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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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低聲嘆道:“我等要做的事業非同小可,我看他文弱,何必隨我冒險?待有了基礎,再看他愿意加入不遲?!?/br> 一行人歡歡喜喜又走一程,到了朱雀門外,果然愈發繁華,曹cao指著一家“朱氏老店”道:“此處規模不凡,且做吾等下處?!?/br> 門口小二聽見這話,笑得眉眼都彎,連忙上來牽了馬,口中奉承道:“貴客一看便是眼力不凡的,不敢相瞞貴客,汴京七十二名樓,我家也排得上字號,出了名的以誠待客,只求賓至如歸。本店自釀的‘瑤光’,雖不如樊樓‘眉壽’、‘和旨’出名,滋味卻不輸它?!?/br> 眾人連日趕路,被他一說,都覺酒興勃發,李逵道:“這小二哥,夸得好口,那什么瑤光既然這般好,一人先喝一壇耍子?!?/br> 曹cao笑對武二郎道:“幾番出門,也喝過幾處好酒,每每恨你不在。今日倒可同飲佳釀。不過我等大事在身,不好都醉,一人一壇免了,先上一壇嘗嘗滋味?!?/br> 小二牽了馬去馬廊喂養,眾人開了幾間房,各自將行李放下,聚集到酒店雅間,點了一桌佳肴,一壇美酒,無多時,陸續上桌,果然件件非凡—— 譬如鮮花湯餅,是以冬時儲存的白梅花瓣和以檀香,泡出汁液用來和面,再將面片做成花朵之形,以清雞湯打底煮就,清香撲鼻; 又如蓮房魚包,乃是將鱖魚rou切粒后調味,釀入綠豆面捏成的蓮蓬,放在荷葉上蒸制; 再如筍悶鴨子,只選杭州所產雷筍,泡發切細,與洗凈的本地鴨子共同放入小瓷壇中,加諸般調料后密封一夜,然后隔水蒸透,壇子一開,奇香四溢; 即便是簡簡單單那一道蒸羊,也是細選帶肥膘的嫩羊rou切片,碼在粗瓷蒸碗中,加蔥姜酒,少許鹽醋,封住碗口微火慢蒸,出鍋后,再淋一盞杏仁磨漿加糖煮成的杏仁酪。 總之二三十道菜品,竟是無一道不講究、不細致的。 便是李逵這般粗漢,也看得嘆為觀止,叫道:“娘耶,怪不得人家常說什么美景美食,今日這食,果然甚美,恨不得綁了他家廚子,回去做給我娘和寶蓮吃?!?/br> 曹cao笑道:“也未必難,等朱富酒樓建成,教他來東京高價聘一個廚子過去。你帶著老娘、媳婦,想吃多少都盡有?!?/br> 一番話說得人人期待,拿起筷子一嘗,果然美味無窮,一道菜有一道菜的妙處。 待眾人大都吃飽,欒廷玉放下筷子,見李逵還在胡吃海塞,吃得香甜無比,便逗他道:“鐵牛,你如今也是官身,天天和老黃、蔣敬他們為伍,必然大有進益,今日菜美酒好,你倒不妨做首詩如何?” 石秀大笑:“欒哥,再沒你這般欺負人的,你讓鐵牛作詩,便等于邀黃文炳比武,實在是當面欺人?!北娙寺犃硕即笮?。 李逵卻不忿道:“石秀哥哥,如何這等看我不起?我雖沒鳥才,我家婆娘卻是唱得好詞曲,我聽得久了,肚子里豈不生出文采來?” 眾人聽了大奇,欒廷玉起哄道:“你若這般說,今日當真做出詩來,你在汴京的用度,全由欒某掏腰包?!?/br> 李逵喜道:“你不要詐鐵牛!我正要給婆娘買些頭面?!?/br> 欒廷玉道:“兄弟們都是見證,今日那賣劍的書生還知道言出如山,難道欒某不是大丈夫么?” 李逵聽了,頓時發起人來瘋,起身將腳踩在凳子上,大聲喚小二,取大碗和紙筆來,自己滿斟一碗酒,對小二道:“你家鳥店,端的有福,鐵牛老爺首次作詩,便讓你得了彩頭,務必好好記下,回頭貼在墻上,包你生意興隆?!?/br> 小二聽了又驚又喜,只因時下文學昌盛,若是哪家店里得了大才子一首好詩詞,一段時間內,必然門庭若市,揚名四海。雖然李逵橫豎看不像個有文化的,但話說得這么滿,或許也是隱遁風塵之中的一位奇才,也未可知。 當下顫抖抖拿了筆,小心道:“大爺請做來,小人用心記下?!?/br> 李逵端起那碗酒,噸噸噸一飲而盡,皺著眉想了片刻,道:“怪哉,如何一個鳥字也做不出?必是他家的鳥酒不烈?!?/br> 說罷又滿滿倒了一大碗酒,捧起來咕嘟嘟喝完,一抹嘴,身子晃了兩晃,噴出口酒氣道:“有了、有了,你等都細聽——” “恩,我和哥哥……東京走,嗯嗯,哥哥請我喝好酒!” “好!直抒胸臆,好詩好詩!”石秀、穆弘用力鼓掌,高冷如樊瑞,也不由露出了笑意來。 啪嗒,店小二筆落在地上,抬起頭,呆呆看著李逵。 時遷眉毛一跳,趕緊拾起筆塞到小二手里,低聲道:“快寫?!边呎f邊看李逵,虧得李逵不曾留意,不然店小二怕是難活。 李逵此刻豪氣飛揚,文思澎湃,渾沒在意時遷和小二的小動作,仰著臉道:“肥羊蒸得噴噴香……嗯,嗯嗯,嗯……” 正便秘般嗯來嗯去,忽然看見石秀幾個拍手,頓時又生出靈感來,一拍大腿,大聲道:“哥哥弟弟拍拍手!小二,你記下了么?念給我聽?!?/br> 店小二苦著臉,心道老子也是聽書聽傻了,風塵之中有個屁奇才,他也不敢違拗,只得念道:“我和哥哥東京走,哥哥請我喝好酒,肥羊蒸得噴噴香,哥哥弟弟拍拍手?!?/br> 這小二略知些文墨,讀來鏗鏘起伏,到也好聽,喜得李逵拍手大笑,連連道:“快去,快去,快去粘到墻上?!?/br> 店小二正為難,忽然彭一聲,門被踢開,一個面色蒼白的瘦猴公子,一身酒氣,跌跌撞撞沖進屋里,口中嚷道:“這是哪個做的鳥詩?” 李逵跳起來叫道:“便是老爺做得,你待如何?” 門外頓時七八個幫閑的漢子涌進來,護住了瘦猴。 “滾,都滾!一群廢物,那個紅衣服的小娘找不到,如今本衙內要和人談文,你等又來擋著作甚?” 那瘦猴發起怒,將幫閑的用力都推開,踉蹌上前,上上下下看了李逵幾眼,大拇指一翹:“好!好詩!比那些酸生做得聽不懂的詩、詩詞,好了不、不知道多少。偌大汴梁城,論寫詩詞,便屬你第、第二!僅次于本衙內之下!” “你?”李逵先聽夸他第二,倒也歡喜,但細細一看,見這人渾身綾羅,滿臉浮浪,氣質猥瑣,頓時不喜,搖頭道:“你這廝能做出什么好詩?” 瘦猴聽了仰天大笑三聲,指著小二道:“我的詩,當初掛在這家店墻上,不知道多少人特地來瞻仰,你不信問他?!?/br> 小二苦笑道:“是,是,的確門庭若市?!卑档溃罕闶菛|家畏懼你權勢,不合粘那詩在墻上,以至于本店排名跌出前十開外,鬧出老大笑話。 李逵見小二作證,不由驚疑不定,那衙內卻愈發得意,叫道:“小二,快把本衙內的詩背給他聽,若是忘了,先拔了你牙?!?/br> 那小二一抖,苦著臉賠笑道:“衙內的詩非比尋常,小人一讀終身難忘?!?/br> 咽口唾沫,閉了眼睛背誦道:“小弟有只金絲猴,它不見了我憂愁。小猴小猴何處躲?呀!躲在jiejie裙里頭?!?/br> 欒廷玉等人噗的一聲,同時噴酒。李逵卻睜大了眼道:“你這詩……倒也明白,只是猴子不往樹上躲,如何躲去人家裙子里?!?/br> 那衙內笑嘻嘻道:“這個嘛,它不去裙子里躲著,我如何好去女人的裙子里找他?” 李逵想了片刻,忽然大怒:“啊呀,你這廝分明是個yin賊!” 那衙內眼睛一翻:“放屁!你這鄉巴佬懂什么,此乃風流雅事。不信你滿汴京打聽,誰不知道我高衙內才華精妙,少年風流?” 曹cao臉皮一動,忽然起身道:“啊呀,原來是高衙內當面。兄弟們,帶了鐵牛下去休息,我要同高衙內攀談攀談?!?/br> 高衙內斜睨著他,不屑道:“你這廝也不是美女,也不是詩人,豈配與我攀談?” 曹cao毫不動怒,微微一笑,說出一番道理來。 有分教:玉液瓊瑤漾碧光,蒸羊悶筍透奇香。鳳雛詩引臥龍至,天恐林沖債未償。 第148章 和高衙內做兄弟(上) 要知汴京之中,衙內雖多,姓高的卻不多。 姓高的衙內里,這般淺薄霸道的,想來也不太多。 因此曹cao有七八分的把握,這個高衙內,便是害了林沖的禍首,高俅的干兒。 為何他要趕武松、李逵去?便是怕這些人看出端倪,當場翻臉殺人。 誰知高衙內竟還瞧不起他,寧肯同李逵談詩,也不愿和曹cao說話。 不過這自然難不倒曹cao,他也不動怒,笑吟吟道:“不是在下小看人吶,衙內,我只看你周圍這幾個豺狼虎豹,就知道你根本沒體會到風流二字真諦!譬如寫詩,你寫出來他們看不懂,你寂寞不寂寞?再如美女,你費盡心思得到一個美女卻無人可吹噓,你孤獨不孤獨?” 他越說越快,猛將桌子一拍:“這都罷了!最可怖者,你看上了一個美女,卻又得不到她,此事竟然沒有好兄弟和你密謀對策手段,你凄涼不凄涼?衙內呀,你只知道玩樂,豈不知道玩樂的精髓在于——大家一起玩!” “大、家、一、起、玩?”高衙內眼前一亮,仿佛打開了一塊新天地。 曹cao搖頭晃腦,滿臉圣潔:“孟子他曰: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眾樂樂!妙哉!”高衙內忍不住綻開了微笑,不知想到了什么場面。 他爹高俅,本來就是官場幸進之輩,奉承的人雖多,肯佩服的卻沒一個。他又只是個養子,浮夸淺薄,那些根正苗紅的大衙內誰看他在眼底? 因此真正說來,除了一幫混吃喝的幫閑,高衙內真就沒有朋友。 是個正常人,就需要友情。 即使淺薄如高衙內,偶爾午夜夢回,望著房中悄悄上吊的女子,也不免會生出孤獨之感。 所謂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寫的詩句被無知俗人嘲笑,搶來的女人哭鬧不休,還總是自盡,幫閑們只想占便宜騙好處……汴京雖大,除了愛寵金絲猴以外,有邊個理解高衙內內心之孤寂呢? 大家一起眾樂樂——曹cao這番話,重重撞擊在高衙內心里! 不過高衙內雖然有點瘋,卻也不是真傻,要不在京城橫行多年,怎地從沒惹過惹不起的人? 分明素不相識,你上來就說要和我做朋友一起玩:靚仔,你系唔系要插~我??? 高衙內一個戰術后仰,滿臉精明:“可是就算我要找朋友,為何要找你們這些鄉巴佬?” 曹cao得意一笑,心知火候已有了五分,先不答他,再次吩咐道:“二郎,你們帶鐵牛去休息,只留學究、時遷、穆弘陪我?!?/br> 武松點點頭,心知大哥做事必有深意,也不多想,和欒廷玉兩個一架,帶著兀自要對詩的李逵等人離房,自去歇宿。 高衙內奇道:“干嘛要他們走?這個寫詩的黑漢子別走啊?!?/br> 曹cao陪笑道:“衙內不知,這幾個,都是兄弟的護衛,一個個粗俗的很,我們要聊風雅之事,他們在場不便?!?/br> 高衙內扯把椅子,反跨上去,晃悠著道:“啊喲,難道這幾個留下的就風雅了?” 曹cao微微一笑,指著吳用道:“這位兄弟,人稱‘多情書生’吳先生,最擅長同女子談詩論文,談著談著,便自入港?!?/br> 再指時遷:“這位兄弟莫看他瘦小,一身輕身本事天下無雙,人稱‘風里蝶’時大俠,最擅長踏明月、踩清風,去那些千金小姐的閨閣中,和她們細說江湖風雨?!?/br> 又指穆弘:“這位更奢遮,人稱‘賭你魅’穆老板,最擅長勾人賭博,等你輸的多了,連老婆女兒也歸了他?!?/br> 最后將胸脯一拍,自夸道:“至于區區在下,人送綽號‘一夢千金’宋大官人,本事不大,單是有錢。若是有那春宵好夢,一擲千金也在所不惜?!?/br> 說罷微微一笑:“就憑我們‘夢魅風情’四大公子,難道還不配和你結交么?” 高衙內聽得眼珠都要跳出來,他只知道強搶民女,哪里想過這么多花頭,一時不肯墜了身份,搖頭道:“我不信,什么夢魅風情,哪有這般厲害?!?/br> 穆弘邪魅一笑,懷中摸出骰子,掂了掂,叫道:“滿堂紅!”信手一拋,六個篩子飛轉,隨即一個接一個停下,果然六個皆是紅色一點。 高衙內看得目不轉睛,頓時叫道:“好!好手法!” 時遷起身,一腳踢開窗戶,拿個酒杯往外一拋,沖著高衙內一拱手:“我去也!”一個倒踩三疊云翻出窗外,人在空中舒展開,一手抓住杯子,身形一縮,滴溜溜一溜跟頭,又自窗口翻了回來,不偏不倚,恰坐在先前椅子上,斟了杯酒,滋兒一聲干了。 高衙內猛拍巴掌,羨慕的口水滴答:“好本事,好本事,這般本事在身,天下妞兒不是任你去睡?” 吳用輕咳一聲,優雅起身,搖頭晃腦,一指高衙內:“黃河東去浪滔滔,衙內風流他姓高。天下美人睡不盡,我陪衙內走一遭!” “哈哈哈,好,好詩!”高衙內跳起身來,滿臉基情:“你這詩,比剛才黑漢子還高,跟本衙內可合稱汴京二仙?!?/br> 又對曹cao道:“你的兄弟果然都好本事,那你呢?” 曹cao大剌剌道:“下面馬廊里有輛馬車,里面財物大約值個二三十萬貫,都是我的?!?/br> 要知高衙內雖然是高俅養子,每個月花銷也不過百余貫錢,驚嘆道:“罷了,有錢能使鬼推磨!怪不得他們讓你做大哥?!畨赭蕊L情’四大公子,果然各有不凡藝業,失敬失敬!在下高坎,江湖人稱‘花花太歲’便是?!?/br> 吳用驚嘆道:“好個綽號,聽之便覺不凡,豈不是前緣注定,該和我等做兄弟?你沒聽,‘花夢魅風情’是不是比原先四個字更加響亮?” 穆弘鼓掌道:“這個花夢,便十分盡興了?!?/br> 高衙內聽得哈哈大笑,卻又眼珠一轉,疑惑道:“你們這么大本事,自己也能玩得痛快,又何必找本衙內做朋友?” 曹cao道:“朋友之間講個坦誠相對,宋某也不瞞你,一來是衙內恰好撞進來,豈非有緣?看衙內言談舉止,和我等氣味相投;二來,我今番到汴京,本要辦一樁大事,欲尋蔡太師的門路,正不知如何入手,恰好遇見高兄,高兄既然也是衙內,或許便和蔡家的衙內們相熟?!?/br> 高衙內稀奇道:“你要求蔡家的門路做何事?倒不妨說來聽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