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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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其實,他心里也泛起一絲漣漪。 因為句芒的問題, 他也開始自問, 他和簌棠是什么關系。 首先, 他們當然不是主仆,止戈術解開后, 他自然發覺他和簌棠之間沒有了任何聯系, 沒有她從前所謂的契約。 只要他想離開, 頃刻便能讓她永遠找不到他。 可是, 他沒有走。 你們結盟了?句芒猜測道, 魔族如今蒸蒸日上, 倒已是三界中不容小覷的種族, 若與獸族結盟, 不日定能扳倒仙族。 浮桑抿唇。 逗你的。句芒笑了起來, 清俊的容顏更添幾分散漫與隨性, 我見你先前一直閉口不言, 亦不許我多言你的身份該不會, 她還不曉得你究竟是誰吧? 少年的唇抿得更緊了些, 昳容驚絕,可偏偏他自己都沒發覺,眉宇間有一絲愁。 句芒發覺了,驚道:你如何作這般神態?你、你該不會喜歡魔尊吧。 浮桑: 真的喜歡?句芒問。 浮桑也問, 何種喜歡? 這倒把句芒問住了,無論是于獸族而言, 還是于神而言,喜歡便是喜歡, 如此簡單純粹的感情,還分很多種? 我是喜歡她。出乎句芒意料地,少年坦然。 浮桑只是不喜多言,并非是不會說話。 句芒瞪大了眼,頭上的玉飾都顫了顫。 因為我與她是朋友。浮桑如此道。 句芒眼見松了松神,呼出一口氣,哦,朋友啊如你與我,這般? 浮桑只淡淡盯著他,半晌,嗯了一聲。 如若句芒不懂這其中區分,為何忽然松了口氣,他讀懂了什么,又為何不言明。 比之表面平淡的神色,浮桑垂下眸,心中并非如此。 敏銳的他很早就察覺到了心跳的變化,就在他說起簌棠的那一瞬,心跳聲越發的大,不似平常,更不似此刻面對句芒的平靜。 一聲一聲,敲開隱秘心房,帶他看清了藏在心底最深的情愫 不一樣,他對簌棠的喜歡,和對面對句芒的感情。 完全不一樣。 簌棠是唯一的,與任何人都不同的。 你說對于朋友是否該坦誠? 面對仍在思索著他和簌棠究竟有何關系的句芒,浮桑忽然又問。 這是個一語雙關的問句。 句芒眸色微閃,極自然地點頭:當然。 浮桑若有所悟。 之后,兩人又交談了一些關于止戈術的事。句芒言之,浮桑與簌棠之間的止戈術,并非是他所為。 既然已經解開,這倒也不是大事,浮桑心想,或許是魔界殘存的青鳥信力所引起的。 畢竟青鳥也算是句芒嫡系,會止戈術很正常。 只是彼時青鳥早已去世,祁以遙也未至魔界,信力竟是如此強。 他隱隱還是覺得有一絲不對。 不久之后,九天玄鳳叩響了門。 她被簌棠強行拉去和爾白九耳他們玩了一陣子,回來找句芒時,眼見不大高興。 句芒掃了她一眼。 知道已不是談論的好時機,浮桑起身,出門,卻正撞見含笑的簌棠。 簌棠知道他在這里,特地來尋他的。 傍晚的魔鏡,絢麗晚霞比人間更是緋艷,女子一襲明麗紅裙,光影勾勒她的輪廓,讓她整個人都猶如浸在霞光中,美好而不真實。 卻是唯一的,他唯一覺得的喜歡。 阿浮,聊完啦?她彎起眉眼,不算是極燦爛的笑,卻洇著許多分暖意。 她時常如此對他笑,我們回去吧。 云蒸霞蔚,薄霧朦朧。 行至半路,他問簌棠,你方才與九天玄鳳在一起?你可發覺了什么? 簌棠腳步一頓,回答著,我覺得,她像是仙族來的細作,同青耕一樣。 關于青耕一事,彼時聽聞祁以遙說它自戕,簌棠還親自去確認過一番,當真如此。 她如今和浮桑已是有什么便說什么,除卻魔族之秘密,鮮少隱瞞什么。 但是,我還是覺得不對勁。她憂心忡忡。 當時在禁林,青耕一被她捉住就極力求饒,看上去惜命的很。 她廢了它的修為,她觀察過它神色,它是松了口氣的。 如此它真的會事后想不開自戕嗎? 它可有傳信于天界?浮桑又問。 簌棠疑惑,反問他,你怎知它會傳信? 句芒與我說的,他亦有懷疑。浮桑將自己與句芒的對話都告訴了簌棠。 簌棠點點頭,呼出一口氣:原是如此,由我攔著,它暫時沒能將信傳出去。之后,在句芒眼皮子下,不一定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