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其實倒不是傳染,但也和姜鑒有點關系,駱書新是空調吹的。 教室人多,溫度定的低,立式空調就擺在教室右后角,也就是姜鑒和駱書新的背后,他倆這位置是全教室冷氣最足的地方。 昨天下午和晚自習駱書新都沒外套,生生凍感冒了。 駱書新咳一下姜鑒看他一眼,咳一下看他一眼。 姜鑒也不想的,他這不是老覺得駱書新被自己傳染了,心虛么。 一個早讀姜鑒看了他百十來回,后來漸漸發現駱書新不怎么咳了,大概是自己盯得多了,他以為自己對他咳嗽有意見,所以變成了忍。 右手半握拳地抵在唇邊,雖然不是完全沒動靜,但看得出已經在把影響降低到最小了。 姜鑒:“?” 好的,愧疚翻倍。 你忍什么呢??我讓你不咳了嗎??? 一個早讀過去,駱書新難不難熬不知道,姜鑒可難熬死了,他比駱書新本人還難受,好幾次準備說“你要想咳嗽你就咳出來”。 可對上駱書新波瀾不驚的眼神,他又把話咽回去了。 吃早餐的時候邵星在他耳邊逼逼了半天,問他給殷栩殷英兩兄妹買了什么生日禮物,姜鑒一個字都沒聽見,全程走神。 回教室走到半道,姜鑒支走了邵星,自己繞了一趟校醫務室,買了感冒藥回來。 回到教室的時候,駱書新沒刷題,趴桌子上睡了。 姜鑒輕手輕腳地把裝著藥的塑料袋子放他桌子上,期間前桌同學和他說話,他還特意比了個手勢,讓人小點聲。 駱書新一覺睡到上課鈴響,眼睛還沒睜開,剛一動就聽到塑料袋“刺啦刺啦”響,迷蒙著眼睛看了一眼才發現桌子上的藥品。 駱書新下意識側頭看姜鑒。 “看我做什么?”姜鑒理直氣壯,“我吃完早飯回來就見這袋子在你桌子上?!?/br> 駱書新點頭,把袋子放到一邊,揉了揉眉心,開始拿課本。 姜鑒心里有只亂抓亂撓的鉤子似的,忍了好幾次沒忍住, “你不吃藥?沒水?” 說話的時候手已經捏上自己的熱水杯,就差對方一個回話他就能把備好的熱水給人遞上去。 駱書新擺出書本,聲音有點啞,聽在耳朵里像是有毛茸茸的尾巴在摩挲, “早上吃過了,現在吃同類型的會導致用藥過量?!?/br> 姜鑒:“……” 那你不早說?! 駱書新病懨懨了一個上午,斷斷續續的咳嗽。 于是成功收獲了姜鑒一上午的愧疚,旁邊一咳他就心虛,一咳他就心虛。 午飯的時候姜鑒實在受不了,一把薅起駱書新的爪子就往外拽。 當時駱書新正在給邵星講題,剛講到一半,一只手里還拿著邵星的習題冊。 邵星一臉懵,慢了半拍追喊道,“鑒鑒?” “別管!也別過來!我和他的私事!”姜鑒隔著老遠兇他,“還有,再提那兩個字我扒你的皮!” 邵星:“?” 姜鑒拽著駱書新的手把他送進校醫務室,完事兒把人往病床上一推,指著他跟校醫道, “給他掛水!往死里掛,掛到他不咳了為止!” 第11章 校醫樂了,調侃道,“好霸道總裁哦這位同學?!?/br> 惹得姜鑒瞪了他一眼。 校醫樂呵呵走過來,一邊摸駱書新的頭看體溫一邊隨口問道,“你早上拿的藥沒效?” 姜鑒:“???” 姜鑒和駱書新的臉都算出挑,只要不是臉盲,看過基本都會留兩分印象。 更何況這兩天來校醫務室掛水拿藥的,加起來也沒超過三個同學。 早上姜鑒來買止咳藥,校醫就順帶問了一嘴,當時姜鑒隨口搪塞給同學買的。 這時候拽著駱書新進來,開口就是“掛到他不咳了為止”,早上藥給誰買的顯而易見。 突然被捅破,姜鑒下意識悄悄看了駱書新一眼,見對方神色如常,他這才撐住了沒讓臉鍍上一層緋色。 校醫用手查了一□□溫,又問了問癥狀,最后對著姜鑒得出結論,“小感冒,沒你昨天嚴重,你昨天來的時候那燒的,嘖嘖嘖——這位身體好,沒大事兒,吃完藥估計明天就好了?!?/br> 姜鑒:“?” 什么叫做這位身體好? 姜鑒暗自比了一下,駱書新也就是比他高點,看起來瘦瘦的,再加上對方那個熱愛學習的勁兒,指不定天天晚上學到一兩點,他倆誰比誰身體好還不一定呢。 校醫坐回自己的位置接著寫材料,“藥就按你早上拿的那些吃就行,我就不額外坑你們的零花錢了?!?/br> 駱書新看向姜鑒。 姜鑒臉皮一厚,“早上那藥我給自己買的,他吃了我吃什么,你重新開!” 校醫一言難盡地看了一眼姜鑒,又看了一眼駱書新——怎么個意思?好兄弟鬧矛盾,關心但抹不開面兒,跑我這涮我吶? 駱書新適時遞了個臺階,“我有藥,不用開?!?/br> 校醫:“哦,又有藥啦?” 駱書新臉不紅心不跳:“早上有不留姓名的活雷鋒送了一包?!?/br> 姜鑒:“?” 假裝聽不出你擠兌我的樣子。 兩人來校醫務室晃了一圈又回去了,只是才剛剛走到教學樓底下,姜鑒突然聽見駱書新的手機“嗡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