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姜鑒早上送駱書新出門,中午吃著駱書新給他點的外賣,晚上帶著當歸去接駱書新下班。 之后一家三口去逛超市買菜,回家駱書新做飯,姜鑒負責洗碗——但他要是實在犯懶,耍個賴駱書新就會主動幫忙洗掉。 日子平和美滿到姜鑒有種自己在做夢的錯覺。 唯一證明這種日子是真實存在而不是美夢的證據是——他和駱書新始終處于一種既生疏又熟絡的微妙關系之中。 十年的分離,久別重逢,怎么想都該是天雷勾動地火,可他們倆好似直接跨過了久別重逢的熱戀期,直接進入了老夫老妻過日子的模式。 兩人一起睡了快一個星期了,還在蓋著被子純聊天。 都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可這個東風沒有一個晚上刮過來過。 有些東西本該自然而然的發生,到了他們這里好似永遠差上一口氣。 姜鑒發現自己原來是一顆純情種子。 駱書新亦然。 電視放著蠟筆小新作為背景音,姜鑒一手揉著當歸蓬松的皮毛,一手抱著杯子抿著熱牛奶,窩在沙發里滿面愁苦——那杯子有修補過的痕跡,正是十年前他摔碎的那只少年與貓。 “我跟他這樣是不是不太正常?” 姜鑒問的煞有介事。 當歸喉嚨里“呼嚕呼?!钡?。 “你也覺得是吧?” “呼嚕呼?!?/br> “難道說,我應該擔此大任拿下主動權?可我不想做出力那個……” “喵?” “……你能聽懂??!” 姜鑒一臉震驚地瞪著貓。 “呼嚕呼?!?/br> “……” “……” “看著我做甚,我懶不行嗎?!” 當歸喉嚨里繼續“呼嚕呼?!?。 姜鑒在茶幾上拿了顆金絲猴奶糖放嘴里,一邊嚼糖一邊琢磨自己是不是吃飽了閑的? 十年過去,時過境遷,當初的障礙基本都消失了個干凈,就連姜鑒的外公都開始看開了,這幾年研究道學去了。 等到生活的主角只剩下他們兩人,反而突然有些無所適從。 都說酒暖飯飽思yin.欲,姜鑒自個兒琢磨著,還是他日子過得太.安逸了,某只姓駱的對象天天忙工作,哪有自己這些閑心思? ……也不對,某人早上起來的時候可不像是被工作摧殘到陽o的模樣。 姜鑒琢磨到一半手機響起來,鈴聲嚇了他一跳。 打電話的是駱月。 駱月和她新老公在江水市待的時間不長,因為她新老公公司臨時有點事需要處理,兩人又黏糊的分不開,第三天就攜手匆匆離開江水市了。 離開時駱月依依不舍,姜鑒雖然也覺得見面時間短,但沒駱月反應那么大,還是歸路上駱書新無意間點了一句姜鑒才弄明白。 十年前姜鑒是消失的那個人,自然體會不到留在原地的人是怎樣的心境。 剛剛相聚又乍然分開,終歸心底有些不安。 一朝被蛇咬,誰知道眼前的人會不會有突然消失在茫茫人海。 駱書新并沒有說的太細,只淺淺提了一句,但姜鑒卻有所覺察,當時就匯報了自己的工作調動意向,因為還在休假,所以沒走正式程序,但他已經和上司探過口風了。 駱書新當時表面四平八穩的問,“他怎么說?” 實際上捏著方向盤的手無意識緊了緊,剛巧姜鑒看到了這個小動作,某人白皙如玉的手背肌rou輕微變化起伏。 “說國內沒問題,但江水市可能不太行,我計劃……” “沒關系?!?/br> “嗯?” “已經很好了?!?/br> “……” 駱書新不顯山不露水的一句“已經很好了”給姜鑒心疼了個夠嗆,差點當場發郵件說自己要辭職。 . 駱月這通電話過來是讓姜鑒記得取快遞。 她從北京寄了幾包草藥過來,她意外得知姜鑒的腿雖然沒有落下殘疾,但有些不大顯的后遺癥,冬天下雪或者連綿陰雨的時候骨頭縫里總有些不舒服。 她自己也是從車禍過來的,回家翻出前幾年吃過的養身體的各種方子,挑有效的給姜鑒配備上。發了方子還不放心,還擔心這些年輕人懶,干脆在北京抓了現成的郵過來。 兩人在電話里說完了正事,又聊了幾句閑話。 姜鑒回來后駱書新就好像跟著活過來了。 早年駱月看自己兒子癡癡等人的模樣心疼?,F在正主回來,兒子好起來了,當年那些讓人心疼的事兒就搖身一變成了樂子。 駱月跟姜鑒說起這些事就沒個完,開口就是“你要不回來我懷疑他有天能變成望夫石,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那些年那不省心的崽子……” 駱月講的繪聲繪色,有了駱月的氛圍鋪墊,姜鑒一開始還跟著笑,笑完才發現心底酸澀一片。 那都是自己錯過的日子,如果自己能再早一點回來這里…… 和駱月聊了一下午,直到姜鑒的鬧鐘響起來——該去接某人下班了。 姜鑒按照固定流程帶上貓開車去律師事務所門口,接完人秀完恩愛,兩人再去超市買菜。 今天去的那家超市有點遠,姜鑒突然抽風想吃冰淇淋,這時節特殊,稍微小點的超市必定沒有這個,所以今天繞了趟遠。 下班后的超市也算是人流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