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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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比~安嶼低頭吃飯,忽然也有點食不甘味。 他吃完飯沒直接回教室,獨自去cao場溜達了一圈,回來的時候途徑連廊,葉安嶼干脆站在這兒吹了會風。 還記得上次來是因為期中考砸了來散散心,結果一扭頭看到了抱著零食的秦譽。 而如今寒風蕭瑟,物是人非。 葉安嶼無聲嘆了口氣,之前他還可以自欺欺人,覺得自己在秦譽心里會有那么一點不同。 可經昨天那一遭,他已清楚地認識到,根本沒有人能代替白月光在秦譽心里的位置,上輩子是這樣,這輩子也是如此。 既然不愿走上輩子的老路,那就跟秦譽保持距離。懸崖勒馬,時猶未晚。 葉安嶼終于下定決心,轉過身,卻見連廊盡頭站著一個人。 如同那日傍晚,秦譽悄然出現,這次手里沒有抱零食,只是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他。 那目光包含了太多復雜的情緒,像是幽深的海,讓葉安嶼呼吸一顫。 就這么對視了五六秒,秦譽主動走到他面前,出聲問了句:“冷嗎?” 葉安嶼下意識點頭,反應過來又搖頭:“……不冷?!?/br> 鼻尖都凍紅了還說不冷,這人總喜歡口是心非。 秦譽勾了下嘴角,臉上的表情總算有了變化,看起來沒那么死氣沉沉了。 他來找葉安嶼就是想問個清楚,剛才那句算是鋪墊,下一句就開門見山:“你昨天去現場了嗎?” “去了?!比~安嶼說。 秦譽又向他走近了一小步:“那你聽到我的告白了,對嗎?” 葉安嶼眼睫輕顫,聲音低?。骸奥牭搅??!?/br> “那你……”秦譽幾乎想直接問他為什么不接受,可又怕被葉安嶼的回答直接判了死刑,他吞咽喉嚨,被情緒逼紅了眼眶,“你為什么要躲我?” 葉安嶼也有些亂,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只是想保持距離,畢竟……”畢竟你喜歡的人又不是我。 話沒說完,秦譽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畢竟不喜歡,所以要避嫌是嗎?” 不喜歡?不喜歡什么?葉安嶼有點暈,腦子轉不過彎來,害怕秦譽看穿他的心思。 “對,也不算避嫌吧,我就是不想被你當成別人……”最后半句聲音低到聽不清,藏著說不出口的心酸。 秦譽見他承認,最后的希望徹底破滅。 只感覺葉安嶼說出口的每個字都像一把刀,頃刻間便把他整顆心切成了碎片。 秦譽深深吸了口氣,閉上眼,不想在葉安嶼面前失態。 為了讓秦譽死了拿他當替身的心,葉安嶼又補了句:“我們還是做好兄弟吧?!?/br> “葉安嶼?!鼻刈u咬緊牙根,叫他的名字。 這人非要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嗎?非要讓他徹底死心才滿意嗎?秦譽再也控制不住,滿腔情緒翻滾,到嘴邊匯成了一句:“誰踏馬想跟你做兄弟!” 第50章 葉安嶼被他吼懵了,回過神時秦譽已經扭頭走了。 原地只剩他一個,葉安嶼不知怎么,驟然酸了鼻子。 秦譽沖他撒什么氣,不接受告白的人又不是他。 葉安嶼越想越委屈,他只是不想被當做替身,只是想和秦譽保持距離,他都決定把心事爛在肚子里,繼續做秦譽的好兄弟了,他有什么錯! 委屈化為憤怒,葉安嶼把淚意憋回去,心想,不想做兄弟就不做,誰稀罕似的。 臨近下午上課葉安嶼才回到教室,他在連廊吹了快倆小時的冷風,渾身都凍僵了,頭也昏昏沉沉,回位趴在桌子上,一句話不說。 丁宜見他狀態不對,低頭問道:“怎么了啦葉子?怎么看起來不高興?” 葉安嶼依舊閉著眼,眼尾還泛著紅:“沒有,就是被風吹得頭疼?!?/br> 他確實頭疼,整個下午都打不起精神,第二節課后大掃除,值日生掃到葉安嶼腳邊,指了指他掛在外側的書包說:“葉子書包拿一下,別給你碰臟了?!?/br> 葉安嶼拎起書包,目光落在上面的葉子掛件上。 生日過后他就把這個掛件拴在了書包拉鏈上,每天上學放學都要檢查一遍,生怕丟了。 葉子是秦譽親手刻的,葉安嶼寶貝得緊,每天看著心情都會變好,把它掛在書包上引人注目,更像是一種暗戳戳的炫耀。 可現在看著這掛件,心里卻不是滋味。 葉安嶼猶豫兩秒,伸手把掛件解了下來,塞進了口袋里。 他的一舉一動自然逃不過秦譽的眼睛,現在更是像針一樣,扎得秦譽眼疼。 那葉子掛件是他當時熬了兩宿刻出來的,眼都快熬瞎了,手指也磨破了皮。他從未如此用心地對過誰,費心費力只為了討葉安嶼的歡心。 可現在這人連他的心意都不愿再看。 一腔真心付諸東流,秦譽覺得這世上沒有比葉安嶼更狠心的人了。 晚自習放學,葉安嶼剛收拾完書包站起身,就見秦譽插著兜頭也不回地走了。 自從上次冷戰和好,兩人放學一直是一起走的,結果現在又回到了當時那種別扭又僵持的狀態。 葉安嶼刻意放慢腳步,往常三分鐘的路他走了六分鐘,騎車的時候看到秦譽出了校門,松了口氣的同時心里也空蕩蕩的。 入冬的第一場雪似乎沒有要停的趨勢,次日早上出門,路上又覆了一層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