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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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保四呵呵冷笑:“好,老子就是胡吹大氣!既然被你曾三爺識破,那也沒什么好說,就此告辭!” 說吧氣忿忿,扭身就走。 曾索眼珠子一轉,叫道:“且慢!”隨即臉上堆出些假笑:“郁爺,都是老友,開個玩笑也動怒么?還不快快開門,我要給郁爺接風洗塵!” 片刻,寨門大開,曾索親自出門,一副親兄熱弟模樣,拉著面色不豫的郁保四進了曾頭市。 時遷冷眼觀瞧,這寨子中的房舍,修得橫七豎八,便似迷宮一般,有時明明寬廣大路當前,曾索非要從旁邊小道繞行,不必多說,那大路下面定是安置了陷坑釘板。 他一邊走一邊記路,跟著曲曲折折走了一通,總算到了曾家府,這府邸位于曾頭市中央,堆土成丘,磚墻高聳,修得如堡壘一般,居高臨下,整個曾頭市都在眼底。 時遷暗驚道:“好在我來走了一遭,不然若貿然攻打,多少人命才能夠填?就算打進曾頭市,他這曾家府也如一座小城,急切間如何打得下?” 一行人跟著曾索來到大堂,里面一般高矮四個大漢,年紀在二十出頭到四十不等,穿著各色錦袍,一個個膀大腰圓,面目猙獰。 曾索道:“郁保四損兵折將而回,道是那獅耳山有四五千兵,十多個勇將,他的兄弟,只有這十余個得活命?!?/br> 最年輕的一個大漢聽了嗤笑一聲,不屑道:“就憑他姓郁的,識得什么叫勇將?真有什么勇將,他自己也回不來!” 郁保四氣得紫了臉,沉聲道:“曾五爺,姓郁的好歹也是為你家出力流血,這等話說出來,未免傷了人心?!?/br> 曾老五便是曾升,聞言不住冷笑,走到一邊坐下,拎著酒壇慢慢的喝,理也不理郁保四。 年紀最大的一個,自然是老大曾涂,擠出一絲笑臉道:“險道神,老五他還是個孩子,你同他計較什么?你這番雖然出師不利,好歹也知道了人家虛實,也算有功!來人啊,取酒rou來,我要為險道神和他的兄弟洗塵、壓驚!” 說著招呼眾人落座,不多時,烤羊烈酒,紛紛端上來。 郁保四看了冷笑——為我洗塵接風?怕是趕上了你們吃夜宵,不然你家是三昧真火?這般快烤好了羊? 曾涂裝模作樣敬了郁保四一碗酒,扭頭道:“老四,都是你的計謀!如今遭了敗仗,又該如何打算?” 曾家老四曾魁,年約二十五六,長得比其他幾個清秀些,聞言道:“哼,兵法上說,要知己知彼,我們不知對方虛實,難免有所折損,依我說,還是狠打那頭行貨,他若肯老實招供,又豈會損兵折將?” 曾家老二曾參,三十多歲年紀,生得格外肥壯,個頭也最高,比起郁保四這等長人,也不過矮了一個頭。臉上肥rou一抖,惡聲惡氣叫道:“來人,帶那行貨帶上來,二爺今日親自伺候他!” 沒片刻,幾個精壯的保丁,拖著個血rou模糊的大漢上堂,往地上一扔。 郁保四看那人身材雄壯,渾身傷痕昏迷不醒,暗自點頭:“這廝莫不是武大哥的手下?看這模樣,也是條鐵骨錚錚的硬漢子,我該如何想個法子,救他一救也好?!?/br> 曾參站起身,拎著一甕酒走去,兜頭一倒,那酒水嘩啦啦沖在大漢頭上,頓時醒來,四下一看,目光在時遷臉上微微停留,隨即翻身跪倒,嚎啕大哭:“爺爺們饒命啊,小人知道的早已說了,便是打死小人,也是枉然,不如留小人一條狗命,情愿在爺爺們鞍前馬后做個小卒,百死無悔?!?/br> 郁保四見此人如此憊懶,不由撇嘴:呸,還道是個好漢,原來竟是個沒種的軟蛋。 曾參呵呵笑道:“你這等癩漢子,也配在爺爺鞍前馬后?呸!你也配叫小霸王!”說這一腳,踢得連連翻滾。 時遷聽了大驚:“啊呀!這個人是周通!” 這里人中,只有他見過周通,定睛去看,那臉上全是血瘢,哪里認得出來,不過聲音的確耳熟。一顆心頓時砰砰急跳——周通也識得他鼓上蚤??!若是招供出來,自己深陷敵營,該如何脫逃? 周通滾了兩圈,依舊跪倒,哭訴道:“二爺爺聽稟:小人本是叫做俏郎君周通,只因在綠林中打滾,不得不起個唬人些外號,爺爺們若是不喜,小人還是叫回俏郎君便是?!?/br> 曾參聽了,氣得肥rou亂顫,蒜頭鼻子一聳,綠豆眼瞪成了花生:“爺爺這等俊美相貌,也沒叫個俏郎君,你這廝血糊糊一張臉,俏?俏你娘個蛋!” 照肚子一腳,踢得周通捂著肚子,蝦子般蜷成一團,連連作嘔。 老大曾涂喝住曾參,沉聲道:“姓周的,你也不必裝瘋賣傻,那武大郎既然派你來買馬,你必然是他心腹,你如今只招出他和二龍山聯盟、本身是陽谷都頭,其他都推不知,你覺得我們能信么?” 周通哭訴道:“爺爺啊,小人冤枉,小人哪里是他心腹?小人不過是個小小頭目,只因識得貴寶地,才派遣我來,小人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啊?!?/br> 老四曾魁冷笑兩聲,陰沉沉道:“我們如今打聽到,那廝手下有十余個奢遮的猛將,你且說出都是誰人,使什么兵刃,有什么本事,今日便不打你?!?/br> 周通一邊哭一邊道:“有個二龍山花和尚魯智深,手使一條鐵禪杖,力大無窮,又有個青面獸楊志,軍官出身,諸般兵刃都使得好,至于武孟德自家手下,再沒狠人,雖然也會使些樸刀、花槍,和小人武藝只在仲伯間,在爺爺們面前都是土雞瓦犬?!?/br> 曾參道:“還想瞞人?你這廝不狠打,如何肯招?” 一扭頭,拔出烤羊上的短叉,一下刺進周通小腿,不住攪動。 周通痛的長呼,哭的滿臉淚花,以頭搶地,慘嚎道:“爺爺們殺了我吧,小人若是知道,早說出來換活命了,實在是不知道啊?!?/br> 老三曾索冷笑道:“大哥,別費力氣了,這個軟蛋,一打就哭,口口叫爺,能是什么好漢?也打了他這么多天,真知道時,他早招了,我看給他個痛快,拿火烤了他吧?!?/br> 曾參呼呼站起身,砰地丟了叉子,叫道:“老三說的不錯,別費力氣了,烤了他!” 老四曾魁搖搖頭:“你等莫非忘了?這廝被抓那天,眼見跑不掉,幾刀先殺了他那些伴當,這是何故?必是怕那幾個熬刑不過,招出實情來。這等人能是軟蛋?他哭他嚎他叫爺爺,他可交待過一句正經話?二龍山兩個,江湖上誰人不知?老子還用他交待?” 曾參一聽,勃然大怒:“他娘的,敢騙爺爺們?小子,爺爺先烤熟了你右腿,喂你吃了,明日烤你左腿,后日烤你手臂,你既然要充好漢,且看爺爺慢慢擺布你?!?/br> 周通嚇得尖叫道:“爺爺們饒命啊,小人真的是個軟蛋,求爺爺不要烤小人的腿??!” 曾參大吼道:“拿柴火來!” 周通忽然止了哭聲,破口罵道:“你這肥豬,異日落在我哥哥手里,必把你活活做了烤豬!” 隨即一個翻滾,搶過曾參擲在地上短叉,就往自己喉嚨扎去。 時遷雙目一瞪:啊呀!卻是誤會了這個兄弟,他這句話,分明是要我傳給哥哥,烤了這人給他報仇! 他心中正自激蕩,忽然白光一閃,當的一聲,周通手中短叉已被擊飛。 曾升起身,走過去撿起一柄二尺多長的飛刀,冷笑道:“呵呵,放著爺爺在此,你這廝想死也難!” 曾家五虎一起露出猙獰的笑容:“你這廝,果然不是軟蛋,如此才有意思!” 周通這一下,真是萬念俱灰,心知自己必然死的凄慘無比,干脆往地上一睡,罵道:“他媽的曾家五鼠,陪你五個老鼠玩了這些天,爺爺也玩夠本了,來來來,一百零八個姿勢,少擺布一個,我便是你們親爺!嘿嘿,也只怪爺爺自己不爭氣,和你們老娘生出你們五個忤逆親爺的大頑,早知今日,爺爺當初便是日驢子,也不碰你們那頭活豬般老娘!” 曾家五兄弟臉色齊齊大變,一瞬間呼延灼靈魂附體,曾魁咬著牙恨道:“先、先割了這廝的舌頭!” 五個兄弟,數他最懂兵法,一眼看出局勢:若不先割了對方舌頭,任他罵下去,就算活剮了他,幾個兄弟也要折幾年陽壽! 周通大笑道:“你大哥和你的媳婦都曾跟我說,曾老四家伙不行,舌頭也短,也難怪你嫉妒爺爺這條舌頭……” 老二曾參離得近,抬腿一腳,踢得周通滿口流血。 時遷眼見不妙,將牙一咬,站起身道:“他這舌頭割不得!那武孟德的性命,全在他這條舌頭上!” 曾家五個聞言,齊齊扭頭看來,一個個臉色鐵青,燭光映襯下,宛如五個惡鬼。曾涂盯著時遷:“武孟德的性命,如何便在這狗賊的舌頭上?” 時遷哈哈一笑,滿臉成竹在胸的自信,心中不斷打鼓:好,開頭不錯,先聲奪人,只是然后我該怎么編?我哥哥的性命,如何和他這條舌頭扯上關系? 有分教:好漢敢哭也敢狂,周通能軟亦能強,槍尖難比舌尖利,不枉花名小霸王! 第184章 獻妙計引蛇出洞 那曾家五個兇漢瞪眼看來,時遷心中打鼓,面上卻是不露分毫,恭恭敬敬道:“我們郁大哥常說,曾家五虎都是世間罕見的英雄,各有絕藝在身。其中曾四爺更是當世臥龍,不惟武藝出眾,智謀也遠非凡人所能及,小人將話說到這個程度,四爺其實早已明白,若再多說,豈不是魯班門前賣大斧,徒惹人笑?!?/br> 四個兄弟都不由點頭,齊齊都看向曾魁:呀,不愧是老四,原來你早已明白。 曾魁心中一懵,隨即哈哈大笑:“你這廝的耳朵,倒不白長,也知道四爺善謀之名!不錯,三位哥哥,還有老五,我先前是不是說過,周通這廝,他并不是個真軟蛋?如今如何?” 老大曾涂聽了,若有所思,凝神道:“這般說來,他先前所說的話,全然不真。他若不是那武孟德心腹,如何肯為他這般賣命?” 曾魁道:“大哥說的不錯,這廝必然是那武大郎心腹愛將,嗯,唔,是他心腹啊,對不對?雖然說,這廝骨頭很硬……哎!對了,這廝骨頭雖硬,那武大郎的心腸可未必硬啊。若是知道他的心腹落在我們手上,必然焦急來救,我們豈不是正好擺布他?” 他越說越流暢,說罷心中喘口大氣:妥了,我曾老四善謀之名,總算沒出差錯。 老二曾參聽了皺眉道:“若是這般說,和他舌頭有什么關系?難道沒了舌頭,武大郎就不焦急來救了?” 曾魁心又一提,哈哈一笑,來回踱了幾步,忽然一指時遷:“這位兄弟,看來是險道神的智囊,我倒要考校你一番,你且告訴我二哥,這廝的舌頭為何重要?” 時遷心道我本來不知的,現在你們說了,周通是我哥哥心腹??!連忙道:“二爺,小人斗膽請問,你老人家可有心腹?這心腹,是不是知道二爺很多秘密?” 曾參肥rou一抖,怒道:“你打聽爺爺秘密,意欲何為?” 曾魁卻是福至心靈,豁然開朗,哈哈大笑:“二哥,他不是都和你明說了么?你的心腹知道你的秘密,這周通必然也知道武大郎很多秘密!是,我等知道他骨頭硬,熬得住大刑,武大郎未必知道吧?他擔心這心腹說出他的秘密,必然心急萬分,但若是這心腹沒了舌頭,左右也說不出他秘密來,說不定他便不急了也?!?/br> 曾家四人恍然大悟,曾參更是連連點頭:“有理,有理!我那心腹若是被人擒了拷打,熬刑不過,跟人說我喜歡被男……咳咳,總之我必然也十分焦急,若是他沒了舌頭說不出,卻又另當別論?!?/br> 心下暗暗尋思:我那幾個心腹,與其等別人捉走拷打,倒不如我自家先割了他們舌頭,豈不是從此后顧無憂? “此外還有一樁要緊處,也與他舌頭有關!”時遷忽然又說一句,隨即期待地看向曾魁。 曾魁和他惺惺相惜的對視片刻,驚嘆道:“倒是想不到,險道神手下,竟出了你這么一位鳳雛般大才!失敬失敬,其實那一樁要緊處啊,連我也是剛剛想到,你且說來,看看是否英雄所見略同?!?/br> 一番話說完,心中暗自得意自己精明之余,亦不由好奇。 時遷羞澀一笑:“果然瞞不住曾四爺的智慧!諸位老爺請想,那武孟德招兵買馬,結交強人,所圖必大!咱們曾頭市乃大宋第一馬市,離他又不遠,這廝豈不動心?周通來此一遭,多知曾頭市虛實,武大郎難道不欲從他口中得知?” 曾魁猛一擊掌,喜道:“是啊,這廝這條舌頭,對武大郎而言,內則關系到他的機密,外則關系到我這里情報,豈容他不動心?” 周通聽到這里,心中大喜,臉上立刻做出悲憤、驚恐神色,大叫道:“哇呀呀,與其留著舌頭讓你們害我哥哥,倒不如老子自己嚼碎了它!”說罷眼一瞪,便要咬舌,忽然白光一閃,一把飛刀倒著飛來,刀柄重重撞在周通腮骨,下巴頓時脫臼,啊啊空流口水,哪里還能咬動舌頭? 老五曾升走去撿了飛刀,連連冷笑:“呵呵,放著你五爺在此,這條舌頭你不想要也得要!” 時遷暗自為周通叫好,鼓掌夸道:“五爺好驚人手段!五位老爺,小可這里卻有一個計謀,若能施展,一則能擒殺武孟德,二則也為我郁大哥出氣!” 曾涂道:“你且說來,若果然有效,你們損失的人手,我們曾家給你補齊!” 時遷喜滋滋道:“曾大爺果然義氣!我等十余個兄弟,再借數十個能廝殺的,使輛囚車,推了這姓周的,一路大張旗鼓,前去汴京,就說險道神捉了二龍山強人周通,要解去汴京、碎尸萬段。卻故意繞遠路慢慢地走,等那武大郎聽說,必然是輕裝簡從來追趕,曾家五位老爺卻率領一隊強兵,潛伏在后,待那廝來時,一舉合圍,武大翻掌可擒也,此所謂引蛇出洞之計!” 曾魁聽了笑道:“你這個引蛇出洞,果然和我想的一般!這周通如此忠義,路上必然大叫大罵,江湖上傳揚開去,越發由不得武大不來!” 時遷點頭贊道:“四爺見得高明,利用江湖名聲施壓武大,這一節,小人倒不曾想到?!?/br> 曾魁笑道:“你有這份謀略,也已十分不易了,若當真要跟我比較,還需多讀幾年兵書才好?!?/br> 郁保四等眾人聽得無不佩服:這個鼓上蚤,難怪哥哥看重,當真有做大事手段!本來哥哥叫我等以“明攻陽谷縣,打援獅耳山”的計策調虎離山,難為時遷兄弟臨時變計,不惟誘了他們出去,更救了那個周通,卻是一舉兩得。 這時忽聽時遷道:“小人得蒙四爺錯愛,祖墳都冒青煙!正好厚著臉皮多討個情分:押送這周通為餌,有我郁大哥等人足矣,小人武藝不行,去了也是添亂,能不能留在府中等諸位凱旋?若能蒙四爺賜一本兵書學學,則是更好?!?/br> 曾家五人聞言,只道他怕死躲懶,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加上郁保四并不是曾家手下,只因被控制了銷贓渠道,無奈聽些調遣,可是這一番獅耳山之戰,元氣大傷,數百人只活幾個,曾家五虎也擔心他有怨懟之意,不肯賣力。如今他的智囊軍師肯留下來,豈不是現成人質?不容他不賣力。 當下曾涂一口答應:“好,看在你獻計有功的份上,我讓老四送你一本兵書,你好好研讀,若有所成,以后也能幫你們郁爺做番大事業?!?/br> 眾人商量一番,議定由郁保四帶著自己人手,曾家再撥五十個精銳保丁相助,一輛囚車押著周通為餌,曾涂、曾參、曾魁兄弟三個,邀上教師史文恭壓陣,各領八百人,四隊從不同方向綴在郁保四之后,只待曹cao來救,便一舉將其拿下。 至于老三曾索、老五曾升,連同副教師蘇定,帶著剩下一半兵馬守把家中。 次日讓郁保四等人歇了一日,到第三日,十二月十二日這天,先由郁保四等押了囚車先行,隔了一個時辰,后續隊伍陸續出發。 又有楊林、焦挺兩個,各自一把巴豆,吃得上吐下瀉,推說是吃烤羊吃壞了,和時遷一并留在曾頭市中,就在曾家府腳下,撥了個小院子供他三人居住。 有分教:義氣誰及鼓上蚤?曾魁欽佩周通笑。引蛇出洞刀光寒,調虎離山劍氣嘯! 第185章 陽谷三軍怒奮兵 這一日,著實冷的厲害,那天空烏沉沉的,看不見半點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