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爬了文昭的床,是事實??珊髞肀е环诺?,分明是文昭自己 文昭腦子也有些懵,她昨夜高燒,大腦直接斷片了。 今日醒來,云葳竟睡在她身側,外衣還被丟在了她的床邊,簡直是荒唐至極!得虧無人在側,不然豈非要被人傳些不著邊際的閑話出去? 見云葳不言語,也不分辯,文昭臉色愈發冷了:出去跪省,太過放肆! 云葳終于回過神兒來,覺得有必要好好跟文昭掰扯一二:殿下?您昨夜 出去!文昭當她為逃避責罰,又要扯謊狡辯,不等人把話說完,便沒好氣的斥責了一句:想違令挨板子? 云葳察覺她是真的惱了,滿肚子委屈也不敢再說,一骨碌從地上翻身爬起,撿了被文昭丟去一邊的外衣,癟著嘴去了廊下領罰。 秋寧早早候在了房門外,看到云葳委屈巴巴的出來罰跪,眨了眨茫然的雙眼,頃刻積攢了一頭霧水。 秋寧! 房中傳來了文昭滿是惱火的一嗓子,秋寧嚇得打了個哆嗦,捯飭著腿就硬著頭皮沖了進去:殿下。 文昭指著床榻憤然命令:被衾枕頭都丟出去,換新的,全部! 秋寧早料到文昭受不了與人分享錦衾,忙不迭地跑了去,手腳麻利地撤下了所有的床上用度,腳踩西瓜皮溜之大吉。 廊下的云葳轉眸瞥見秋寧抱著床品跑出來的模樣,心底涌起了一股詭異的感覺,自尊心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文昭則在房間里氣得團團轉,她實在想不起來昨晚自己在做什么了。 隱隱約約的,她好像知道自己頭疼,意識迷離間還拉著一個人說話。 那人是云葳嗎?可是云葳怎敢如此大膽,爬上自己的床,還還和她共享一張錦被呢? 她再糊涂,也不可能邀云葳同榻的。 手撐額頭緩了半晌,待到秋寧舉著新的床品回來,文昭終于冷靜下來: 把她叫進來,孤有話問她。 秋寧有些懵,云姑娘沒在廊下了,不是您讓她走的嗎? 文昭陡然抬眸,疑惑的看著秋寧,嘆了口氣,愈發放肆!領罰都敢溜號,把人找回來。 秋寧深感迷惑,您昨夜把人抱得結實,就跟纏繞著大樹的長蛇一般,今晨怎就翻臉了? 她頂著混沌的腦子,抬腳出去尋人,心中暗暗揣測,云葳大抵又鬧脾氣了。 過了一刻,秋寧拉著不明就里的桃枝把府里犄角旮旯尋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云葳這小祖宗的影子。 而此時,寧燁卻深感意外,云葳獨自垂著腦袋走入了府里,正孤零零地立在影壁處發呆。 怎么回來了?桃枝呢? 寧燁快步近前,張望著府門處,沒瞧見車馬,也沒見桃枝的身影:自己走回來的? 嗯。云葳點了點頭,斂眸低語:我頭疼,回房睡一會兒。 好。寧燁看著云葳怏怏不樂的小模樣,一時有些凌亂,轉眸吩咐身邊人,請個郎中來。 您會寫辭表嗎? 云葳的腳步忽而頓住,轉頭看著寧燁:可否麻煩您,代我給殿下寫個辭官的表奏,我不去她府上了。 此語入耳,寧燁的嘴角一抽,她方才就在猜測,可是云葳在文昭那兒受了委屈,才賭氣跑了回來。 畢竟外間風傳,文昭傷重致殘,多日閉門不見人,該是有些喜怒無常的。 會,我這就給你寫,寫完了送去你房里?寧燁試探出言,摸索她的態度。 不必,煩請您直接送去她府上吧。云葳淡淡回應,還給人躬身行了個禮,而后才轉身朝臥房走去。 大姑娘這是怎么了?瞧著好像很傷心。寧燁身邊的隨侍都看出了異樣。 去把桃枝請回來。寧燁沉了臉色,信步走去了書房。 辭官的奏表不能亂寫,應承云葳不過是權且將人穩住,她得先知道,文昭府里發生了何事。 文昭那一腳踹的不輕,云葳腦勺著地,摔得也夠狠。每走一步,半邊頭都會嗡嗡疼上一陣。 云葳有些后怕,若是摔傻了,日后天長地久的,該如何是好? 褪了外衣,扯著錦被,云葳將自己包成了一個小團子。 不僅如此,她還丟了硬邦邦的枕頭,讓自己的寶貝腦袋窩在軟軟的床褥上,自覺地閉緊了眼。 她得好生靜養,腦子最重要,腦子是她的命,她的腦子不能出問題。 許是連日來照顧文昭太過疲累,云葳到了家中,很快就睡熟了。 寧燁領著郎中進來的時候,云葳的呼吸平順,瞧著面頰紅撲撲的,也不像生病的模樣。 她打發了郎中,拎起被云葳丟去地上的小枕頭,只當這人是孩子心性,鬧了脾氣撒潑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