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
看到那一塊白色石頭了沒有,大家給我速速放箭,超過石頭的潰軍全部殺了;事后若是朝廷追究此事,姓胡的我一并承擔?!?/br> 在胡彪的吼聲中,如今尚且有些稚嫩的岳爺爺,臉上雖然滿是痛苦之色,依然表現出了慈不掌兵的優秀統兵素質。 一咬牙后,嘴里附和著吼出一句: “胡指揮使說得沒錯,大家同我速速放箭~” 說話之間,手中的一張很是有些夸張的大弓,開弓之后就將一個已經沖到了陣前,大約三四十米外的潰兵,左邊大腿直接射穿。 他這樣的一個帶頭作用,當即就是取到了一個極好的效果。 陣中上一百五十幾個,手中拿著步弓的箭手,紛紛對著那些沖過了潰兵開弓射箭,轉眼間就是射翻了七八十人,讓陣前的土路上倒了一地。 這樣一個兇狠的殺傷效果,終于是讓那些潰兵們清醒了過來。 他們眼中帶著強烈的難以置信,嘴里發出了驚恐的叫喊聲,又或者是叫罵聲中。 轉身之后,就是向著右邊的林子里跑了過去;任由林中的灌木和荊棘,將他們身上單衣掛爛、身體掛出一道道血痕的同時,踉蹌著繼續前進…… …… 以上的這樣一些情況,直到一部分的潰兵在慌亂中,很是有些艱難穿過了林子。 算是已經逃過了最危險的區域,有著更大可能可以活下來的時候,他們心中的驚恐和慌亂才是平復了一些。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別樣的情緒。 更為準確地說,當他們回頭看了一眼那一道薄薄的防線后,不過寥寥數百人堅定的背影,智商多少恢復了一些的他們,心中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愧疚。 許是他們也在這一刻想起了很多的東西,比如說: 當初隨著童太師的大軍誓師,開始出動伐遼的時候,自己心中那一個想要立下大功,封妻蔭子的美好想法。 又或者是那某個感動的瞬間,發下了與遼狗不共戴天的誓言。 其中絕大部分的人員,在這一份巨大愧疚中,不過是掩面繼續狂奔而已,他們當前更大的愿望,還是希望可以活下來。 可是還有著極少數的人員,要么就是與遼狗有著血海深仇,要么就是心中的血尚未全部冷掉。 跑著、跑著,忽然就是忽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咬牙后,轉身就是向著那一條單薄的防線跑了過去,準備加入到了其中;哪怕有著極大可能,今天就在戰死在其中,但也是求得一個心中暢快。 看樣子,最近這些天那么多場的《北宋版白毛女》,胡彪他們還真沒白演。 而在這樣的一個過程中,胡彪他們依然在不斷開弓射箭,將一些試圖沖陣而過的人員當場射殺了。 主要的原因,還是林中的環境行動不便,現在那里同樣是堵著一大群人,等待著能從林子里通過。 整個的林中通道,雖然是不至于徹底堵死,可是速度上很慢。 頓時,一些自問身份不同的一些軍中武官,以為胡彪區區一個雜牌步軍營的指揮使,根本就不敢對著自己動手的原因。 帶著手下,數量或多或少的一些親衛,紛紛就是拍馬向著車陣這里,一邊大喊著,報出了自己是xx身份,又或者某某人是自己親戚的關系。 一邊拍打著戰馬,徑直地沖了過來。 打算抄上一條近路盡快逃走,逃得一條性命出來。 若是能不得罪這些人,胡彪自然是懶得與他們發生沖突,以免今后有著大麻煩,可現在哪有時間與他們墨跡。 再說了,這樣的口子那是絕對不能開,一開就會徹底麻煩了。 只能是硬著頭皮,依然開弓射箭了過去,將那些人也是射翻在地。 在最初的一個時候,他們還記得僅僅是射傷對方戰馬,不直接將人射死;不至于將對方、又或者他們身后的關系,直接給得罪死了。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在遼兵面前慫得跟狗一樣的玩意。 卻是威猛無比一樣,一波波地向著車陣這里沖來。 所以在眼見著后續這種貨色人越來越多,心中火起的情況之下,胡彪干脆就是一箭招呼了過去。 直接就是射進了一個據說是某某大人的面門,算是拉開了下死手的一個序列。 就這樣,一個又一個的大人,又或者大人的親朋死在了他們的箭下。 就算沒有被射殺的人員,在掉頭沖向了林子,然后不得不下馬開始步行逃亡的時候,看過來的眼神,也是充滿了仇恨的目光。 根本不要懷疑,今后胡彪只要落在了他們手上,指定是討不到好處,這一個仇今天算是接下了。 最初注意到了這一些情況的時候,胡彪一邊射殺著這些玩意。 一邊還在心中吐槽著,自己算是將北宋軍中,不知道多少將門得罪死了,今后怕是不好混了。 等到了后來,他心中完全是麻木了。 得罪就得罪了,這一個場子他胡彪接下了;他們真要有本事,也不是被一些遼兵殘兵打成了現在這一個狗樣子。 更為重要的是,傳說中的遼兵終于是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一時間,他們頓時就再也沒有心思,惦記這些需要他們成功活下來之后,才需要頭疼的一些問題…… 第二百九十六章 開門戰 “咦!這些遼狗看著有些奇怪,難道是遼國的遠探攔子馬?” 看著在陣前一里出頭的位置上,那些一人雙騎的情況之下,就算在滿地都是泥坑、輜重等障礙的路面上,依然能驅馬快速前進的一行遼兵。 陳風、也就是一陣風。 這一個二十多歲年紀,同樣是來自于漠南地區的菜鳥,頓時就在疑惑中,嘴里忍不住嘀咕出了一句。 此刻的他,正蹲在了一架大車上。 打橫的大車,一側豎起了一米高的幾塊木板,木板原本就有著三公分厚,完全能防御對手的箭雨。 而在幾塊木板間,現在有臨時卡上去了一條橫梁,橫梁用堅固的槐木柱子支撐。 這樣一來,就算是遼兵騎著戰馬對著這些臨時木墻,用力地沖撞了過來,一兩下都不一定能撞破這樣的木墻。 現在的話,也正是因為有著如此良好的防護。 一陣風這一個菜鳥,才能安心地待在了木板后,通過一塊巴掌大小的射擊孔,看到了眼前出現的對手。 身為一個長期在網絡上廝混,喜歡看架空小說的小青年。 對于遼軍的一些基本知識,一陣風還是有的。 比如說,他知道以遼代兵制,遼軍每出征時,必將諸軍兵馬分為護駕軍、先鋒軍和遠探攔子馬三部分,各設將領統率。 其中選慓悍者數十人至萬人組成遠探部隊,深入敵區,探聽敵軍虛實、絞殺對手斥候和哨兵,以保證大軍順利前進。 這樣彪悍的精兵,就叫做遠探攔子馬。 很快之后,一陣風就是確定了這樣一個猜測,因為當前出現的遠探攔子馬,人數上不過是五六十人的樣子。 他們不但裝備上相當精良,一人雙馬之下,人人身上都穿著一件精細的魚鱗鐵甲,頭上戴著鐵盔。 更重要的是,很有一些士氣暴漲的樣子。 眼見著前方位置上,居然有著一個攔路的車陣出現,他們沒有去追殺那些只知道逃命、不知道反抗,猶如軟柿子一般的潰兵。 居然是將目標,盯上了胡彪等人。 一行人在一個為首軍官的帶領下,不過是稍微地在車陣前,大概四五百米遠的地方停下了一會。 然后就是紛紛下馬,在重新換了一匹馬后。 嘴里就發出了陣陣呼哨聲,以最多只有防守方九分之一的兵力,卻是主動地對著車陣這里發起了攻擊。 那一個架勢,很有一點視胡彪、一陣風他們這數百號人如無物的樣子。 看來之前的戰斗,也讓遼國剩余的這些殘兵敗將們,曾經在女真人那里丟失的戰斗勇氣和信心,如今在大宋方面成功地找了回來了。 只是以胡彪那一個死撲街,提前了十來天就是提前的各種準備。 看著這些人沖鋒的模樣,一陣風清楚地知道,這些人現在不過是自找死路而已…… …… “雙弓床弩準備,放~” 幾乎在打頭一個遠探攔子馬軍官,一馬當先的拼命拍打著戰馬,沖到了車陣前300米左右的位置時。 在一陣風的耳邊,先是聽到了胡彪舉著那破喇叭,扯著嗓子吼出的一句。 在聽到了這么一句后,一陣風在當時甚至為了這些遼兵精銳們,接下來的遭遇,有一些默哀了起來。 因為所謂的雙弓床弩,是宋軍中用前后各一弓,以繩軸絞張,下設木床以承弩的一種大型弩箭。 而楊東籬想辦法弄來了的這4架,雖然屬于其中的中等型號,依然屬于需要五到六人,才能完成上弦和cao作的大型裝備。 這玩意使用的弩箭,長度上比起了胡彪等人慣用的長槍,還是要稍微短一點。 但是在粗大程度上,可是要強出了一圈還有多;這玩意被繃緊牛筋射出去后,威力方面自然可想而知。 更何況這樣的裝備,落在了狼青等人手上后,哪里可能不被改裝一下的。 哪怕最近時間里,狼青等人需要忙活的事情太多了一些,僅僅只對這幾架床弩,進行了一些有限的改造。 也就是換了一些由多根牛筋,所絞成一股弓弦,以及安裝了幾個小型的滑輪組。 但也成功讓這玩意威力、射程更進一步提升的同時,在上弦方面卻是更加的簡單和容易了好些。 另外還在弩身的下方,安裝了一個木質的圓盤,可以更容易的調整方向。 至于真正的殺傷力如何?一陣風馬上就有了一個直觀的認知。 當胡彪的嘴里,拖著長長尾音的命令出口后,肩膀上扛著一個木槌的狼青,就是雙手揮舞著木槌,對扳機砸了下去。 稍遠一些的地方,武卒、老鐵、羽漢楓,三人幾乎是同時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于是在‘duang、duang~’的敲打聲里,四根粗大的弩箭,像是流星一般地刺向了那些遼兵遠探攔子馬。 因為這些家伙們,當前沿著土路沖鋒過來的隊形,稍微地密集了一些;所以除了一支弩炮射偏了之外,剩下的三支全部命中了目標。 其中兩支,直接就是深深刺進了迎面沖來的戰馬胸口。 如同熱刀刺入了黃油,轉眼間就是深入了一米多的那一種。 弩箭上攜帶的巨大力道,瞬間就讓狂奔的戰馬,生生停下沖鋒的腳步,四蹄一番之后栽倒在地;順帶著,也將上面的一個騎士甩飛了出去。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