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游戲攻略 第320節
他睜開眼睛,對上她那雙烏黑清亮的眼。 大掌摸索著那條猙獰刀痕,直到按住她肩,俯身過去,輕輕一吻。 guntang的呼吸灑在背上。 她有些癢,忍著笑埋在他胸口,他以為她疼,動作愈發輕柔,修長白皙的指骨穿過她柔軟的烏發,輕輕為她按揉頭皮,放松神經。 這也是他近日向大夫討教的手法。 冷漠的人一旦溫柔,越令人招架不住。 姜青姝伏在他懷里,聞著他衣襟上沾染的沉香,微微瞇起雙眸。 “司空?!?/br> “嗯?” “朕覺得你近日變了?!?/br> “是么?!?/br> “嗯……比如說,很少再那樣板著一張臉了?!?/br> 她語氣輕松,湊近端詳男人俊朗的眉眼,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這幾日上朝的氣氛都輕松不少,朕琢磨了許久,看來是因為司空看起來不兇了。畢竟滿朝文武,誰不怕張大人當初板著一張臉的樣子呢,連鬼見了都繞道?!?/br> 她像是在拐著彎罵他。 然她說得很對,張瑾克制地抿了一下唇,似是啞口無言,許久,又摟緊她緩聲道,“那是從前,今后對你自是不會這樣。我既喜歡你,自是要盡力對你最好,若是喜歡什么,也可以多與我說?!?/br> “說了你便會答應?” “說說看才知道?!?/br> 她仰頭望著他漆黑暗沉的雙眼,沒有急著提要求,而是帶著幾分防備般地問了句:“為什么?” 什么都不愿讓步的時候,她反而很喜歡提要求,比如在官員調動安排上。 現在卻只有一句為什么。 大概想問:你為什么突然要聽了?你是真心想對我好嗎? 他以前約莫是對她太冷硬了,何止是他沒感受到被喜歡的滋味,她可能也一樣,僅僅靠著肢體歡愉,卻沒有其他,她可能在心里早就認定了他是個自私冷漠的人。 自私冷漠。 也沒錯。 只是想改而已。 張瑾沉默許久,直到宮燈燈燭融化,燈影飄移,逐漸將那張清冷的面容打上一層奇異紅光,仿若生受著剖心火灼之刑。 他低頭,凝視著她的眼睛,又吻了吻她的眉心。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第219章 猶堪一戰取功勛6 重新開始。 這四個字,哪有說的那么簡單。 姜青姝想,其實硬要說些什么,她和張瑾也沒什么過不去的仇怨,既不像某些虐戀情深劇本里的挖心挖腎的,更沒什么天大的誤會,最多就是政見不合罷了。 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大概就是各不相讓,他奪走的恰好是她最想要的。 她又正好又是個一點都不想讓步的性子。 張瑾若真想重新開始,就應該學學趙玉珩,把自己能調動的一切勢力都拱手給她所用,放棄一切權勢、地位,只為了她活著。 自請辭去相位入后宮,那就可以重新開始。 但她知道他不會的。 滿愛情度也不會。 理由嘛,其實很簡單,且不說阿奚那邊如何解釋,但凡坐在這個位置的人根本就沒有能活著全身而退的,成則王,敗則死,哪怕昔日的政敵能放過他,享受過權勢的人,也不可能甘心放下自尊,和一群人一起共享帝王寵愛。 哪怕是趙玉珩,當年從春風得意的狀元郎淪落為籠中鳥,他也有過痛苦消沉的時候。 何況是張瑾。 這道理,就像之前謝安韞對她死纏爛打,非說什么他當皇帝讓她皇后,一樣也可以享受榮華富貴,姜青姝只想給他兩大耳刮子,讓他醒醒。 她若真亡了國,那還玩個屁,當過皇帝的人會愿意當皇后嗎? 就她這脾氣,殉國的概率都比小黑屋大。 姜青姝心里這么想,也沒覺得多諷刺,畢竟人性復雜,本就難以純粹,連她自己也一樣。 她本身也沒有對對方抱太大希望,甚至還覺得張瑾能說出這句話,也怪有意思的。 她笑著,冰涼的手掌撫上他的臉頰,“你要跟朕重新開始呀?” 他的衣衫被她蹭亂,又被她扯開領口,她纖瘦的身軀貼了過去,帶著寒意,直接貼在男人白皙溫熱的皮膚上。 他抱緊她,像抱緊一團冰,努力用身體的溫度去融化她,幾近孱卑地在她耳側問:“可以么?” 她開始提要求:“朕想隨意喝酒?!?/br> “好?!?/br> “朕明天不想上朝了?!?/br> “臣幫陛下想理由,陛下可以休息一日?!?/br> “朕想每天出宮去玩?!?/br> “好,只要讓侍衛隨身保護,確保不會有危險?!?/br> “可是朕不喜歡讓人跟著,朕就想一個人玩?!?/br> 她一句話比一句過分,逐步試探他的底線到底有多深。 “……臣會擔心?!彼聊?,又說:“若不想帶侍衛,就讓我陪你好不好?!?/br> “那還不如讓侍衛跟著?!?/br> 他被她拐著彎罵了也不惱,摸了摸她看起來不太高興的臉,低聲問:“怎么這么涼?!闭f著,又暖暖她的手,覺得她近日頗有些體寒,的確是該補補。 姜青姝推他:“別轉移話題?!?/br> “好,陛下不愛跟臣同行,臣就不跟著?!?/br> 他說的清淡,面色很認真。 她倒是納悶了,真是轉了性子,居然這么好說話,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人話里是一套,八成到時候也有自己的應對方法。 她笑:“最近后宮頗為冷清,朕還想多納幾個年輕貌美的少年郎?!?/br> 話音剛落,就感覺腰間手臂的力道一沉。 他抿緊唇,眼神幽暗,“不行?!?/br> “怎么?司空是覺得別人年輕,自己與之一比,會色衰而愛馳嗎?” 這話也狠狠的戳到他的痛處,而立之年在官場是風華正茂,位居相位是年輕有為,位列三公說是曠世奇才也不為過。 但做小皇帝的情人卻不夠看了。 有時候,張瑾會反復在心里懷疑,她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喜歡的?一張伶牙俐齒、溫柔不過三秒的嘴,專戳他痛處,平時也不省心,處處耍心眼子,狡猾又能裝,簡直蔫壞。 他還得想靠什么討她喜歡,慍怒又無奈,低眼盯著她,“除了那些,臣能給陛下的比他們多?!?/br> “是嗎?” 少女惡劣地把冰冷的雙手直接伸入他的衣服里,生冷如鐵的觸感,刺得他火燙的身體微微一繃,然而還沒適應這刺骨的冷,她的手又往下,一把攥住最guntang的地方。 “唔?!?/br> 他喉嚨壓抑住一聲低哼。 她仰頭直視男人看似禁欲、竭力克制的臉,還繼續在說:“那司空要是表現好、能滿足朕的話,年輕貌美的少年可以暫時不要,不過后宮的事,還得朕說了算?!?/br> 張瑾痛苦地閉了閉眼,高挺的鼻梁上滲出細汗,抬手攥住她手腕。 “說夠了么?!?/br> “說夠了?!?/br> 她輕笑一聲,松手。 “司空這么難受,那今日朕就姑且允許司空……侍寢吧?!?/br> 男人正垂頭忍耐,聞言驟然一掀眼皮,盯著她,那雙漆黑冷清的眸子一寸寸蒙上欲色,如狼盯著獵物,聲音驟然嘶啞下來—— “好,陛下?!?/br> ——— 如姜青姝所說,打從趙澄被賜死后,后宮是越來越冷清了。 一年內,死的人一茬接著一茬,不管當初多風光無限榮寵一時,臨終時都無一不太好看,令人唏噓。 漸漸的,就少不了有人在背后議論什么,一開始那些鉚足了勁兒想將兒子送入宮的大臣們,見了這些先例,也不約而同地消停了。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準沒錯。 結果就導致現在后宮里最讓人捧著的主子,反而是個心智不全、位分最低的侍衣。 也不對。 不是侍衣了。 女帝升其為侍君的圣旨很快就到了。 鄭寬很高興,雖然這個兒子和他沒什么感情,但也算他和帝王之間的關系紐帶,這不僅僅代表著陛下喜歡灼鈺,更代表著皇帝對鄭氏一族獨特的信任。 他也算白白撿了個便宜。 只是明面上,灼鈺出身于長寧公主府,而不是鄭家,沒有被記載在鄭氏族譜上,和鄭家沒什么關系,更談不上光耀鄭氏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