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游戲攻略 第341節
他愿意給她生孩子。 “司空為什么突然愿意了?”她依然不動,望著眼前的雪景,嗓音輕漫帶笑,“難不成只是因為不想讓朕納男寵?” 張瑾沉默片刻,說:“陛下難道不愿意么?”他垂眸,注視著少女秀氣端美的側顏,嗓音貼著她的耳朵,帶著微不可覺的柔情,“臣想和陛下一生一世一雙人,想來想去,又豈能再讓別人碰臣在乎的人?!?/br> 她笑出了聲,笑聲清脆如銀鈴,“好啊,不過,司空談何就能保證為朕生下繼承人呢?” “不試試怎么知道?!?/br> “那就試吧?!彼唤浶牡貭砍鲆荒ㄐ?,說:“朕也很期待呢?!?/br> 他很高興她的反應,果然,她是想要和他有個孩子的,唯有血脈維系,他們才算是真正的密不可分。男人溫熱的掌心來回摩挲她的臉頰,她睫羽上覆了一層薄薄的雪花,幾乎快被他呼出來的熱氣捂化了。 “明日無事,臣帶陛下出宮玩吧?!?/br> 第234章 沉淪6 簡直稀奇,張瑾會有主動提出“帶她玩”的時候。 姜青姝欣然答應,雖說她與張瑾互為敵手,但這不代表她就一定和張瑾相處不下去,不就是出宮散心,既然張瑾想哄她開心,那便讓他哄罷。 于是第二日一早,姜青姝便換了身尋常百姓家的衣裳出宮了。 張瑾很早便在宮外等她。 他今日特意穿的一身玄青色衣衫,蘇錦織就,袖口和衣擺處的暗紋皆是京城最好的繡娘縫制,華貴卻又并不過分惹眼,再配上這張俊美冷淡的臉,幾乎惹得路過的女郎紛紛駐足觀望。 沒有人想得到這是當朝一品大臣。 哪怕是朝中哪個官員在此,只怕也一時難以認出來這是那個不茍言笑的張司空。 這些年,張瑾一貫穿著官服,便是穿便衣出行辦事,也不會穿得過于花哨惹眼,再加上他氣質過于嚴肅,時常讓人忽視他的長相和年齡,只記得他是個位高權重的官員。 張瑾是考慮許久,才換了風格,穿了這一身。 還是府上下人說這樣穿好看,顯得不那么拒人千里,一定會讓姑娘家喜歡,他才肯穿。 張瑾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哪怕心里很期待這一次與她的見面,也不會讓其他人看出來,但也不知怎么的,這一次出門前卻被周管家看透了他心情極好。 周管家問:“郎主此番是要去見皇帝嗎?” 張瑾語氣冷淡:“不該問的別問?!?/br> 周管家嘆了一聲,他極為反對郎主動心,掣肘越多,越難成大事,郎主自己明明最清楚這個道理,偏偏非但沒能阻止小郎君淪陷,還讓自己也陷進去了。 那女子…… 她好看,聰明,高貴,手腕了得,又野心勃勃,當真在這天下都找不出第二個。 但是,坐上那把龍椅的人,已經不能夠用男女性別來衡量了,只是一個掌握生殺大權的帝王。 但凡郎主喜歡的是一個溫婉柔順、柔弱無害的女子,哪怕有些小脾氣,有些小心機,那都無傷大雅,只要她手中無權、無勢,關在后宅里都是一樣的,能輕易掌控在手里。 周管家低聲道:“還請郎主不要忘記了這一路走來多么不易,切莫因為情愛之事,把自己推入萬劫不復?!?/br> 張瑾并未回應他。 他此刻滿心只有那一抹屬于女帝的影子,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他這一身,還有昨日,范大夫親口告訴他,喝了這么久的藥,也該初有成效了。 說不定他們很快就能有個孩子了。 張瑾想,等他們有了孩子,也許孩子的眉眼會有幾分像她,無論男孩女孩,他皆會盡心培養。 張瑾就這樣站在人潮中等著她。 突然間,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他還未轉過身,眼睛就被一雙柔荑飛快地蒙住了。 女子含笑的聲音傳來:“猜猜我是誰?!?/br> “陛下?!?/br> 男人睫羽微落,掃過她的掌心。 “在外頭也這么叫???” 他沉默片刻,忽然發現除了“陛下”的稱呼,他好像不知該叫她什么,倘若也學著阿奚喚她七娘,又覺得這不是獨獨屬于他的。 他伸手捏住她的手腕,把那雙手拿下來,轉身低眸凝視著她,手指拂過她的額發,“青姝?!?/br> 她一怔,仰頭望著他。 瞧了許久,似乎不太自在地轉過目光,輕聲罵了句“真放肆”。 這天底下還沒人直接叫她的閨名。 張瑾淡淡笑了笑。 “就當臣放肆這一回了,臣想這么叫陛下很久了?!?/br> “好吧?!彼裘加U著他,“那禮尚往來,我叫你什么呢?” “不若便叫臣的字,定淵?!?/br> 張瑾,字定淵。 那是他二十歲身陷囹圄時為自己取的字,便是身處深淵,也定如泰山。 很少有人叫他的字,因為他好友甚少,尤其是位高權重之后,人人都以官位尊稱他,不是叫“張相”便是“張司空”,連姜青姝都只是粗略見過幾次他的字,還是之前偶然去他書房時,看到那些字畫下面的落款。 “定淵?!彼盍艘槐?,卻說:“我還是喜歡叫你司空?!?/br> “都好?!?/br> 他朝她伸出手,“走,我帶你走走?!?/br> 姜青姝把手遞給他。 冬至假日,不止官員休假,連百姓也會紛紛休假,但街市上依然會有不少商販在來往吆喝,沿路掛滿燈籠,人影幢幢,店鋪林立,一派太平祥和的景象。姜青姝路過幾個賣著糖人的小攤,忍不住多瞧了幾眼,張瑾以為她喜歡,便掏出銀子遞給老板,“來一個?!?/br> 攤主笑瞇瞇地接過,拿了一個小糖人遞給張瑾,張瑾拿到她面前,“給?!?/br> 姜青姝:“……我又沒有說要?!毙『⒆硬畔矚g這種東西。 “便當是我討你歡心送的?!?/br> 她猶豫片刻,伸手接過,仔細看了看,張嘴咬了一口。 甜絲絲的。 還有點兒黏牙。 張瑾看她被甜得瞇起眸子,像一只狡猾的小狐貍,便愛憐地笑了笑,他想著,女帝久被關在深宮,一定從來沒有吃過這些民間的小玩意。 他不知道裴朔時常給她捎帶她喜歡吃的甜點,只恨不得把所有她沒見過的都帶她瞧一遍。 他便拉著她的手,挨個兒去那些攤販跟前,一會兒問她喜不喜歡風箏人偶這些小玩意兒,一會兒問她想不想要胭脂水粉。 姜青姝:“不要?!彼涯X袋搖成了撥浪鼓,一個都不喜歡,他也不急,繼續拿起一只極特別的翠色簪子,耐心溫柔地邊哄邊問:“這個襯你,喜歡嗎?” 男人面對真心喜歡的女子,總是忍不住為她花錢。 攤子上的女攤主見了,不由得笑道:“這位郎君當真疼惜夫人,我在此處多年,也甚少看見像郎君和夫人這樣般配又恩愛的夫妻?!?/br> 這話無疑是為了做生意的奉承話,身邊的男人卻低低笑了起來,他心情很少這么好,干脆買下了簪子。 “贈給夫人?!彼踔林苯影寻l簪插她鬢發間了,只覺得她被襯得更好看了。 有美一人,蓊若春華。 姜青姝:“……” 他就趁機占她便宜吧,等一回宮她就扔掉。 二人在街上又走了走,正好看見前面的茶樓門口擠了許多人,似乎生意極為熱鬧,姜青姝好奇地拉著他過去看,這才知道京城最有名的說書先生今日又要開始說新故事了。 姜青姝環顧四周,只瞧見了遠處似乎是吏部尚書崔琿摟著個美人上樓,去了摟上雅間,心道朕許久不宮,一出宮倒是能發現大臣的風流韻事。 除此之外,沒有看到別的熟人。 她干脆拉著張瑾在一樓找了處偏僻的位置坐著。 她支著腦袋,聽著人家講了一個小故事,大概就是本來一對小夫妻甚為恩愛,結果丈夫出征去打仗了,臨行前拜托兄長照顧自己的夫人,結果打完仗回來發現妻子懷孕了,妻子怎么都不肯說孩子的父親的是誰,最后反復逼問,才知道懷的竟然是兄長的孩子,原來兄長照顧弟媳,照顧著就照顧到床上去了。 最后弟弟一怒之下和兄長斷絕關系,那孩子身世尷尬,一生下來就備受冷眼欺辱。 姜青姝:“……”這種故事都有這么多人聽,看來本朝風氣是挺開放的。 總覺得哪里不太對的張瑾:“……” 張瑾抬手揉了揉額角,冷聲道:“這沒什么好聽的,我們走吧?!?/br> 他語氣很不好,四周的人都聽入了戲,在痛罵那個染指弟媳的無恥之徒,張瑾卻覺得這種故事還能被拿出來說書,可見這茶館老板甚為不知輕重,改日得讓官府封了才是。 他們換了一家茶館,一進去便香氣撲鼻,有不少客人在這里吃餃子。 老板是個中年人,正來回吆喝著忙活個不停,一見來了對男女,便笑瞇瞇地招呼他們坐來,定睛一看,有幾分眼熟,登時笑道:“原來是郎君您帶著夫人來了?!?/br> 張瑾神色淡淡:“你認得我們?” “郎君貴人多忘事?!蹦抢习逍Φ溃骸叭ツ赀^年前后,郎君不是和夫人來過一次么?您二人生得好看,氣質也不似常人,小的沒別的本事,唯獨這這識人的眼光好著呢,這不,今日一見,一下子便認出來了?!?/br> 去年那時……姜青姝想起來,是她和張瑾相約去調查馬坊的時候。 當時張瑾就在這里等她。 其實他們當時并沒有什么溫情的舉動,但就是被人那樣誤會了,到現在都沒法解釋清楚。 那老板發自內心地感慨道:“時隔近一年,郎主和夫人看起來更恩愛了呢?!碑吘惯@種貴人一般都妾室成群、風流成性,很少和夫人三番四次地出來。 這氣質端方的小娘子,瞧著想必也是出身好的正室夫人。 張瑾笑了笑,丟出幾錠銀子,“賞你的,再上兩碗餃子來?!?/br> “哎喲,郎君當真是闊氣,小的祝您和夫人子孫滿堂……” 那老板樂呵呵地走了。 姜青姝等他走了,才再袖子里用力掐了掐張瑾的手,見他沒有反應,又踩了下他的腳,他只好看過來,“怎么了?” 她說:“你帶著我招搖過市,就不怕被熟人瞧見,明日滿朝文武都知道了?!?/br> 他笑了笑,伸手撫著她柔軟的長發,低眼輕聲說:“他們早晚也會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