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游戲攻略 第34節
她溫柔地說:“很好,起來吧,朕隨后讓人送你出宮。不必緊張,這個時候棄暗投明,總好過跟著他們一路走到死的好?!?/br> 王楷抹著汗起身,連連彎腰領命,秋月帶著他退下,去拿筆墨紙硯,讓他去寫認罪書。 待到這些人都退下去,姜青姝才重新施施然坐下,很是悠然自得拿起玉箸給趙玉珩夾菜,“來,君后懷孕了就多吃些?!?/br> 趙玉珩沒有動筷。 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瞧著她,神色晦暗,眸光里似是閃爍著什么,“陛下?!?/br> 她看向他,“嗯?怎么?” 趙玉珩欲言又止,終究只搖頭:“罷了?!?/br> 她卻有些后知后覺。 “君后方才一直不曾開口,難道是吃醋了?”她狐疑地望著他,烏眸明亮,笑了起來,“放心好了,朕的后宮只有你一人,他們都比不上君后?!?/br> 說完,她還非常好色地摸了摸他的臉,像是想湊過去親他。 當然,是逗他玩的。 誰知趙玉珩看似內斂,但并不羞怯,并不吃她這一套。 他驀地低頭,微涼的掌心扣著她的后腦往前微微一推,反倒是把她嚇了一跳,感受到掌心的阻力之后他輕笑一聲,與她額頭相貼,密密的睫毛掃著她的皮膚,有些癢。 他喟嘆一聲:“陛下?!?/br> “嗯?” 他想說什么呢? 讓她莫要胡來,莫要亂逗人,還是莫要不喜歡他?這終究是個帝王,并非趙三郎娶的妻。 最后他溫柔地理了理她額角的發:“沒什么?!?/br> 第25章 求不得4 王楷的認罪書很快便寫好了。 這人是不禁嚇,但凡姜青姝所問,他都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但他也不傻,有些姜青姝不知道的,他當然也不會那么主動地交代出來。 寫完所謂的“認罪書”,他便被秋月送出了宮。 直到被送回杏園的那一刻,王楷都依然驚魂未定,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仿佛做了一場可怕的夢。 此時此刻,杏園已空。 按照本朝慣例,那些新科進士在關宴宴飲之后,便會去隔水相望的大雁塔題提名,留下自己的字和及第時間,期待他日成為卿相宰輔改為朱筆。 王楷是沒有什么心思再去摻和了。 他呆呆地站在園子里,國公府的小廝遠遠看見他,一邊喊著“世子”一邊小跑過來,王楷甚為煩躁不耐,語氣也惡劣了幾分,“嚷什么嚷,本世子還沒死?!?/br> 那小廝屏息望了一眼他身后,唇動了動,便垂下頭屏息不言。 王楷皺眉,又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一道冰冷輕嘲的聲音從身后傳了過來:“你去了哪里?” 王楷嚇了一跳,猛地回身,看到謝表兄就垂袖立在那兒,他的臉色依然有些蒼白,但比起蒼白更多的是冷冽,即使站在這一片日光下,也尤為駭人。 王楷心道他這是造了什么孽,剛送走一個瘟神就又來一個,面上卻賠笑道:“我……我剛剛碰見一個朋友,就和他們……” “碰見了一個朋友,連公主的宴請都溜了?” “不是,我……” “她人呢?” 王楷:“……” 王楷故作不解地撓頭:“那小娘子,她她她……她我不知道啊,她跑了吧,弟方才也在找她……” 謝安韞冷淡地睥著他,那雙眼睛太銳利了,盯得王楷毛骨悚然。 謝安韞平靜道:“你大抵記性不太好,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的世子之位是怎么來的?” 王楷一聽就腿軟了,險些給他跪了,滿臉驚恐。沒有人知道,他本是庶出,之所以能成為齊國公世子,皆因一場四年前的事。 而那件事中,他為了保全自己,自私地害死了自己的親meimei六娘。 本該嫁入謝家的六娘。 世人皆知成婚前一日王家六娘無故暴斃,無人知曉那一夜的王楷有多么驚恐慌亂,才被后來的謝安韞覺察出端倪。 當時的謝郎身居侍郎之位,穿著緋色官服,懶洋洋地坐在那喝酒。 他晃著手中的酒壺,語氣淡得仿佛是在聊天氣:“死便死了,人活著的時候尚可轉圜,既然被你殺了,那就要讓人不能白死?!?/br> 王楷當時迷茫絕望極了,哆哆嗦嗦地問:“謝表兄……難道不怪我壞了你的親事……” 謝安韞諷刺地笑:“你放心,這事憑你可壞不了。人死又如何,他們便是搬個牌位來謝府,也會促成兩家姻親?!?/br> “不過?!?/br> 謝安韞站起來,漫不經心地盯著他:“你既然做都做了,不拿下世子之位怎么行?!?/br> “表兄的意思是……” “我暗中教你如何登上世子之位,從此之后,你便為我所用?!?/br> “……” 王楷后來回了齊國公府,便是演了一出好戲,又是當眾抱著meimei的棺槨哭得撕心裂肺,甚至還當眾說出懷疑是謝安韞殺了六娘的言論,實則又偽裝證據,將殺人之事栽贓到了當時嫡出的齊國公世子身上。 兄殺妹的丑聞,齊國公當然不可能公布出去,且如果這樣的話,那便是他齊國公府主動破壞結親,不僅顏面盡失,以后也無法立足。 王楷繼續故意散播是謝安韞殺人的謠言,將過錯過于謝家身上。 齊國公也是默認了,甚至還覺得自己這個庶出的兒子也算有膽識,能為他分憂,殊不知王楷背后,是謝安韞在教他如何對自己潑臟水。 畢竟,謝安韞不在乎。 他早就一身污名。 可這件事給王楷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因為從那時起,王楷就知道得罪誰都不要得罪謝安韞,這個人深知世家大族內里的陰私傾軋,與之對抗又與之為伍,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況且一個連自己都能下手栽贓陷害的人,還能怕什么? 王楷恐懼地垂著頭,不敢說出女帝。 更不敢說自己寫了“認罪書”的事。 他咽了咽口水,苦笑道:“表兄莫要為難我了,我今日也只是偶然碰到她,還想問她是哪家……”他話還沒說完,一抹寒光反射著落日,刺得他眼皮一跳。 謝安韞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來,放在掌心輕掂著,每掂一下,王楷的心臟就猛地抽動一下。 他笑:“給你兩個選擇?!?/br> “要么老實交代,要么就在這里,自行了斷?!?/br> —— 姜青姝料到了王楷不好控制。 想在謝安韞身邊埋眼線,沒那么簡單。 雖然謝安韞對身邊人的態度是用完就丟,但他能用那些人,想必都是抓有致命的把柄,她僅憑把王楷拐到宮里威逼利誘,是很難完全撬開他的嘴的。 怎么可能就尋芳樓里喝喝酒送送禮那么簡單? 官場可沒那么干凈。 涉及黨爭,誣陷、栽贓、刺殺、下毒、甚至偷天換日、假傳圣旨,什么齷齪事都做得出來。 但她不會追問。 有些人被逼急了便會心生不安,容易做出一些超出控制的事,她只想讓王楷覺得他把女帝糊弄過去了,那王楷不是傻子,雖嘴上答應,未必會全力幫她反謝安韞。 在王楷心中,謝安韞說不定比女帝更不能得罪。 這些姜青姝都不在乎。 她就是想要結黨名單而已,所謂的以后讓他做內線傳消息,不過虛晃一招,那王楷連她是女帝都不知道,可見謝安韞并未什么都告訴他。 說不定,他早已是謝安韞的棄子。 所以王楷寫完認罪書之后,姜青姝便吩咐秋月把人送出去,她當時依然與君后在殿中閑聊,少監不在,向昌正要捧著“認罪書”進去,卻被鄧漪攔住了。 鄧漪說:“陛下和君后一處,此刻也沒心思看這東西,等陛下回了紫宸殿再送不遲?!?/br> 向昌更習慣聽命行事,這也是最不會出錯處事原則,陛下沒有直接說讓他們去紫宸殿再呈上,他只怕耽擱了惹天子不悅,依然要進去。 鄧漪攔住他:“你就聽我的吧?!彼龎旱吐曇簦骸熬螽吘故蔷?,后宮不能干政,陛下怎么愿意在君后跟前處理國事?” 向昌:“陛下時常與君后討論?!?/br> 鄧漪:“那也不一樣,陛下可以主動,那自有陛下的思量。我們這些做臣下的,不能理所當然地認為君后可以參與國事?!?/br> 這樣不僅對他們不好,對君后也不好。 君后會惹帝王猜忌的。 鄧漪讀過一些史書,所以她很擅長揣測上意,很多時候她認為自己想的是合理的。而向昌卻認為,為君者最忌諱被人揣測心思,如果猜錯了還好,猜對了那更是大難臨頭。 天子都是多疑的。 兩人陷入了分歧,一個要送,一個要攔,竟然僵持了很久。 好在姜青姝沒有在鳳寧宮待太久。 這幾日君后的刀傷還沒好,姜青姝方才留在里頭看秦太醫給他換藥,無意間大飽眼?!w玉珩的身材真好啊,皮膚又白,還有微微隆起的肌rou。 不是很健美的身材,卻恰恰好。 姜青姝目不轉睛地瞧了一會兒, 趙玉珩:“……” 她也不害臊。 趙玉珩偏過頭,散落的烏發散在背上,更襯得皮膚有種玉質的冷白,他低頭咳了咳,姜青姝便坐過去拍了他的背,哇,手感也好。 她拍的很笨拙,拍著拍著,趙玉珩便反手攥住了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