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賊
許嘉桐和齊媛一個房間。 一路上齊媛心情都很好,不停拍照聊天沒顧得上許嘉桐,直到臨睡前她才察覺到許嘉桐興致不高。 “嘉桐怎么了,我看你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沒什么,我經期肚子疼?!?/br> 齊媛點點頭表示理解,而后又嘆了口氣:“不過好可惜,明天的集體活動有游泳誒,那你就不能參加了?!?/br> 求之不得,許嘉桐在心里慶幸。 那份在群里公布的人員名單,風馬的四個人都在里面,她看到柏楊的名字時,臉色只能用苦大仇深在形容。不過好在大家都沉浸在度假的喜悅中,沒人注意到她。 下午她睡了一覺后,看了看時間才十點多,她起身打算去酒店下面看看有沒有賣東西吃的。旁邊齊媛敷著面膜已經睡過去了,手機還躺在胸口處。 許嘉桐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剛準備轉身的時候就聽見身后熟悉的聲音。 “你在做賊嗎?” 白熾光下,柏楊的臉色很白,臉上沒什么表情看不出情緒。 許嘉桐被嚇得哆嗦之后立馬平復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室友睡著了,我怕吵醒她?!?/br> “確實,現在是睡覺的點?!?/br> 許嘉桐不知道怎么接干脆裝啞巴,一時之間兩人相顧無言。 走廊盡頭墻壁上的掛鐘響了,許嘉桐抬頭看過去十一點了。再晚可能便利店都關門了,她也管不了太多沖柏楊點了點頭就走了。 “樓下便利店已經打烊了,現在只有酒吧還開著?!?/br> 許嘉桐停住腳步,身后柏楊的話跟盆冷水一樣,澆得她心如死灰,肚子餓得都有些痛了。 “那我……” “吃燒烤嗎?” 柏楊的語速好像永遠要比自己快一拍,許嘉桐發現。 她有些糾結,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誰知道柏楊像是有透視鏡一樣,能看透她的小心思,又拋出一句:“我開車來的,從這開過去十分鐘左右?!?/br> 許嘉桐還是不說話,總覺得她們現在的關系這么出去的話不像話。 柏楊不緊不慢地補了句:“這個點,在這打不到車的?!?/br> 許嘉桐的肚子比她的嘴巴最先回應。 “咕咕咕?!?/br> “……” 許嘉桐再也嘴硬不下去,只好難為情地開口:“麻煩你了,謝謝?!?/br> 柏楊輕笑:“夜里風涼,你穿件外套,我到樓下門口等你?!?/br> 許嘉桐灰溜溜地再次“做賊”潛入房間披了件針織衫就出來了,齊媛依舊深睡中,臉上的面膜差不多也干了。 這家度假型的酒店就在山腳下,淡季沒什么人,路上寂靜,黑夜無邊。 許嘉桐踩著平底軟鞋出旋轉門的時候,馬路對面的車正好打著雙閃。一種無來由的直覺,讓她不需要確認就知道車里面就坐著柏楊。 她小跑幾步過去,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系好安全帶以后柏楊的手就遞了過來。 “我不太喜歡吃零食,找了一會發現車上只有這個,應該是苗苗那丫頭落車上的。你先將就填一下肚子,不然待會一下吃那么刺激的腸胃可能不太舒服?!?/br> 許嘉桐接過他手里的三明治,輕輕說了句:“謝謝?!?/br> 車里一時只有許嘉桐小聲咀嚼的聲音,甚至怕有什么難為情的對話,她刻意吃得很慢很慢,讓嘴巴一刻不停地動著。 煎熬的十分鐘就這么讓她混過了。 坐大巴來這的路上她都是昏睡狀態,壓根沒看沿途的景色。十來分鐘的車程,面前的畫面和山腳下的截然不同。 深夜時分這里還熱火朝天人聲鼎沸,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柏楊車開不進去就停在一家輪胎店旁,兩人下車就這樣并肩穿梭進去。 許嘉桐已經很久沒進過夜市了,和幾個穿校服的中學生擦肩而過時她驚訝地頻頻回頭看她們。 柏楊用胳膊給她擋著人,瞧見她不時回頭的舉動問:“你在看什么?” “這個點了,她們難道不應該回家嗎?” “也許她們父母就在這工作?!?/br> 許嘉桐掃了掃周圍的攤主,都是中年男女,攤位上還有不少剛下班的工人,身上的熒光條紋亮的刺眼。 這條夜市街就開在城中村里,攤位后面都是一棟棟的民宅。因為人多,所以很擁擠,基本就是人擠人的狀態。 擠了好久才找到一家有空位的燒烤攤,柏楊拉著她過去就坐下。 “你先點餐,我去買喝的,你要什么?” “一杯檸檬水,謝謝?!?/br> 柏楊頭也沒回的又扎進了人群中。 老板娘拿著菜單來招呼她了。 剛才柏楊走的急,許嘉桐還沒來得及問他想要什么,只好根據記憶來點菜,希望這幾年他的喜好沒變。 “蔬菜都來一份,海鮮暫時只要小龍蝦,rou的話都先上一份?!?/br> 老板娘拿著筆記著,問她:“辣椒要嗎?” 許嘉桐有些遲疑,想了想還是保守點回:“微辣吧?!?/br> 話音剛落就有人叫:“有人嗎?我們要點菜?!?/br> 老板娘陪著笑說了句稍等,就急匆匆跑過去應付了。 許嘉桐好奇地掃了眼,嚇得立馬就把臉轉了過來。 居然在這遇上嚴談,該說不說這地界有點小。 他身邊還站了個女生,嬌俏地依偎在他懷里。 本來她沒和嚴談交流過,估計他也不認識自己。但他認識柏楊,要是被他撞見兩人一塊吃燒烤的事,第二天兩家格子間都得炸開鍋。許嘉桐想到這頭都大了,額頭的冷汗都沁了出來。頭恨不得埋進地里,不讓任何人看見。 “雞rou豬rou羊rou牛rou各來十串吧,我們不在這吃打包帶走,麻煩您快點?!?/br> “辣椒?寶貝你能吃辣嗎?不能啊,那我們就要微辣吧?!?/br> 許嘉桐背對著兩人,他們的說話聲清楚無比地傳進了她的耳朵。 她在默默祈禱著,希望柏楊慢點,師傅烤快點,這兩人不要打上照面,她討厭任何戲劇性的場面。 “剛才我們話說到哪了,哦,對了,柏楊那事了?!?/br> 聽到柏楊名字的瞬間,許嘉桐一下靈臺清明起來。 “他本科在美國讀的,你在國內,山高水遠的,你怎么知道他的事的?” 嚴談笑得放肆:“世上又沒有不透風的墻。上次我跟星聞的肖塘吃飯的時候,一喝多他就一股腦全說了。我就說怎么突然找上星聞了,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哼,敢情是忘不了舊情人啊?!?/br> 許嘉桐聽得心尖一顫,手心都不自覺出汗了。 “那他倆為什么分手,你不是說他們那時候愛得死去活來的嗎?” “這就不知道了,柏楊不說,大家都不知道只能猜?!?/br> “那你猜是為什么?” 嚴談意興闌珊,懶洋洋地隨口亂猜:“性格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