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小可憐皇子之后(重生)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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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歸根究底,還是因為兄長。若是兄長親自去向蕭逐道歉,蕭逐的態度會不會有所松動。 姜善寧搖了搖頭,將此想法拋在腦后。 前世蕭逐睚眥必報,如今怎會因為兄長的道歉就原諒,他心里指不定琢磨著該怎么報復姜家呢。 回府的時候,姜善寧在門房處見到了她的兄長,姜云錚。 姜云錚穿著一身黑底鎏金的大氅,腳步略有些虛浮,一旁的小廝費力撐著他。 他烏發稍亂,雙眼微闔,面上笑若桃花,也不知做了什么好夢。 前世她最后一次見到姜云錚時,兄長正要披甲上陣,卻沒想到那一別后,竟是再也未見。 兄長戰死沙場,姜善寧為此哭了好久,現下見到活生生的姜云錚,她的眼眶不由得濕潤起來。 “大哥……”姜善寧嗓音帶了哭腔,“你昨夜去哪里了?” 在姜云錚看來,他們只是一日沒見,可對于姜善寧來說,卻是經歷了生死。 她正想與他說說話時,一走近他便聞到一股酒味。 瞧他這樣子,定是昨夜又不知去哪兒鬼混了。 “大哥,你去哪里喝酒了?” 姜善寧想到正是因為姜云錚,才導致蕭逐對姜家心懷敵意,心頭的喜悅忽然被沖淡了不少。 她站在門口攔住小廝,盯著姜云錚的臉瞧:“大哥,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昨夜到底去哪里了?” 等了半晌,姜云錚垂著頭沒什么動靜,姜善寧抬手毫不留情地擰了擰他胳膊上的軟rou。 姜云錚一激靈,醒了醒酒,瞇起眼看向她:“誒,大清早的,小妹怎的從外頭回來?” 姜善寧叉著腰,想起前世兄長也是這般不學無術,后來上了戰場不懂排兵布陣,陷入敵軍的包圍中,最終身死他鄉。 “大哥,阿爹在軍中如此辛苦,你整日尋歡作樂的,成何體統?”姜善寧知曉他前世的結局,看著他什么也不當回事的樣子,語氣急迫了些。 姜云錚長吁一聲,抬頭望著她笑了笑:“小妹,你怎么變得跟娘一樣,兄長這是有正事,才不叫尋歡作樂?!?/br> 話音剛落,姜云錚拍了拍身旁的小廝:“長祿,快扶我回房?!?/br> 姜善寧還想再與他說上幾句,但瞥見姜云錚落荒而逃的背影,慨嘆一聲。 罷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左右她已經重來一次。這輩子,她一定要讓姜家避免前世的種種遭遇。 第3章 發熱 夜里北風漸緊,院子中枯敗的老樹搖曳不止。 朔風呼嘯而過,發出陣陣尖銳的悲鳴,猶如野獸的嘶吼不絕于耳。 一間破舊的屋子矗立在院中,黑漆漆一片,薄紙覆蓋的軒窗抵擋不住寒風,在幾聲哐當后,猛地被風吹開。 蕭逐躺在一張木床上,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被風吹開的窗柩。北風凄厲,爭先恐后的灌入屋里,寒意往骨頭縫里鉆。 他裹著一條單薄的被子,內里的棉花從破縫中涌出,根本遮擋不了多少寒意。 少年薄唇緊抿,裸露的皮膚凍得發青,傷口中涌出的鮮血被凝固住。 他卻好似察覺不到冷意般,眼底漠然的望著窗欞上傾瀉下的一抹月色。 蕭逐渾身僵硬,他緩慢地翻了個身,面朝那扇軒窗,臉上涌出一絲不正常的薄紅。 意識陷入模糊前,不知怎的,蕭逐忽然想到白日的那個女子,鎮北侯府的二姑娘。 少女裙擺飛揚,杏眼明亮又清澈,望向自己時神情生動,一字一句明媚溫和。 已經許久沒有人和他這般平和的說過話了,蕭逐想。只是被他這般冷漠的推拒后,她應當是不會再來了吧。 * 翌日,姜善寧醒的很早。 她心里一直裝著事,昨夜也半天睡不著,滿腦子都想著蕭逐。 前世和蕭逐不過是匆匆一面之緣,昨日她見到的少年,與前世相差甚大,姜善寧一時覺得恍惚。 趁著蕭逐的勢力還沒有成長起來,姜家也沒有被召回永京,她一定要拉攏蕭逐。 縱然他不會成為姜家的助力,日后他登基,姜家也不會站在他的對立面。 只是……她一想到蕭逐冷漠的神情,他只淡淡一瞥,姜善寧就覺得頭皮發麻。那個被欺負的少年,眉宇間已有了幾分前世稱帝后的冷厲。 前世蕭逐弒父殺兄,將應乾帝的頭顱踩在腳下時的那一幕縈繞在她眼前,揮之不去。 罷了罷了,為了姜家的日后,她能屈能伸,不就是討好蕭逐嗎,此時的他還是個落魄的少年,雖然也有些令人害怕,但總比前世弒父殺兄的蕭逐看起來親和一些。 她從今日起每日去他的府邸,早晚融化他那顆堅硬的心。 姜善寧咬了咬唇瓣,秀眉微蹙,心里打定好主意。 天將將亮時,她就穿戴整齊從屋里出去。 姜善寧找了幾個家丁,從侯府的庫房中收拾出一些被褥,打算一會兒給蕭逐送去。她瞧著蕭逐住的府邸很是破敗,他又是被陛下流放到鄞城來,府里定然是沒有齊全的家當。 穿過侯府的庭院,姜善寧讓菘藍去套了馬車,自己站在廊下等候。沒多久,身后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寧寧?!?/br> 姜善寧驚喜轉身,見到一溫婉的婦人,正站在拐角處,眼眸柔和的看著她。姜善寧雀躍喊道:“阿娘!” 昨日姜夫人與顧夫人一起去挑選年貨,回來得晚,姜善寧一直沒有見到她。 如今隔了一世,再見時她心情激動,連忙提起裙擺,沿著回廊朝姜夫人狂奔過去,緊緊抱住阿娘。 姜夫人被她撞得一個趔趄,摸了摸她的后腦,嗔怪道:“這孩子,怎么冒冒失失的?!?/br> 姜善寧將頭靠在姜夫人的肩頭,兩條細瘦的手臂攬著她,也不說話,只是輕聲喚她:“阿娘?!?/br> “又怎么了?才一日不見就這么粘人?”姜夫人哭笑不得,掌心摩挲著她柔順的烏發。 “沒什么阿娘,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甚是想您了?!苯茖幋瓜骂^,眼角微紅。她悄悄拭去眼眶淚水,省得阿娘看到又擔心。 姜夫人抬起掌心,卻是輕輕落在姜善寧的肩頭,斜睨她一眼:“真是貧嘴?!彼D了頓,又問:“今日起的這般早,早膳可用了?” “用過啦?!苯茖幓卮?。 “府門口套了馬車,這是要去哪兒?” 姜善寧一愣,站直身子,手指絞在一起,她找了個由頭:“萱兒約我今日出去,我與她在城里隨意走走?!?/br> 姜家一直駐守邊關,在朝中保持中立,重生一事實屬怪力亂神,她如何能跟爹娘說明。 就算爹娘信了,也不過是多兩個人擔憂,倒不如待她拉攏好蕭逐,屆時姜家也不會傾覆,她和爹娘,還有兄長,便會一直平安。 姜夫人點點頭,溫和笑著:“去吧,冬日天黑得快,早點回來?!?/br> 馬車碾過雪地,留下兩道車轱轆的痕跡。 鄞城不大,之所以套馬車,是因為這一趟帶的被褥很多,姜善寧擔心路上雪大將被褥弄濕,到時不能將完好的被褥給蕭逐。 很快就駛到長街北門處,姜善寧下了馬車,幾個家丁將被褥卸下來,跟在她身后。 菘藍拽著她的袖袍,不解問道:“姑娘,您不是和顧姑娘相約,怎么跑到城門這里來了?!?/br> 姜善寧指了指不遠處的府邸,側頭叮囑她:“看見了么,七皇子就住在那里,怎么說他也是陛下的兒子,在鄞城過得這么不好,我不得多關照關照?!?/br> 她說得一半一半,為免菘藍在蕭逐面前失言,惹惱了蕭逐,便提前知會她一聲。 “姑娘,這七皇子是被陛下流放來鄞城的,定是不討陛下歡心,您還是不要和他扯上關系了?!陛克{仍舊不放心。 姜善寧捏了捏她的臉頰:“好啦,菘藍,七皇子如今在我鎮北侯府的地盤上,能翻起什么風浪?!?/br> 她雖是這么說,但其實心里也是惴惴不安,昨日蕭逐對她的態度明顯是不歡迎,她今日不請自來,也不知會不會吃一個閉門羹。 姜善寧深吸一口氣,鼻間充斥著清冷的空氣,腦子清醒了不少。 她上前走到一扇門扉前,敲了敲門,怕蕭逐不理會,她又道:“殿下,我是侯府的姜善寧,今日特來拜見您,您聽到的話開一下門?!?/br> 過了許久,里頭沒有動靜,菘藍沒好氣的說:“姑娘,這七皇子怎么這么沒有禮數,您都敲了這么久也不見來開門?!?/br> “菘藍?!苯茖庉p聲喝住她。 她本來也知道今日或許會吃閉門羹,倒也在意料之中。 姜善寧又敲了幾聲,府里還是沒有動靜,忽地刮來一陣風,門扇“吱呀”一響,朝兩邊緩緩敞開。 竟然沒有上鎖。 姜善寧心下一喜,推開門,一面說道:“殿下,那我進來了?!?/br> 她回頭叮囑菘藍和家丁候在門口,她先進去瞧瞧情況,畢竟若是這么多人出現在蕭逐的府邸內,生怕惹了他不快。 姜善寧小心翼翼跨過門檻,入目是雜亂的院落,大片大片白茫茫的積雪覆蓋在泥水上,院子中那棵光禿禿的槐樹簌簌作響。 這根本不能稱作是府邸,僅僅只有一間屋子,院子里雜亂不堪,雪積了厚厚一層,不知多久沒有清掃過了。 姜善寧又喊了幾聲,屋子里忽然傳來一聲悶響,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她腳步一頓,連忙踩著雪泥地跑進屋里。 屋里冷冰冰的,唯一的一扇軒窗昨夜被風吹壞,呼嘯的寒風席卷進來。 蕭逐雙眼緊閉躺在木床下,身上穿著昨日的單薄黑衣,他的身軀蜷縮在一起,渾身顫抖著,慘白的面上漾著不正常的紅意。 姜善寧呼吸一窒,幾步跑到他身旁,蹲跪下來,伸手覆上他的額頭,果然一片guntang。 不知是因為她的手心太涼,還是蕭逐的額頭太燙,姜善寧從未見有人能燒得這么熱。 地上冰涼,姜善寧攬住他的脖頸想將他拉起來,但奈何力氣太小,她咬了咬下唇,脫下大氅墊在蕭逐的身下,立刻轉身叫府里的家丁進來,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準備將蕭逐抬到木床上。 姜善寧擰著眉頭,吩咐道:“菘藍,快去找郎中過來?!?/br> 菘藍低低的應了一聲,轉身去找郎中。 一個家丁正輕輕碰到地上的少年,蕭逐似是驚醒般,猛地睜開雙眼,狠狠鉗制住家丁的胳膊,家丁驚叫一聲,連忙從蕭逐手下掙脫出來。 蕭逐眼神渙散,身形晃了晃,半闔著眼靠在木床邊。 姜善寧怔了一瞬,蕭逐這是之前經歷過什么,燒的這么厲害還能如此警覺。 看樣子只能暫時讓他躺在地上了,姜善寧遲疑的上前,彎下腰撿過一旁的大氅蓋在蕭逐的身上,將要收回手時,手腕忽然一痛。 姜善寧抬眼,對上一雙清冷的黑眸,眼底帶著警惕,轉瞬即逝,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蕭逐灼灼的目光鎖著她,他不顧身上的傷口被撕扯,五指緊緊扣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