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是?!?/br> 待莫影出去,李南淮不禁笑出聲,“堂堂靖云侯,竟也能說出這樣的話?!?/br> 衛揚佯裝做小,假意陪笑,“這話在您嘴里應該是不難說,可我既然來了帝京,就得學會察言觀色,什么事還得靠您這位朝廷新貴?!?/br> 過了一會兒,人又回來了,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烤著火。 李南淮道:“辜澤寬一出皇宮就遭了難,不久就會傳遍整個帝京。你猜到時候陛下會拿我怎么樣?” 衛揚道:“陛下早已不將他放在眼里,今日叫他去也算是給足了面子,到時候應該是不會顧忌?!?/br> 莫影站起身來,“侯爺,刺殺之地距皇宮不遠,陛下已經知道了?!?/br> “你沒告訴他,我早就說過日后見他一面砍他一只手腳?今日只是例行,來日再見,照樣如此?!?/br> “屬下即刻箭書給他?!?/br> . 入春之后,南方傳來消息說天降甘霖。又有早些時候朝廷撥款賑濟,設棚施粥,河渠引水,終于見效。 災情雖然解決了,但帝京中仍是不夠安穩。謝熠秋下了死令,要求徹查京中鬧疫病之前是誰傳訊要南方的刺史來京,惹的南北對立,又是誰開的城門,私自放人進城。當初沁毒的道士已然找不到了,但可以確信是北蠻人。 不論是官員或是百姓皆道裴錢當初為了控制疫病多么的心狠手辣,直接將染病的人拉出去燒了,可見此毒就連他也無法可解,只能用此法。他與莫夫已經是鬧了內訌,以至于莫夫沒能將解毒之法告知他。 如今下了旨,提及的所有參與其中之人,不論是小卒小吏,還是貴臣重官,皆革職查辦,抑或是拉去砍頭,裴錢的直接下屬更是免不了罪責。 錦衣衛與禁軍一同接手了清掃余孽之責,所過之處如蝗蟲過境,一概不留。 刑獄陰森,嵇章德趿著步子出來,迎面是暖風和煦。 五月的常街比任何時候都熱鬧,特別是秀春樓更是無數權貴公子的好去處。 里面擺了宴,單獨的閣樓里坐了不少人,還是這群.交好的,圍著面前擺著的秀春樓最好的古董羹,但人群中卻又多了個聞元洲。 聞元洲舉杯敬酒,“我與侯爺近一年未見,如今侯爺可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br> 李南淮道:“本侯自歸京以來,已是半年。你只顧著陪家里的那位小媳婦,怎會記得本侯?” 聞元洲不自覺咋舌,“當初你在我新婚之時搗亂,壞我喜事,我家夫人到現在都羞于出門!我不在家里陪著她,難不成要一個人出門快活?” 李南淮夾了一塊牛rou涮起,笑道:“滿帝京都知道你已有家室,即便是你一個人出門快活,誰敢對你心懷不軌呢?” 魏霄淡淡插嘴,“聞公子的夫人可是將門之女,你岳丈是帝京城中的老將軍,頗有威嚴,丈舅父是通州觀察使,手握重兵。聞公子怕不是為了留在家里陪夫人吧?只是山中有虎,不敢出門?!?/br> 聞元洲瞬時被堵了嘴,他家里那個是個兇悍的,就連今日出門都廢了一番心思,難道還奢求能經常出來嗎? 況且他一無官職,二無正事,結交的好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夫人看管的嚴,不想讓他結交那些人,于是漸漸都不多聯系了,如今還能跟曾經常?;ハ鄳蛩5睦钅匣醋谝黄鸷染?,也算是謝天謝地了。 聞元洲雖是內閣首輔的兒子,卻無意于官場仕途,只求做個閑散公子,即便是聞律有意給他安排,他也不想要。而聞元洲的夫人蘇氏卻想讓他做官,但卻是要科考為官,于是天天將人拘在家里讀書,此婦兇悍,從小又是受著將門的熏陶,時常舞刀弄槍,把聞元洲逼在書房里。 只因蘇家世代為將,就連蘇老將軍的岳丈也是將門世家,蘇家幾個兒子都在邊關打仗,唯有一個女兒嫁到了內閣首輔家。蘇家對文人求之若渴,蘇氏便對聞元洲日夜逼迫。 原本李南淮給他傳信來喝酒,他本是不想來的,但見著書房前守門神一樣的媳婦便連忙答應了,只求能放松片刻。 如今看來,跟李南淮這廝坐在一起也未嘗不可。 顧濯不自覺應和道:“聞公子竟然還有這么個閨房情趣?這怕老婆的男人最是惹人憐惜呀!” 聞元洲憋著一股氣,飲下一口酒,道:“她怎么會疼惜我!她蘇家沒有讀書人,就要逼我讀書!我爹是內閣首輔,我生來富貴,還用得著死讀書嗎!” 李南淮道:“你是首輔之子,她是將門之女,若是日后生出個娃娃豈不是要文武雙全?必成大器??!” 聞言,聞元洲手上的酒杯猛然拍在了桌上?!皩?!我得早些回去!” 李南淮笑,“著急回家陪老婆?” “她素日喜甜食,不知從哪里又聽說常街上新開了個鋪子,說里面賣的娃娃餅甚是稀奇,非要我出門順便給她買回去。光顧著陪你們這群狐朋狗友喝酒,把這一茬給忘了!”聞元洲急忙指了一個身邊的小廝,“你去買!” 那小廝瞬時懵了,“???” 聞元洲從懷里掏出一張條子,上面寫了不少東西,“娃娃餅、梅子干、李子干、柿子餅……”聞元洲十分不耐煩地直接將條子丟給那小廝,“直接拿著這個去吧?!?/br> 那小廝忙不迭地接過來。只見李南淮繞有所思地一笑,就連其他幾個人也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