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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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譽抬頭看向葉安嶼的背影。 剛劇烈運動完,心臟還沒緩過來,此刻跳動得更是瘋狂。 秦譽握緊牛奶瓶,突然想再去跑十圈。 葉安嶼感受到身后投過來的灼熱視線,下意識挺直了腰背,正襟危坐地聽老師講課。 下了課,葉安嶼去接水,秦譽從后頭追上他,明目張膽地搭著他的肩,壓低聲音問:“喜歡那歌么?” 葉安嶼擰動肩膀,掙不開他,眼尾挑起來:“你就不怕別人看出來啊?!?/br> “看不出來的,放心吧,喜歡的話我下次唱給你聽?!?/br> 秦譽曲起手指,趁周圍沒人,刮了下葉安嶼的側臉,流氓似的。 葉安嶼身子一繃,臉頰發燙,瞪他:“你老實點?!?/br> 秦譽被他瞪得心花怒放,手是老實了,嘴上仍不收斂:“趁沒人,親一個?!?/br> 葉安嶼受不了他,胳膊肘一搗,頭也不回地跑了。 下午秦譽把抄完的五十遍校規校紀送去亮總辦公室,亮總現在看著他就心累,覺得自己肯定哪天被這小子氣出腦溢血。 “老師,我寫完了?!鼻刈u恭恭敬敬地把一沓稿紙呈上。 亮總抿了口茶,平心靜氣地接過,翻了兩頁又有點壓不住火氣:“你這寫的是字?” 秦譽看了眼自己的筆跡,沒有絲毫心虛,點頭:“頂天立地的中國字?!?/br> “……”亮總想抽他。 秦譽交完,覺得沒自己什么事了,正要走,亮總突然叫住他。 “你回來,有些事要問問你?!?/br> 秦譽轉過頭,心有所感:“什么事?” 亮總喝了口茶降火,盯著他問:“你先是在比賽現場公然表白,現在又在學校里放歌,是不是談戀愛了?說,跟誰談的,哪個班的?” 秦譽神色自若地笑笑:“沒談戀愛,我就是喜歡那首歌,放出來讓大家都聽聽?!?/br> 亮總不吃他這套:“你不用跟我胡扯,這件事學校一定會查,談戀愛是絕對不允許的,你現在還是學生,學習才是最重要的?!?/br> 亮總一頓,接著說:“其次,你要是真想進什么娛樂圈,就別整這些亂七八糟的,別的我不懂,明星談戀愛多半會被罵,你自己拋頭露臉無所謂,別禍害人家,知道嗎?” 秦譽一臉無所謂:“那這明星當了有什么勁,我不想當了?!?/br> 這話說得輕松,亮總問:“那你的夢想呢,不是喜歡唱歌嗎,也不要了嗎?” 秦譽嘴硬:“喜歡唱歌又不一定非要當明星?!?/br> 亮總拍桌子:“你不當明星誰聽你唱歌?” 秦譽答非所問:“反正我沒談戀愛?!?/br> “……”亮總氣結,跟這油鹽不進的東西講道理純粹浪費口舌,指向門口,“趕緊滾?!?/br> 秦譽從辦公室滾出來,臉上全然沒了剛進去時的輕松。 他承認亮總說的有道理,也知道如果將來進圈他會面對什么。 不過剛跟亮總說的話也不全是嘴硬,他想過放棄前程,唯獨沒想過放開葉安嶼的手。 秦譽想了一路,回教室看到葉安嶼的那一刻,略顯沉重的心忽然就輕松起來。 想這么多做什么,日子還長著呢。 再說又不是什么非此即彼的二元命題,他媽徐悠悠現在家庭事業兩不誤,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他不喜歡瞻前顧后,也不想權衡利弊,反正他現在過得挺快樂,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唄。 周四氣溫又降了幾度,葉安嶼看天氣預報,要下小雪。 他盤腿窩在溫暖的床邊,腿上放著毛線球,這幾天趁睡覺前的功夫織了條灰色圍巾。 手法沒姥姥那么嫻熟,織出來的圍巾松松垮垮,越看越像抹布。 第二天送給秦譽的時候自覺磕磣,葉安嶼忐忑:“要是不喜歡就別戴了,我給你買個現成的?!?/br> “誰說我不喜歡了,我就要這個?!鼻刈u簡直愛不釋手,系在脖子上舍不得摘。 葉安嶼看他一臉寶貝的樣,忍俊不禁的同時,想起上輩子他給秦譽織了條比這還磕磣的圍巾。 當時兩人正冷戰,葉安嶼有意緩和關系,滿心期許地送上圍巾,結果某人口是心非,木著臉吐出仨字,丑死了。 嘴上嫌丑,眼神卻沒移開。 葉安嶼小聲嘀咕:“之前怎么不夸夸我……” 秦譽平時神經大條,這會倒是敏銳:“之前?什么之前?你之前還給別人織過圍巾???” “啊……”葉安嶼沒想到被他聽見了,略感意外,視線有些飄忽:“沒有?!?/br> 秦譽沒放過他細微的表情,兇巴巴地質問:“沒有你心虛什么!” 葉安嶼無奈:“真沒有?!?/br> 秦譽:“我不信!” 秦譽拽著脖子上的圍巾瞪他,莫名想起之前葉安嶼那句“不是初吻”,當時還以為葉安嶼在開玩笑,現在兩個事串在一塊,秦譽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覺得葉安嶼在說謊。 秦譽隱隱崩潰:“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跟沒跟別人好過?” 葉安嶼對上他的視線,不知為什么特別想笑,朝他越勒越緊的圍巾揚起下巴:“你別把自己勒死了?!?/br> 避而不答,可不就是心里有鬼! 秦譽徹底崩潰,兩手一使勁,脖子跟眼睛一塊紅了,沖他吼:“勒死算了!” 葉安嶼笑出聲:“別死,我舍不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