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現在有人,品鑒的環節就挪到靠后一些的時候吧。 干完這一切后,他長舒一口氣。 焦慮了一晚上加一早上的情緒終于有所好轉,畫稿的時候感覺肩膀都輕快了,這讓他這個白天的效率非常高。 加上榮夏繁今天并不在店里監督他及時起來活動身體,也讓他的工作時間更加連貫,因此雖然早上因為車子出了問題導致耽誤了一些時間,可是他還是在下午五點半的時候完成了白天原計劃的四張稿子——實際上參賽的畫稿數量要求在前天就已經達到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距離表白計劃的日子越來越近,他整個人過于興奮,只能靠工作來排解多余的情緒。 這種情況如果讓阮玲知道了,大概率要給榮夏繁漲工資。 然而誰都不能保證付沅的興奮是常態化的,更不能保證他的熱情是會一直投射到工作上。 比如現在。 似乎是今天拜訪的那個作者大綱出現了嚴重的大bug,導致這次榮夏繁的外勤時間格外長。 在六點鐘的時候付沅收到了對方的來電,電話里榮夏繁表示自己大概要忙到晚上九十點鐘才能往回趕,讓他在此之前先在店里等,而對方也已經安排好了王琮來陪他。 對于這個安排,付沅雖然口頭上譴責了一下對方的工作狂屬性,但其實他本人并沒有什么異議,反而還有一種小孩子即將要在朋友家過夜的雀躍。 只是這種心情到了晚飯后八點多的時候就開始變質,逐漸轉為了焦慮。 更準確而言,是心慌。 問題是他并不能找到自己心慌的原因,就是莫名地感覺不安,總感覺要發生什么不妙的大事。 “你要是實在畫不進去稿子,可以跟咱一起打游戲呀,圓圓~咱可以帶你,不怕你手殘!” 看到付沅一直在轉筆,面前的屏幕只隨意畫了幾筆,潦草的連草稿都不如,香香便在游戲加載的間隙提出了邀請。 雖然它是出于好心,可惜“手殘”兩個字觸到了付沅的逆鱗,所以它沒有得到感謝,而是一個腦瓜崩。 不過別看付沅沒有答應香香的邀約,但是他也決定換換腦子。 想起上午藏好的酒還沒嘗過,他便起身從就餐區的“臨時工位”離開。 負責“陪伴”的王琮,雖然不明白榮夏繁那么緊張地拜托他晚上陪著付沅是因為什么,可也還是非常盡職盡責。 因為他的園藝區和甜品區剛好是并排挨著的,所以即使他一直在低頭整理花材,余光也還是一直關注著付沅那邊的情況。 看到對方進了吧臺,他便停下了手頭的動作,出言提醒道:“圓圓吶,你還小,可biè跟揚還有老榮學啥喝酒??!” 付沅聞言,轉過頭扁扁嘴,滿臉不虞地瞅了對方一眼。 “我已經成年啦!無論是龍還是人都已經成年了!再說了,我只是看看,又沒說要喝……” 這可不是說謊,他只是準備嘗嘗自己釀的“瑟拉迷酒”,確實沒打算碰埃莉卡酒柜里的藏酒。 聽到他的話,做了告知提醒的王琮也不再多言,開始整理今天新到的另一批小盆栽。 見王琮專心低頭工作,付沅也悄悄轉了下身子,后背沖著園藝區席地而坐,這樣對方可以看到自己,卻不會發現自己在做什么。 “吭哧吭哧”把自己懟進角落里的酒罐翻了出來,借著吧臺昏黃的暖光,他又仔細檢查了一下罐子里的酒。 火鈴草的果實分解得很快,大概五天就只剩下果皮,所以在第八天撇去浮沫的時候也就一并撈走了,因此此時釀好的酒,顏色是透明的淺褐色,和彩虹花的花蜜是一個顏色,燈光一照,手上的罐子就像是一塊閃閃發光的巨大琥珀。 “從外觀上看沒什么問題……” 付沅小聲地嘀咕著,同時將罐子放到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開蓋子。 就聽“嘭”的輕輕一聲,罐子底部的酒液開始向上一點一點地吐著細密的小氣泡,而一陣撲鼻的香氣也從罐口傾瀉而出,讓無論是在打游戲的香香還是檢查盆栽的王琮,都在這一瞬間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動作。 “咦?這是什么味道?好香好好吃的感覺哦~” 相比于香香的吃貨腦子,王琮的鼻子就要靈敏多了。 “小蒼蘭、荔枝、忍冬……奇怪?還有一個香味是啥?zēn熟悉……圓圓,zèi味道是你搞粗來的嗎?” “啊……???我我我……可能我包里誰送的香水小樣灑了吧,我這就收拾!” 付沅語無倫次地回道。 也是太久時間沒接觸了,他完全忘記這酒還有這么一個屬性。 雖然早在香味彌漫開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手忙腳亂地把蓋子扣上了,可別看這股味道這么柔和清新,實際上還很“霸道”,非常不容易散。 而就在他慌亂地想把罐子再塞回原處時,大門口的風鈴響了,緊接著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大嗓門在屋內響起。 “什么東西這么香?味道好熟悉……老王!你又搞到什么新的花了嗎?” “不是俺,是……” “是不是都無所謂啦,有吃的沒?我第一次逛那么傻逼又摳門的展覽——老子還從來沒參加過沒有試吃的烘焙展,靠!虧我還怕吃不下,連早飯都沒吃,結果沒有試吃也就算了,中午竟然只有盒飯!我跟你說,那盒飯巨巨巨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