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起風云 第2節
“你這賤奴,竟還敢口出狂言!來人,給我掌嘴!”蘇玲真不屑的瞥了寬伯一眼。她今日來此本就不是非要坐實了蘇九音偷盜銀子的罪名。 她恨蘇九音運氣好,與蕭亦寒訂了親,那原本應該是她的婚事??墒?,如今蕭亦寒被修仙宗門選上,前途不可限量,如蘇九音那種毫無靈根的廢物又怎能配得上蕭亦寒這樣驚才艷艷的人物? 既然蕭家已經退了親,她心里的那點怨恨也就差不多消了。蘇九音不過是個爹爹不疼姥姥不愛的小小庶女,甚至是個沒有靈根不能修仙的廢柴,小小的一個蘇九音,已經不足以成為她的敵人了。 她蘇玲真乃是蘇家正妻的嫡出女兒,水屬性優等靈根,雖及不上蕭亦寒天賦出眾,但也是前途無量的未來仙子,也未必就不能再追趕上蕭亦寒,重塑情緣。 她來此,不過是想要最后一次羞辱一下蘇九音,順便來告訴她,三日后,蕭家要來退蘇清華和蕭真真的親事一事。兄妹接連被退親,從此后,她們這一脈,必將會徹底淪為笑柄。 啪啪的巴掌聲響起,寬伯心頭除了屈辱,更多的是無奈。 他受些委屈不要緊,反正他也老了,沒幾年好活了??墒?,小姐一個柔弱女子,死了娘親,又不受父親寵愛,唯一的親人清華少爺又是如此的靠不住,他若死了,小姐又該怎么辦?又該依靠誰呢? “給我住手!”淡淡的聲音傳來,語氣里幾乎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蘇九音自房中而出,緩緩走來,甚至都沒有看已經被打得臉都腫了的寬伯一眼,只是淡淡的看著蘇玲真。 蘇玲真擺了擺手揮退了正在掌嘴的奴才,繼而轉身看向蘇九音,道:“meimei別來無恙啊?!?/br> 蘇九音依舊不說話,只是繼續看著蘇玲真,似乎是想要將蘇玲真的樣子牢牢的刻在心里一般。 “罷了,meimei心情不好,jiejie也可以理解。jiejie此來,不過是要告訴meimei,三日之后,家族議事堂,meimei可千萬記得要準時前去。那蕭家攜三小姐蕭真真前來退親,meimei可要穿的正式些,也好好好安慰你那不成器的兄長?!?/br> 露出一抹譏笑,蘇玲真帶著下人趾高氣昂的離開,只留下蘇九音一人站在原地險些咬碎了一顆銀牙。 “小姐,是老奴沒用,給小姐丟臉了?!睂挷荒樀某镣?,他恨自己為什么不強一些,至少,也不能夠讓小姐在大小姐面前這樣丟盡顏面。 蘇九音低頭看了看寬伯腫脹的臉,心里頭一陣心酸。 原來,她一醒來就發現寬伯不在,叫了好幾聲也不見人影。通過原來蘇九音的記憶她知道,每日醒來時,寬伯必將將早膳準備妥當,從無例外。今日寬伯屢叫不答,實在是奇怪,于是她才出門尋找,卻恰巧見到了這一幕。 將寬伯扶起,蘇九音緊握拳頭,道:“不干你的事。寬伯,是我沒用,讓你受盡屈辱。如果我足夠強,她蘇玲真還敢這樣羞辱你嗎?” 蘇九音很清楚,蘇玲真真正羞辱的其實不是她,而是原本的蘇九音。 可是,原來的蘇九音已經死了。而她,逃過了地球的災難,借著蘇九音的身體重生,就等于是接下了蘇九音的一切因果。 蘇玲真羞辱寬伯,就是羞辱原來的蘇九音。而羞辱原來的蘇九音,就等于是在羞辱她! “小姐……”寬伯看著蘇九音這張還稍顯稚嫩的臉,心頭一痛。 蘇九音強忍著眼淚,心里卻滋生出了巨大的野心。 這是她第一次真切的嘗到尊嚴掃地的滋味! 從前在公司,大小的委屈都受過。能爬到高級主管的位子,她也是經歷過職場里的勾心斗角搏命廝殺才走到那一步的。 可是,盡管委屈受過不少,但她卻從未被人如此赤裸裸的打過臉。還偏偏她沒有力量,沒有身份,對這樣的羞辱一無所能,只能含著屈辱自吞苦果。 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她感受到被人踩住臉狠狠按倒在地的滋味。 這樣的滋味很不好受,可偏偏她沒有能力掙脫。 力量!我要力量!我要足夠強大,足夠將蘇玲真踩在腳下的力量! 蘇九音紅著眼眶,在心底發誓,她絕不要再嘗一次這樣的滋味。死都不要! 第四章 記憶中的邋遢老頭兒 三天。僅僅是三天的日子,蘇九音卻過得格外煎熬。 來到這個世界之后不過一天,她就嘗到了從前從未嘗到過的羞辱滋味。那種狠狠被人踩在腳下卻無力反抗的滋味,她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再承受一遍。 可是,她明白,或許這樣的羞辱還不過是一個開始。 三天后,蕭家攜蕭真真來退親,這看似羞辱的是她那個還未見過面的便宜哥哥蘇清華,但在這蘇家,她與蘇清華是親兄妹,同父同母,一手寫不出兩個蘇字,羞辱蘇清華,就等于是在羞辱她蘇九音,這簡直就是再淺顯不過的道理。 她對蘇清華毫無兄妹之情,若是放在前世地球上,她完全可以憑本事各過各的,憑她的能力,不愁沒有出路。 可是,這里不是地球,是修真界,是法界城,是個拳頭大才是硬道理的地方,是弱rou強食非死即傷的時代,她一個沒有靈根沒有能力的廢柴,又是不受待見的庶女,哪怕有雄心壯志要憑本事變強雪恥,但至少現在卻是毫無辦法的。 這三天里,蘇九音忍受著無邊的煎熬,無時無刻不覺得怒火中燒。想起蘇玲真那張高傲諷刺的嘴臉,想起寬伯那被打得腫脹的面容,再想想就連桃仙那樣一個低賤的奴婢也敢來欺辱她,蘇九音就恨不得掐死這些個狗眼看人低的小人! 用腦子想想就知道,蕭家能光明正大的領著蕭真真來退婚,如此的明目張膽,這可不就是看準了她們兄妹在這府里勢單力孤無人看顧嗎? 宴無好宴。蘇九音明白,這場赤裸裸的羞辱戰,她們不得不去面對,甚至不得不咬著牙和著血往肚里吞。 再聯想到記憶里這個便宜哥哥那倒霉催的缺心眼兒,蘇九音一瞬間覺得人生幾乎灰暗到毫無希望了。 那種離鄉背井,重生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的那點恐懼也徹底的被引發出來,讓蘇九音的心尖兒都抽疼抽疼的。 只是事已至此,也由不得她懼怕或是逃避了,三日來,蘇九音也想的開了,大不了破罐子破摔,實在不行,就當自己在地球上已經死了,從沒來過這個世界,誰怕誰? “小姐,內院里來了管事,說是請小姐到家族議事堂去,族長大人正在等著?!睂挷纳袂橹谐錆M了擔憂。這簡直就是一場鴻門宴,真正的主角固然是清華少爺,可少爺受了辱,小姐又豈能置身事外? 何況,少爺也是夫人親子,他一生忠心,自然也疼愛少爺。只是少爺卻是個不爭氣的,明明身具靈根,卻不將這能力用在正事上,偏偏被一個丫頭片子耍的團團轉,如今不僅要被羞辱退婚,還連累小姐也深受其害,當真是讓他心痛萬分。 蘇九音睜開眼,深吸一口氣,仿佛是要將心中的緊張全都趕出去,淡淡道:“知道了,告訴管事,我換件衣裳馬上就去,讓他先去回報?!?/br> 蘇九音也是存了豁出去的心思,大丈夫能屈能伸,她現在能力一點也沒有,翻不出什么浪花來,就算是受辱那也得忍著。但是,現在沒有能力不代表以后也不會有,她既有了要變強的心思,就絕不能像從前一樣坐以待斃,必須主動出擊。 想到此,蘇九音又在內心里默默的吐槽起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就是原來的蘇九音。 原來,在記憶中,蘇九音發現,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曾遇見過奇人,是個邋遢老頭兒。兩人遇見時那老頭兒受了傷,一身衣裳都破破爛爛,看模樣也是東躲西藏過的。 當時的蘇九音剛拿了為數不多的月例銀子,也因為覺得閑在家里無聊,便自己出去采買些東西,順帶偷偷的在蕭家大門前轉了一圈,本意是想看看能不能有幸見到蕭亦寒,她那倒霉的未婚夫婿,只可惜無功而返。 在回府的途中偶遇了受傷的邋遢老頭兒,被搶走了手中的食物,一時間因為沒見過這陣仗,愣在原地許久沒回過神兒來。 許是那老頭兒原本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因暫時落難,才做了這臨時劫匪,想起自己一把年紀竟搶起了小姑娘的東西,還將人嚇著了,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便尋思著稍加報答。 在蘇九音的記憶中,那老頭兒看她一眼后忽然身體一震,隨即面帶喜色,而后莫名其妙的問她是否愿意拜他為師,學習仙家法術??稍瓉淼奶K九音這倒霉孩子竟然因為聽說拜師后可能要離開法界城,舍不得蕭亦寒那個未婚夫婿,開口拒絕了,將這樣大好的機會直接給踢飛了,這讓蘇九音恨不得將她一巴掌抽飛。 若不是看著現在這身子是自己的,她沒有自虐的愛好,指不準她就真想在這身上戳上兩個窟窿。 太敗家了! 但同時,就因為如此,之前在測靈時并未測出靈根的蘇九音才并不絕望。對方既是大能,又肯收她為徒,指不準就看出了些什么。蘇九音想,或許自己真的是什么罕見的變異靈根,這法界城的條件測不出也說不定。 只是,她不知道那邋遢老頭兒是否已經離開了法界城。今日那鴻門宴過后,說不得她要常出門走走,看能不能找到那老頭兒,就算是死皮賴臉的求,也要求得他收她為徒。 “小姐,可收拾妥當了?”寬伯送走了管事,心里卻越發不安。當初小姐被口頭退婚尚且遭盡了白眼,如今少爺這樁婚事不僅僅是蕭家長老領著三小姐親到,就是蘇家那些重要人物也全都悉數到場,這簡直就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讓他們這一脈顏面掃地。 而讓他最擔心的還莫過于少爺的反應。似乎少爺到現在也固執的認為那蕭家三小姐對他是有情的,殊不知,人家壓根就是嫌棄他庶子的身份,嫌棄他爛泥扶不上墻。 可憐的小姐,今后又該如何自處??? 想到此,寬伯便覺得一陣悲哀。當初夫人被那蘇尋的俊美俘獲,又被那些虛無的甜言蜜語所惑,即便是為妾也堅持要嫁,最后結果又如何?不但死的不明不白,更是連累了一雙兒女遭盡白眼受盡委屈,若是夫人地下有知,可會后悔? 第五章 沒有掙扎過的人根本沒資格絕望 寬伯的話打斷了蘇九音的思緒。她知道,有些事,還不是她現在該去想的時候?,F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想辦法安然的度過這場鴻門宴才行。 當然,蘇九音不相信蕭家會無恥到拿退婚來羞辱人后還要當場殺人這樣無謀,所以保命應當不成問題,畢竟,蘇家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同為法界城頂級世家之一的蘇家若是眼見著蕭家在自家里殺自家人,那么,蘇家也該卷鋪蓋從法界城里滾蛋了。 她現在只擔心她那個讓人不省心的便宜哥哥會給她搗亂。那根本就是個實打實的缺心眼子,企圖跟他講道理,那簡直不易于癡人說夢。 人都說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那蘇清華的智商本就是零,再加上一看上蕭真真,那智商直飆負數,蘇九音還真怕他當場作出什么驚人之舉來,鬧得大家都下不來臺。 她們這一脈在蘇家就已經如此淪落,再這么鬧下去,就真的再無立足之地了。 “我已準備好了,寬伯進來吧?!碧K九音嘆口氣,現在也就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她剛到這個世界,連她那便宜哥哥一面都沒見過,她當真沒辦法保證蘇清華的作為不會連累到她。 寬伯進了屋,一臉的愁云慘淡,道:“小姐,宴無好宴,此次議事堂一事定然是要受些委屈的。那蕭家如此無恥,接二連三悔婚,可偏偏蕭家業大,連蘇家也不得不敬上三分。且不說那蕭亦寒天資出眾已被修仙宗派選中,就是蕭家養女蕭綰去年也被大能者收為弟子帶走,蘇家投鼠忌器,是不可能為咱們做主的。小姐須知,忍一時風平浪靜,就算受些委屈,能忍則忍吧?!?/br> “我知道的寬伯,我會見招拆招,不會逞強的。先不說這個,有件事要你去辦,務必要小心謹慎?!碧K九音也知道,沒有實力的時候,該裝孫子的就得裝孫子,裝大爺不僅不會讓自己有面子,還很有可能會危及性命。 大丈夫能屈能伸嘛。這一命,她得來不易,不會輕易舍棄。 “請小姐吩咐?!睂挷仁且汇?,而后好奇小姐這種時候會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給自己去辦。 “今日過后,寬伯你時常去街上轉轉,看能否遇上一個邋遢老頭兒。待回來后我畫上一幅畫,你照著仔細找找,此人對我萬分重要?!碧K九音覺得,一切還是以實力為尊。目前,提升自己的實力是重中之重。 當初她測靈時被認為廢柴,沒有靈根??赡清邋堇项^兒卻有意收他為徒,讓她不得不聯想到些什么。 當然,這老頭兒也可能是個騙子。只是此時的她已經沒有什么路可以選了,就算是賭一把,也總好過坐以待斃?,F在,還遠不是絕望的時候,沒有努力掙扎過的人,根本沒有資格絕望。 寬伯見蘇九音說得鄭重,心中一驚,問道:“小姐說的,可是當日要收你為徒的高人?” 蘇九音點點頭,知道原來的蘇九音恐怕早就將這件事告訴過寬伯。 寬伯心中欣慰,卻也有些落寞。若小姐當真能得此仙緣,將來這小小的法界城定然是綁不住雄鷹的翅膀的。 他看著小姐長大,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心中當然是不舍得??墒撬?,小姐的前途比什么都重要,他不能成為小姐通往成功路上的累贅。只要小姐好,就算終要分離,他也是愿意的。為了小姐能功成名就,他就是死,也能笑著死。 “老奴知道了,定然會為小姐找到那位仙長?!睂挷露藳Q心,絕不能牽絆住小姐飛翔的翅膀。 蘇九音見寬伯神情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于是道:“寬伯無需如此,若我當真離開蘇家,離開法界城,定是要帶著你一起離開的。將你一人留在此處,我不放心?!?/br> 不得不說,原本的蘇九音雖渾了些,但與寬伯的感情卻是真的。自蘇九音出生就由寬伯帶著,恐怕在蘇九音心中,對于母親的感情也及不上寬伯萬一的,那鐵石心腸的倒霉父親就更不用說了。 而她,自來到這個世界不過幾日,離鄉背井孤苦無依,有這樣一個慈祥的老者一直關心著她,也讓她對寬伯產生了很大的依賴。 若是前世在地球,她也算是個獨立女性,個性強硬,又殺伐果斷,就算是親生父母也很少依賴??蛇@修真界人生地不熟的,蘇九音卻感到了各種不適應的感覺。 這不是單單從北京到上海生活,換個城市居住那么簡單,而是從一個世界換到了另一個世界,這概念是全然不同的。 雖然她知道寬伯關心著的那個人是原來已經身死魂消的蘇九音而不是她,但她不在乎,她既借了這個身體重生,披上了名為蘇九音的皮,那她就是蘇九音,要過的就是蘇九音的人生。 “小姐不必在意老奴死活,老奴一把年紀,活也活夠了,絕不能成為小姐的累贅?!睂挷牭教K九音的話倍感欣慰,瞬間覺得自己多年來的關愛沒有白費。只是,他這話說的也是真情實意。一旦小姐真的有幸獲得仙緣,那是求都求不來的福氣,哪能被他這半死的老頭子連累? “寬伯不必這樣說。這些年來,也就你我相依為命。咱們名義上是主仆,實則勝似親人。這蘇府里危機重重,恐怕真的不是久留之地。我若當真離開,總要帶著寬伯一起走。我總是會為你養老送終的?!?/br> 蘇九音知道寬伯是為她好,為了她,恐怕就是讓他立即去死,他也絕不會猶豫半分??墒撬荒軐挷粼谔K府。 若是她修仙無望,今后在蘇家的日子定然不好過,寬伯也就受了連累,而若是她修仙成功離開蘇家,留下寬伯一人,那些看她不順眼的還不見天的拿寬伯出氣?這是她不能接受的。 “小姐的心意老奴感激涕零。只是,修仙艱難,又危險重重,帶個老頭子在身邊實在不便。小姐有這心思老奴就已經感動不已,又如何能再拖累小姐?”寬伯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 蘇九音默默嘆息,這人與人的差距怎就這么大呢?一個老仆人尚且如此忠心,她那便宜父親的心卻是鐵做的不成? “寬伯,你也別想太多。且不說修仙之事八字還沒一撇,就算是當真仙緣深厚,我又怎能忍心將你留下?凡修仙者壽命長久,耽擱幾年也不礙事。這府里盡是豺狼虎豹,爹爹冷心冷情,毫不顧念骨rou親情,吃穿用度一律不管。大小姐見天的找茬欺辱,就連奴才過得也比我這個主子要高貴。哥哥又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被個水性楊花的丫頭給耍的團團轉,若沒有你,又何來我今日?何況,我也習慣了寬伯的照顧,一時間可是離不開你了。都說骨rou親情比天高,我看,也不見得?!碧K九音搖頭,有些頹然。 她剛來這個世界時打的是過米蟲生活的主意,就算不能修仙,倒也沒什么。身在蘇家這樣的世家之中,做個普通的閨閣小姐倒也沒什么不好。只可惜,僅僅一天,就將她這美夢打得粉碎,所謂的隨遇而安,她卻是再也不敢奢求了。 實力啊。只有實力才是王道。 寬伯有心勸說兩句,卻是無從下口。他甚至為家主找了無數的借口,卻沒有一個能說服自己的。 寬伯搖頭,或許這個府里,最恨家主蘇尋的反而是他吧?若非是蘇尋的不負責任,夫人又怎會英年早逝,若非是蘇尋的無情,小姐少爺又豈會過的如此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