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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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禮堂出來后,秦譽婉拒了和校領導共同進餐的邀約,他還有其他行程,得盡快離開。 上車前,他最后回頭看了一眼校園。 夕陽刺眼,鐘樓下穿校服的學生們打鬧著經過,人群熙熙攘攘,上課鈴聲響起,學生們乍然一驚,飛鳥似的涌進教學樓。 亮總的吼聲隱約傳來,秦譽忍不住笑了一下。 好像什么都沒變。 但又什么都變了。 他輕輕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掏出墨鏡,意外掉出來一樣東西。 是一個黑色錢夾。 秦譽撿起來,翻開封皮,里面除了那張照片,還多了樣別的。 是葉安嶼離開時,托彭嵐交給他的紙條。 紙條很短,參差不齊,是從一張廣告紙上隨意撕下來的。 上面的內容更是簡潔,沒有絮絮叨叨,也沒有交代苦衷,只有簡簡單單六個字。 ——明天雨后天晴 秦譽當初看到這句話時先是一愣,隨后便反應過來。 這是《雨后天晴》里的一句歌詞,是他曾經寫給葉安嶼的情歌。 明天雨后天晴 下一句是—— 想見的人終會重逢。 第72章 冬日暖陽高照,萬里晴空中一架飛機抵達國際機場。 六個多小時的飛行,落地的一瞬葉安嶼舒了口氣。 一別七年,難免有些近鄉情怯。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手指習慣性地往臉上一推,碰到鼻梁才想起來眼鏡已經摘了。 他幾年前做了激光手術,素凈溫潤的臉上沒了遮擋物,黑白分明的眼睛顯得更加有神。 一出機艙,帶著寒意的風迎面襲來,葉安嶼裹緊大衣快步往前走,取完行李直接出了航站樓。 機場人潮擁擠,有送別的,有接機的,親朋好友擁抱在一起,場面頗為感人。 葉安嶼從熱鬧中擠出來,孤零零地提著行李箱,說不羨慕是假的。 重返故里,能聯系上的故人卻一個沒有。 當初董倩強行帶他出國,臨走前注銷了他的電話卡。 即便后來葉安嶼有了新的手機,原有的賬號卻找不回了,他試了很多種方式申訴,最后都是以失敗告終。 那些過往和回憶也被一并丟在了歲月深處,再也找尋不見。 過去的事,過去的人,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場大夢,醒來一切成空。 打車去酒店的路上,葉安嶼接到了董倩的電話。 這些年兩人鬧翻過無數次,剛到德國的時候,董倩要把葉安嶼送進醫院治病。 葉安嶼當時還沒從抽筋扒皮般的痛苦中緩過來,反抗無果,一時萬念俱灰,竟然翻窗戶跳下去了。 幸好是三樓,又有窗外的樹杈當緩沖,只摔了個輕微骨折,沒出什么大事。 葉安嶼不是那種尋死覓活的人,跳樓純粹是情緒上頭。 從那之后董倩就再也不敢提帶他看醫生的事了,不怕橫的就怕不要命的,真要是把兒子逼死了,她也活不下去了。 一老一小全臥病在床,董倩分身乏術。幸好公司考慮到她的情況,崗位調動時把她安排在了海外市場,這才能安心定居下來。 母子關系冷到極點,只有在姥姥面前才會稍作緩和。 有時候葉安嶼回想起曾經母慈子孝的畫面,都覺得那是上輩子的事。 接通電話,兩頭短暫地沉默幾秒,董倩先開口:“到了嗎?” “嗯?!比~安嶼不冷不熱地應了聲。 “住哪兒???” “酒店?!?/br> 董倩說:“年前那家租戶退房了,房子現在空出來了,你要是想住就回去住,找個開鎖師傅把門撬了?!?/br> 葉安嶼聽到最后一句短促地笑了聲:“算了,住酒店挺好的?!?/br> 董倩無言片刻,不知道該說什么,她找不到跟兒子的共同話題。 幾年前她還能憑家長的權威管束著葉安嶼,把人拘在自己面前,現在孩子大了翅膀硬了,她想管也管不住。 葉安嶼回國這事壓根就沒跟她商量,董倩還是從他導師口里知道他要回去,本想打個電話興師問罪,現在又忽然覺得問不出口。 她斟酌道:“要在國內待多久???” “一年?!比~安嶼說。 他這次回來是應一位老教授的邀請。 老教授姓蔡,是國內醫學界的大牛,在國際上也享有盛譽,跟葉安嶼的導師是至交好友。 蔡教授兩年前來德國訪學待了一段時間,葉安嶼跟他打過多次交道,熟了之后這教授就開始挖墻腳,終于在今年把葉安嶼挖回來了,安排在自己手底下實習。 董倩欲言又止:“那你跟之前的老同學……聯系上了嗎?” 葉安嶼知道她在問誰,閉上眼說:“沒有,明星的聯系方式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弄到的?!?/br> 反問句,帶著明顯的好笑和嘲諷。 董倩一時啞口無言。 葉安嶼看向窗外,城市發展得很快,高樓大廈車水馬龍,讓人覺得陌生。 他握著手機,沒有聊下去的興致:“沒什么事我先掛了?!?/br> “……好?!?/br> “再見?!?/br> 葉安嶼掛了電話,下車后提著行李住進酒店。 房間在九樓,窗戶正對不遠處一座地標大廈,偌大的電子屏正在滾動播放幾張海報,主角正是秦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