 姜青姝松了口氣。 第236章 沉淪8 雖然做主是不可能做主的,但姜青姝還是派太醫去了房陳家里,順便再賞賜些物品,稱贊他的敬業,便輕飄飄地把這事揭過去了。 至于崔琿…… 房陳的奏折里清楚寫著,之所以確定崔琿養外室是因為崔琿多年來并無納妾。 而根據房陳調查,這外室應是養了少說有一年半載了,但崔琿既然如此喜歡這個外室,甚至親自帶著她出來散心,為什么不納入府中收為妾室呢? 房陳猜想,崔琿定是有什么苦衷,不方便將她抬到明面上來。 那妾室也許是個賤籍。 從前在青樓妓館的那種。 本朝良賤制度嚴格,若官員違規私自納賤籍為外室,也是不合規矩的,且崔氏一族乃是世家大族,也極為注重顏面。 崔琿?納了個青樓出身的外室? 姜青姝仔細回憶了一下,那日雖只有匆匆一瞥,但那女子的背影總覺得有幾分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一時卻想不起來。 她干脆點開實時,仔細翻了翻崔琿的實時,在里面發現了一條比較突兀的—— 【外室婉娘身體不適,吏部尚書崔琿心疼不已,親自帶著她去看郎中,順便破天荒地帶她四處散心,又來茶館坐了片刻?!?/br> 婉娘? 這個名字沒聽說過。 她沉吟許久,對身側的鄧漪道:“你去祁王府一趟,便說朕念著許久不曾親近皇弟,召他進宮來敘敘舊,共用家宴?!?/br> 鄧漪應了一聲,“是?!?/br> 祁王府的姜承晝突然被陛下召入宮“交流姐弟親情”,迷茫了許久,但他不問政事,并不認為會又什么大事落到自己頭上,便干脆利落地進宮了。 他上回想討好陛下獻些男寵,卻半途被司空打斷,這回沒有外臣在,他還敢提。 姜青姝微微一笑,卻問:“有沒有好看的女子?” 姜承晝一愣。 他心里迷茫地想,以前他與這位皇姊不夠親密,今日私下一聊,才發現她……竟是這樣的么……不喜歡男伶,更愛美人啊…… 虧他還費心思地搜羅了幾個長得好看的男人來。 這不就更好辦了嘛。 姜承晝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露齒一笑:“這是自然,臣弟這里有……”他話說得太快,不自在地低咳一聲,改口道:“是認識,臣弟認識幾個樂坊舞坊的主人,這全京城的美人啊,只要是皇姊想要的,臣弟都能給您搜羅來?!?/br> 皇親貴胄的身份在重大國政上不頂用,但在京城還算是橫著走的,誰都要給這小王爺面子。 姜青姝:“朕聽說,當年尋芳樓里美人才藝相貌皆冠絕京城,尋芳樓查封后,那些伶人的去向你可知道?” 姜承晝沉吟片刻,點頭:“臣弟略知一二,這些女子如今四散分部在一些舞坊花樓之中,也有人被贖了身去?;舒⒖墒窍胱屗齻儷I舞伴駕?包在臣弟身上?!?/br> 姜青姝不置可否,示意他附耳過來。 待到祈王姜承晝離宮之后,姜青姝又在一堆冬至日無關緊要的請安折子里面,翻到了霍凌的。 少年的字跡工整端直、清清爽爽,可見其心正筆正,襟懷坦白。 不同于旁人百字之內問候皇帝安康,這小將軍寫個問安折子,卻一板一眼、洋洋灑灑寫了逾兩千字,姜青姝打開看到這密密麻麻長達數頁的字,都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請安折子。 鄧漪拎著燒好的水壺過來,瞥了一眼這奏折,忍不住笑出聲道:“霍小將軍心里想說的話多,只怕是什么都一股腦地往里寫,想讓陛下知道?!?/br>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鄧漪像是在意有所指地打趣什么。 姜青姝瞥她一眼,理所應當道:“他少年心性,這個年紀話癆些也很正常,阿奚當初不也是如此?!?/br> 鄧漪一邊添茶,一邊小聲嘀咕:“張小郎君和霍將軍,這能算成一碼事嗎?” 當然是不能的。 張瑜那是在寫情書,洋洋灑灑都是喜愛之心,面對喜歡的人話多,什么都想分享給她聽。 可霍凌只是問安,不管是身為臣子問候君王,還是作為君后的表弟問候表嫂,都是禮數到了就好,不該說這么多。 說太多,就越距了。 姜青姝也覺得怪,但對方是她親眼看著成長起來的霍凌,她不傾向于往別的地方想。 也許他只是把她當成家人?當初趙玉珩于他而言,既是恩師,又是兄長父親一樣的存在,也許這小子對他自幼就有幾分孺慕之情,三郎不在,這小子就把她當成趙玉珩來依賴了。 如果非要類比一下…… ……就像小孩子跟父母聊心事? 姜青姝:“……”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她拿著奏折,一行行看下去。 霍凌問候她近來身體可好,心情如何,怕她心情不佳,還在奏折里分享了一則他聽說的趣事,又提及近來雨雪甚多,叮囑她保重身體,勿要cao勞。 話里絮絮叨叨的,小小年紀就cao心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