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耳 第4節
真不知道他上輩子做了什么孽。 談驍無奈妥協,空出能容納一貓一狗進去的空隙。 金幣明白了他的意思,扭過腦袋沖哈士奇叫喚了一聲,示意它跟上。 金幣雖然像談慕笙,但有一點比談慕笙好,不記仇。 剛才被談驍關在門外,現在他一放自己進來,金幣又開始喜歡他,路過他腳邊親昵地蹭了蹭他褲腿。 等金幣走開后,哈士奇湊近談驍,尾巴翹起來左右晃動著,想跟他親近一下來表達他的收留。 談驍低頭和談慕笙交代一句“金幣進來了”的空,余光瞥到一道黑白身影往自己這邊靠近,他下意識后退一步躲開。 哈士奇見狀,也停了下來,叫了一聲。 談驍擰著眉,目光極為挑剔的從哈士奇腦袋移向它尾巴:“你洗澡了嗎?” 哈士奇又是一聲“汪”,似是在表達不解。 談驍:“……” 算了。 他跟一條狗較什么勁。 用腳踢上門,手指著哈士奇,警告道:“你離我遠點兒,聽到沒?” 不知道它聽沒聽懂,反正話是放出來了,談驍轉身回到客廳,本文來自q鵝裙八一司扒以六就六3付費收集整理,加入可看更多獨家文捏著金幣后脖頸,把它放到專屬于它的那間小屋子里,連帶著哈士奇一起關進去,手機架在支架上,鏡頭對準金幣,便不再出現在視頻里,讓談慕笙和一貓一狗跨種族聊天去。 他去了書房繼續打磨明晚酒吧演出的歌詞。 談驍的mama殷舒榮是歌唱家,被評為國家一級演員,談驍繼承了母親在音樂方面的天賦,家里也照著這個方向大力培養他,結果天不盡人意,談驍對紅歌、抒情歌曲的演唱一致興趣缺缺,在初中時迷上了說唱,從此一去不復返。 殷舒容完全不能理解說唱那種純靠耍嘴皮子不講究唱功的音樂,但是談驍喜歡,她也沒阻止過。 國外上大學的時候,談驍就組建了一支樂隊,參加過幾次大型音樂節,后來畢業大家各奔東西,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樂隊自然而然就解散了。 和唐博睿他們,是談驍組建的第二支樂隊。 談驍對其他事情都吊兒郎當,一旦碰到自己感興趣的領域,就像是換了一個人,認真又嚴謹。 跟唐博睿他們又對了一遍流程,出了書房去看看金幣,還有那條無名氏哈士奇。 單獨給金幣準備一間屋子不是他有多喜歡金幣,純粹是因為騰出一塊空地專門讓它造,能保留家里其他地方的干凈整潔。 推開房門,視頻還沒掛斷,談慕笙和一貓一狗跨服聊天聊的不亦樂乎。 談驍也是佩服。 “行了,我要睡覺了?!闭勻斈闷鹗謾C:“掛了?!?/br> “行,你滾吧?!闭勀襟弦餐鎵蛄?,沒多墨跡,末了又想起一件事,“誒”了一聲喊住談驍:“我知道金幣怎么了,它進入發/情期了,你改天有空帶它去做個絕育?!?/br> 談驍覷她一眼:“昨天就做完了?!?/br> 指望談慕笙發現真相,他早就被吵死了。 “哦?!闭勀襟显僖淮螖r住談驍:“這哈士奇誰家的?” “不知道?!闭勻斦f:“問你的貓,它帶回來的?!?/br> “這么半天也沒見有人找,看樣子應該是走丟的?!闭勀襟喜挥煞终f的決定道:“你先養著吧?!?/br> 談驍想也不想的拒絕:“我不養?!?/br> “你不養誰養?放它出去被狗販子抓走,要是找到買家還算好的,萬一被殺了做成狗rou吃了么?”談慕笙鏗鏘有力的指責他:“爸媽從小就教育我們要有愛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雖然它不是人,但也是條命,真出點什么事,你就不怕它半夜找你報仇來?” “……” 逼逼了一通長篇大論,談慕笙口干舌燥,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拍板:“就你養了,我天天都跟你視頻,貓跟狗少一個你就等著被爸媽揍吧?!?/br> 最后一個字說完,不等談驍回復,“?!钡匾宦?,談慕笙單方面切斷視頻。 剛才還聒噪的房間一瞬間安靜下來,談驍木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垂眸看向地板上那一貓一狗。 腦海里驀地閃過什么念頭,速度太快,他沒有捕捉到。 五秒鐘后,談驍仿佛接受了又要養一只毛孩子的現實,他睨著哈士奇:“以后你就叫爆吧?!?/br> 然后朝金幣抬了抬下巴:“正好跟它組個組合?!?/br> 爆金幣。 第4章 阮珥是個典型的宅女,只要屯糧足夠,她能在家里待到天荒地老。 所以她朋友一向不多,大學住宿和舍友相處的一般般,只維系在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和平關系,除了高中當了三年的同桌,就只和表姐盧思濃最為要好。 元寶走丟這件事,雖然阮珥再三表示不怪自己,但是盧思濃還是過意不。 因為她知道元寶是紀言澈送給她的畢業禮物,更知道這其中對于她來說的意義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熬夜追劇時差顛倒的阮珥被一陣門鈴聲叫醒,睡眼惺忪的爬起來去開門,看見了站在門外拎著早點的盧思濃。 “姐?”阮珥揉著頭發的手一頓:“你怎么來了?” “來彌補我的錯誤?!北R思濃輕車熟路進門,在鞋柜里找出拖鞋換上,邊向廚房走邊說:“我印了一沓尋狗啟示,等吃完早飯咱倆去元寶經常玩的幾個地方貼上?!?/br> 早飯放到餐桌上,盧思濃在包里掏出尋狗啟示,阮珥拿起一張,逐字逐句閱讀一遍,心里感動的同時又充斥著失望,她放下啟示:“算了吧姐,同一類型的小動物長得都差不多,不是自己養的根本看不出來,別麻煩了?!?/br> “不試試怎么知道?”盧思濃知道自己這個meimei性格軟糯,最怕麻煩別人,她便不再同她商量,強硬道:“你要不去我自己去,反正不試試我不死心?!?/br> 元寶是她的狗,阮珥怎么可能只讓盧思濃一個人忙活,她點了點頭,答應下來:“我去?!?/br> “那就趕緊坐下吃飯?!北R思濃掃了一眼阮珥眼底的青黑,像個管家婆一樣嘮嘮叨叨著:“我知道像你們這種漫畫家、作家什么的都是半夜才來靈感,但長時間熬夜也不是這么回事,你盡量把你作息調整過來,別年紀輕輕就一身毛病?!?/br> 阮珥家里親戚多,她是他們這一輩里年紀最小的,又是女孩子,不管是長輩還是同輩哥哥jiejie都很喜歡她,把她當作自己的孩子來看待,每次一見面,難免對她關懷叮囑一番。 阮珥從來不覺得煩,同樣的話即便聽過無數次她都耐心十足的回應。 她坐到椅子上,徒手抓起一個蘿卜粉絲餡的包子咬了一口,聲音含含糊糊:“知道了姐?!?/br> - 吃完早飯,阮珥和盧思濃繞著小區附近粘貼尋狗啟示,期間有人看到尋狗啟示,給出了幾條線索,兩人找過去后,發現并不是元寶。 阮珥的心情起起伏伏,到最后都麻木了。 沮喪的情緒不由浮現在臉上,盧思濃見狀,心里更為內疚:“珥珥你放心,我肯定把元寶給你找回來?!?/br> “沒事姐?!比铉磉B忙調整好狀態,反過去安慰盧思濃:“找不到也沒關系的,我和元寶的緣分就只有這么多,不勉強?!?/br> “怎么沒關系?”盧思濃著急道:“那可是紀言澈送你的畢業禮物?!?/br> 有關系嗎? 一條狗而已。 阮珥一頓,捏著紙張的手收緊,指甲蓋泛起了白,她動動嘴唇,對盧思濃笑了笑:“真的沒關系,我昨天給他打電話,他說等他回來再送我一條一模一樣的?!?/br> 阮珥一笑起來,臉頰兩邊凹陷進去兩個小小的梨渦,乖巧又可愛,輕易就讓人相信她說的話。 她每次提起紀言澈的時候,眼睛都明亮有神,盛滿姑娘家的心思,盧思濃看得分明,一把勾住她肩膀,打趣道:“你們兩個現在到底什么進展???” “什么什么進展?”阮珥兜著圈子打啞謎。 “別裝!”盧思濃掐她臉:“你都喜歡他多少年了?現在是快餐時代,已經不流行暗戀了,還不打算表白?” 阮珥長“唔”了一聲,眨了眨眼睛,側著身子,將最后一張尋狗啟示貼在公告欄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逃離盧思濃的禁錮,從她懷里跑出去,揚聲回盧思濃:“長幼有序,姐你還是先cao心你自己吧!” 盧思濃猝不及防失去“拐杖”,整個人踉蹌一下,穩住身體后,頗有些氣急敗壞:“阮珥!” * 盧思濃今天休息,和阮珥找完狗之后跟著她一起回了她的小公寓虛度光陰,兩人中午點了城西一家小龍蝦的外賣,窩在客廳邊看電影邊剝蝦吃。 這樣的情形經常出現,只不過這次不同于以往,不再有元寶晃來晃去,多少顯得有些安靜。 但是兩人都默契的裝作若無其事,一個是怕對方傷心,一個是怕對方愧疚。 晚上九點鐘左右,夜幕完全降臨,點點繁星鋪陳在漆黑的天幕上。 阮珥正要問盧思濃準備什么時候回去,她幫她打車,話到了嘴邊還沒來得及說,葛優躺在沙發上的盧思濃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拍拍阮珥肩膀,命令她:“去換身衣服再畫個妝?!?/br> “???”阮珥不明所以的看著盧思濃:“干嘛?” 盧思濃打了個響指:“帶你出去嗨!” 阮珥問:“去哪?” 盧思濃賣關子:“到了你就知道了?!?/br> 見她不動,盧思濃拽著阮珥起來回了臥室,打開衣柜,目光一件件掠過她的衣服,偶爾抽出一兩件放在她身前比劃,半個小時后才勉強選出一套滿意的衣服。 “你能不能別總走運動風?”盧思濃十二分嫌棄阮珥的審美:“多元化一點,ok?” 阮珥點頭:“知道了姐?!?/br> 她總是這副萬事好商量,過后就不改,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性格,時常讓人覺得好氣又無奈,似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盧思濃伸出一根手指戳了兩下她腦門:“快點化妝,半小時后我們出發?!?/br> “哦?!?/br> 對于美術生而言,化妝簡直就是小菜一碟,阮珥不喜歡濃妝,只稍微畫了個淡妝。 阮珥一米六五的身高不胖不瘦,南方人偏小的骨架讓她比較顯rou,是恰到好處的豐盈,配上盧思□□挑細選出來的那件黑色吊帶裙,清純中又帶著幾分小性感。 阮珥打扮好后出了臥室,盧思濃從頭到腳打量她一遍,滿意地點點頭:“出發!” 走出去兩步到了玄關,她又猛地停下,對阮珥交代:“保險起見,你還是把你身份證帶上吧?!?/br> 阮珥疑惑道:“我們去哪?” 盧思濃回了她兩個字:“酒吧?!?/br> 所以怕她被門口保安誤認為成未成年。 - 怕到時候喝酒,兩人打車去的酒吧,不是晚高峰,一路走得特別暢快,到酒吧差不多十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