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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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澄低垂著頭,“臣初到江都時下榻客舍,后來找到一座無名野山,在獵戶家中借住了幾月?!?/br> “這倒是和朕知道的不大一樣?!蹦饺莺阌罘畔驴痰?,撣了撣袖子上的木屑,“朕聽說你一到江都便投宿蜀王府舊仆家中,倒像是早提前謀劃過的一般。你是為了躲避圣旨這才跑到江淮的吧,可朕只是請你進京謀個一官半職,你何故心虛,又何故欺君呢?” 第52章 此言一出,慕容澄當即跪了下去。 皇帝必然是這世上消息最靈通的人,夏國公府派人到蜀地查到的,皇宮里要想知情,易如反掌。 “臣從不曾心虛,但臣,的確犯下了欺君之罪?!彼磻芸?,“陛下,此事就連我父王母后都尚不知情,若非被陛下洞察,我是要將這個秘密帶進棺槨里的?!?/br> 慕容恒宇果真來了興趣,“什么秘密?” 本想將蓮衣摘出去,這下是不行了,慕容澄說道:“想必陛下也已經知道那個收留臣的王府舊仆,是個還沒有二十歲的小姑娘,她叫蓮衣,是揚州江都人士,在王府拿的是活契,因此年滿放良。臣最開始不愿意放她,后來怕她留得不情不愿,又還是準她回鄉,可是這決定做下沒多久臣就反悔了,索性拿心病當遮羞布,跑去江都尋她?!?/br> 說到這兒仍舊是句句屬實,慕容澄跑去江都本就是為了蓮衣,“若有半句虛言,臣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br> 他立不立這毒誓不能左右皇帝是否信他,卻可以把自己塑造成一個“頭腦簡單”“耽于情愛”的傻瓜,隨后他意識到,既然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他還不就是個頭腦簡單耽于情愛的傻瓜?! 皇帝臉上倏地多出幾分興味,這個“因心疾遠走他鄉”的故事忽然就變得耐人尋味起來,“她是個婢女?” “是,陛下,她原是夏國公府畫押了活契的婢女,后來隨明惠郡主去往蜀地,就留在了臣府上,眼下已然放良,因此她并非奴籍,是尋常百姓?!?/br> “你這次進京也將她帶回來了?” 慕容澄搖搖頭,“她不愿與臣同往?!闭f起蓮衣,慕容澄面上浮現點點自然笑意,“她有自己的志向,臣投宿她家中的這段日子,親眼看她白手起家,一年間便開起了江都兩間小有名氣的食肆?!?/br> “女商?”慕容恒宇笑了一笑,“這樣有本事的女子,的確是不會愿意屈居人下的,可是親王世子的妾室倒也不算辱沒了她?!?/br> “大豊宗室自然都是高官尊爵身份貴重,只是如果要她就此放棄來之不易的事業,臣也于心不忍?!?/br> 慕容恒宇顯見是理解不了的,但那也無妨,他無所謂慕容澄的風流韻事,只要知道他是不是為了逃避旨意這才離蜀。 皇帝有直言不諱的權力,“朕還以為你是為了躲避京中官位,這才逃離了蜀地?!?/br> “臣豈敢!”慕容澄說得言之鑿鑿,“進京入仕乃御賜天恩歡迎加入企,鵝峮扒扒三凌棄七五三六,臣一得知京中召見便即刻入京,片刻不敢耽誤?!?/br> 慕容恒宇又問:“你那從大渡河帶回來的心疾,總不是撒謊捏造的吧?” 說起這個,慕容澄是有些心路歷程可講的,“那切切實實也是真的,自從與西番一戰,臣便再也沒有睡過一個整覺,閉上眼便是戰場上的景象,有時挽弓執劍還會心神恍惚,將靶子錯認,有一回還險些誤傷了崇華,差一點就罪孽深重?!?/br> 慕容恒宇微蹙眉心,“這聽起來是嚴重,那你更該早早進京見見你舅舅,他久在軍中,最知道如何處理軍士的戰后創傷?!?/br> “說的是,臣擇日便去拜會廣南候?!?/br> “蜀王妃到京中來的這段日子,見過廣南候了嗎?” “應當沒有,廣南候向來事忙,即便是親兄妹也難見一面?!闭f是這樣說,實際上是為了避嫌,除非是皇帝首肯,否則藩王妃和手握兵權的兄長私下走動,絕對會引起皇帝多疑。 慕容恒宇思忖道:“既然你來了,下月便陪朕進山冬獵,到時廣南候自然會來,你母親蜀王妃也可以趁此機會見見兄長?!?/br> 才說多疑,他就不遑多讓,這“冬獵”只怕也是為了試探慕容澄的心病是否真有那么嚴重。 下月,看樣子是要他在京中長留了,慕容澄頷首答應,“多謝陛下,母妃知道了一定很高興?!?/br> 二人又閑話幾句,說到了公事,慕容恒宇輕嘆道:“朕本意讓你年初入京,任職京衛指揮使司僉事,可你后頭弄出這些瑣碎的事情,實在惹朝中非議。身為藩王嗣子,的確不該擅自離開藩地,朕便先封你為輕車都尉,不授實權,卻可以在京中留任,你可有異議?” 慕容澄當即下跪謝恩,“謝陛下隆恩!” 半點不出所料,慕容澄被留在了京城皇帝眼皮子底下。 沒有實權,只有個勛爵,所謂輕車都尉,就是個勛官,在此之前慕容澄也有上騎都尉的爵位,還是四年前打仗掙來的軍功,這回加封沒有半點由頭,只是為了使他的留任聽起來好聽一些。 待再從這巍峨深宮中走出去,就有了些塵埃落定的安穩,起碼是沒有別條路可走,不必再瞻前顧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