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游戲攻略 第313節
簡直恨不得從她爹懷里掙脫出來。 姜青姝連忙伸手接過。 她第一次抱這么小的孩子,怎么抱都別扭,怕不小心把她摔了,求救似地看向趙玉珩。 趙玉珩被這一幕逗得笑了。 他無奈地嘆了一聲,伸手幫她,“這樣……” 他握著她的手腕,還在教她怎么抱女兒,小丫頭卻一把摟住她的脖子,親昵地在她頸窩里蹭,顯然,對撒嬌已經輕車熟路。 “母……抱……母皇抱……” “好啦好啦,母皇抱著呢?!?/br> 姜青姝被她蹭得癢呼呼的,心越來越軟,簡直化為了一灘水。 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趙玉珩看著妻子抱著女兒笑盈盈的模樣,也不禁微微一笑。 有此妻女,夫復何求。 日復一日的等待,為的也不過是這一刻。 念及她還有傷,趙玉珩不舍得讓她太累,只讓她抱了一小會兒,便在女兒的哭鬧聲中強行揪著她的衣領子,把她提溜回來。 小丫頭還在空中倔強地蹬著腿,非要母皇抱,被她爹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屁屁,便老實地不動了。 姜青姝撲哧一笑。 “想不到三郎帶孩子這般有一套?!彼贿呄『钡厍浦?,一邊打趣。 趙玉珩無奈,一個人什么都不做天天只顧著奶孩子,就算一開始再怎么手足無措,后來也輕車熟路了。 他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朝她伸手,“走罷,我們進屋?!?/br> “好?!?/br> 她把手遞給他牽著,一家三口進了屋。 趙玉珩的住處一向干凈簡單,與他從前曾住的鳳寧宮一樣,除了書便是琴,陽光直照著書案,窗戶前開了一條細縫,時有縹緲花香隨著風吹進來。 好像瞬間回到了從前。 姜青姝挨著趙玉珩,二人安靜地說著話,聊這一年來的種種,只是聊著聊著,他低眼看著她明亮有神的雙眸,情不自禁地低頭。 她似有所感,抬頭望著他。 這一吻綿長而深刻。 她閉著眼,雙手輕輕抓著他的肩,心跳越發加速,趙玉珩逐步侵入她的領地,手臂環著她纖細的腰肢,令她無處可逃。 他的衣擺拂落,帶著入秋的清寒之氣,只是眼底的溫柔格格不入,好似暖春的微風。 她身子漸軟,往下倒去,放松地平躺在床榻上,他俯身撐在她身邊,又低頭細細吻她的眉心眼角。 手掌摩挲著她的腰肢,彼此的體溫隔著衣衫,清晰極了。 他垂睫低嘆,“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七娘今日不便,不能令我一解相思?!?/br> 他顧忌她大病初愈。 她用手指勾他袖子,步步引誘,“沒有關系,我相信你有分寸,好不容易見一次,我也很想你……唔?!?/br> 她話音未落,眼前的男人又如疾風驟雨般地吻了下來。 他雙手緊緊扣著她的雙手,這一次沒有溫柔的克制,只有義無反顧的愛意,直令她丟盔卸甲,眉尖顫抖,四面涌來斷斷續續的情潮,好像一團溫暖的云包裹著她,讓她就此深陷其中。 “……爹……抱……” 快要忘了身邊還有個女兒,趙玉珩喘息平復,復而抬眸,眼底竟有些充血般的薄紅,他沉著眸子拎起小皇女走出門,遞給外頭的許屏。 “看好她?!?/br> “哎,是?!?/br> 許屏忍笑著接過,看著殿下轉身回屋,背影竟有一絲急切,想必要與陛下獨處好些時辰。 真好。 許屏抱著小皇女,抬頭望了望天空,笑嘆一聲。 真好啊。 上蒼仁慈,讓他們并未陰陽相隔。 還望年年歲歲如今朝,讓帝后在一起的日子久些、好好地白頭偕老。 第214章 猶堪一戰取功勛1 京城連日的陰雨天終于結束,只是,那幾日的陰影盤踞在每個人心頭,便是最后一日雷雨天,也轟天震地,令人心肺膽寒。 便是陰雨散去,宮內宮外,也還殘留著肅穆沉郁之氣。 先說宮外。 那些老將領親眼見過了天子,確認天子無事,才相繼打道回府,只是每個人神色凝重,就算這次牽扯之人不是自己,也依然擔憂今后局勢。而依附于張黨的武將少了趙家這個勁敵,正在私下里慶賀,以為從此以后在朝中再無對手。 天子遇刺罷朝那幾日,尚書省的氣氛也變得甚為詭異。 若非裴朔說陛下不會有事,鄭寬也許都要亂了,他身為尚書仆射,一旦亂了陣腳,只怕就是給別人抓到把柄的機會。鄭寬雖然不知裴朔知道什么內情,但他記得,趙柱國去世的前一夜,這位裴右丞便突然稱病告假了,一連消失多日,連喪禮都沒有去。 趙家的事一出,他就又出現了。 鄭寬輾轉反側心頭難安,終于在一日逮著裴朔人影了,拉著他的袖子不許走,“小裴啊,你老實說,你得陛下信任,這些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裴朔扯扯袖子,扯不動。 他一臉莫名,這么大的事,他哪能亂說,就算敢說,您鄭大人敢聽么? 男人聳聳肩,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您也別擔心,陛下英明著呢,您官居仆射,底下無數雙眼睛盯著,可不能亂?!?/br> 鄭寬:“陛下這次遇刺,應該不會有……” 裴朔可不敢說,笑著打哈哈:“陛下洪福齊天,自有上天庇佑?!?/br> 他說完就抬起雙臂,對鄭寬一禮,離開了。 只是轉身剎那,面色遽然變得凝重冰冷。 盡管每個人都覺得他該知道些什么內情。 不管是鄭寬、長寧公主、霍元瑤,還是趙玉珩,都私下里問了他,裴朔面對他們,一律故作輕松地安撫,為天子做好善后。 但其實。 遇刺之事,裴朔根本不知道。 她沒有跟他說。 無人知道,裴朔忙碌多日之后剛剛回京,就聽聞她遇刺時的感受,那一瞬間,一向游刃有余的裴右丞,連心臟仿佛都停跳了。 不過,冷靜下來一分析,他猜到這也許是她自己的安排。 他的這位陛下啊,有時事事都愛問他,有時偏偏就有自己的想法。 別人都惜命,她卻比誰都膽子大。 她昏迷的那夜,裴朔就站在書房望著那片梅林,幾乎站了一夜。 君臣關系,既是保護,亦是無形的約束,牢牢囚困住了裴朔,令他可以與她推心置腹如朋友,也令他無法多跨出一步,去詢問那些越界的東西。 偏偏好笑就好笑在,別人都以為他會知道些什么,試圖從他這里尋求安心,裴朔無力且無奈,便也裝作自己知道,為她好好安撫人心,以免出什么意外。 對外依然散漫悠閑、慢條斯理,只是那笑容里有幾分真散漫,又藏了幾分沉重,只有他自己知道。 直到她好起來。 她要去見趙玉珩。 裴朔看到她,想問什么,卻欲言又止,臨行前,她想起什么似的回頭看著他:“裴卿這幾日是不是擔心了?” 裴朔垂睫,“臣知道陛下會沒事?!?/br> 她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朕就知道,裴卿和朕是有默契的?!?/br> 是啊,有默契。 默契到他這幾天都睡不著覺。 男人直起身來,看了一眼被她拍過的肩,又抬頭望了望天空,俊秀清朗的臉在天光下泛著白玉光澤,眼睛微微閉了閉,無奈嘆氣。 還能怎么辦,又不能換主君。 繼續干著唄。 裴朔本以為天子臥床是張黨的機會,結果那張司空似乎心思也不在朝政上,裴朔便更方便去核查一些事,很快就從兵部檔案里調取了安西副大都督濮陽鉞的一些信息,以及這些年安西報給朝廷的軍費等。 庭州失陷,不可能是單一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是糧草軍資,其次才是雙方將領、兵力、時機決策,此外,還有些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的原因。 裴朔必須好好查查安西。 他查到在五年前步韶沄成為安西大都督之前,濮陽鉞就已經在安西任職副大都督,按理說,上任大都督被先帝查辦革職,可由資歷戰功皆有的濮陽鉞繼任大都督之位,然而那一年先帝格外器重步韶沄,直接讓她一邊統率鎮西軍,一邊兼任大都督、安西四鎮節度使。 當時,步韶沄三十九歲。 濮陽鉞四十五歲。 步韶沄上任后,首先便是以雷霆手腕整頓軍紀,以軍法懲治幾個部將,殺雞儆猴,甚至有幾個和濮陽鉞并肩作戰多年、感情深厚的老將,她也照殺不誤。 盡管這樣冷酷無情,但短短半個月,安西上下幾萬將士,皆遵她軍令如山、莫敢不從。 濮陽鉞心里有怨嗎? 裴朔稍稍沉思,又查到,早幾年濮陽鉞全家老小幾乎都隨他遷到西邊,但兩年前,他家人已經來京城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