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不認識應澈。船上的警衛隊不是他安排的——或者說,不允許讓他安排。 如果整艘游輪上上下下全都是容崢的手下,再加上那個真假難辨的“傳聞”,勝利女神號能不能起航都是一個未知數。 “他現在身體不舒服?!比輱様[出一副拒絕姿態,牢牢地站在門口,一點空隙都沒有留出來,把病房擋得嚴嚴實實。 “不好意思啊?!睉耗樕蠏熘?,看起來溫和,話語里卻透著一股強勢,“我們必須要問當事人?!?/br> 雙方誰都沒有退后一步的意思。 “堵在門口半天干嘛,當門神嗎?” 黎言言跳下床,這么近的距離,兩人的對話他完完全全聽清了,心想他們真是怪的出奇,這還能算個問題?至于堵門口? 他現在的心情只能用煩躁來形容,容崢好歹算是個非人,輕輕松松能把他弄死,兩個人獨處的時候,黎言言只能乖一點。 現在有外人在,他一下子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語氣一下子沖起來:“讓讓,問個事,又不是把我拉去槍斃?!?/br> “別胡說?!比輱槼脸恋难劬Χ⒅柩匝?,語氣卻是溫柔的,像是不知道拿他怎么辦才好,“你會好好的?!?/br> 黎言言瞅他一眼,后面那句話當沒聽到,直接越過他把應澈拉進房間:“有什么事直接問吧,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房間里只有一張可供使用的椅子,椅子旁邊的地毯上有一大片壓痕。 “你坐吧?!崩柩匝运砷_應澈,推了他一下,眼神和語氣都是純然的陌生。 他雖然在氣頭上,但還是記得應澈白天要隱瞞身份,最好不要在外人面前表達出一副和他很熟的樣子,于是只是抬了抬下巴,站在原地說:“我站著就行?!?/br> “言言……”容崢一直跟在黎言言身后,見對方總也不理自己,忍不住出聲提醒。 “喊我干嘛?”黎言言雙手抱胸,故意避開他的動作,惡聲惡氣地說,“我站著不行?非得坐地毯上?” “……沒有,我去給你拿椅子?!?/br> 容崢愣了半晌才回答,有些手忙腳亂地說,不知道怎么面對態度大變的黎言言。 他不覺得生氣,反而很稀奇,生氣的言言比乖巧的言言活潑許多,臉上染了一層淡淡的緋色,充滿生氣。 容崢走后,黎言言才一屁股坐在應澈面前,雙腿盤起來,一手撐著臉:“說吧,有什么事?” “和他很熟,言言?”應澈沒有回答,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 他白天不在上層,活動范圍大多在下層,得到消息的速度要慢上許多,他不問,黎言言也不會主動提起上層的事——雖然問言言,他也不一定清楚。 在一旁沉默地看完兩人之間的相處后,應澈終于察覺到不對勁了。 容崢什么時候和言言這么親近了? 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言言說“容先生”救了他,甚至還送了一塊可以在游輪上聯網的表。 應澈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言言,你和他什么關系?” [嗯?什么?新人怎么一副和言言很熟的樣子。] [奇怪,他們認識嗎?] [被家妻言言吸引來的狂蜂浪蝶一枚呀~] [樓上多吃點花生米,別喝醉了哈。] 彈幕之外還在繼續。 “我……”黎言言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說才好,正打算開口,容崢拎著一把椅子進來了。 他不知道從哪搬來了一張單人沙發,里面放了好幾個松軟的棉花墊子,光是看著就軟得不行。 “別坐地上,言言?!比輱槍⒁巫臃旁诶柩匝耘赃?,黎言言仰頭看了他一眼,站起來,一言不發地坐到新椅子上。 完蛋了,他心想。 他之前還想這兩人應該碰不到一塊去,沒想到居然就這么巧。 晚上要怎么和應澈解釋。 果不其然,他一坐下,應澈的問題就一個跟一個過來了,臉上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黎先生,死者周先生和演員汪若,你都認識嗎?” “周先生不認識,黎……汪若算是認識?!崩柩匝詯灺晲灇獾鼗卮?。 “可以詳細說說嗎?” 黎言言回答:“周先生……呃,他第一天sao擾我來著,但是后來沒見過他。汪若是第二天早飯時遇見的,約我在船上逛逛?!?/br> “但是她不懷好意,故意把我引到船艙一層,試圖把我鎖在某個名叫‘船長收藏室’的房間里?!闭f完這句,黎言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容崢,接著繼續往下說,“她有同伙。自己沒成功,同伙就出來,把我推進房間關起來。但是同伙沒注意我一直拽著汪若的手,所以她和我一起被關起來了?!?/br> “進入房間后,汪若很快就昏迷了?!?/br> 黎言言隱下自己故意挑動汪若情緒,讓她情緒過載進而昏迷這一段。 他會被周圍人的情緒感染,反過來,自己也可以影響別人的情緒。這是他長大后才掌握的技能,非常不熟練,失靈時不靈,偶爾會出現暴走意外。 現實世界里黎言言很少用這個能力,在游戲里才敢稍微用一下,總體來看,效果不錯。 應澈聽完他的話,不知從哪掏出了一本本子和一支筆,在本子上寫了幾筆:“汪若是無故暈倒的?” 黎言言肯定地說:“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