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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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棠冷呵了一聲,誰說本尊不知?不就是你的老東家,仙族圣鳥大鵹與少鵹嗎? 青耕瞳孔微縮。 不是,不是!它們也只是下屬,真正的幕后主使不是它們! 它的話沒能說完,簌棠已經掐住了它的脖子。 她的反問,本就是詐它的。 雖然心知大鵹和少鵹脫不開關系,但獸族雖有靈智,到底比不過人的思量。 大鵹和少鵹當然不是幕后主使。 三界之中,能想出這樣陰謀,又蟄伏多年忍耐不動的,她循著原身的記憶,不一會兒心中便有了一個人選。 簌棠的手在不斷收緊,鳥族的頸脖纖細易折,稍加使力,便能讓它窒息。 瀕死的極深恐懼,與自己喉間發出的嗬嗬氣息聲,順著骨髓傳到腦子里,青耕終于忍不住。 是仙尊,是仙尊??!魔尊,饒我一條命吧。 簌棠不打算饒它。 她對獸族多加寬容,源于她多年來與毛茸茸相伴的情感。 多數時候,即便青耕與她敵對,故意耍心眼,她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以為它不敢真的做出什么來。 但是臨到此刻,一旁的爾白已連變回人身的氣力都沒有,身上滿布傷痕,幾乎是奄奄一息。 這只鳥,對同族沒有半分同情之心,心思歹毒,和那些捕捉獸族的異族有何區別? 魔尊!祁以遙忽然出聲了。 簌棠看了她一眼,祁以遙會阻攔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她和青耕有一場相伴情誼在。 我來吧,我親自動手。怎料她如此說。 青耕渾身都僵了,氣息微弱,嘶啞的語氣仍透著不可置信,阿遙你?! 簌棠沒有真的松手,她仍然鉗制著青耕的翅膀,打算看祁以遙要如何做。 只見祁以遙呼出一口氣。 她沒有管青耕的哀求,三下五除二,折斷了它的羽翼。 青耕的慘叫聲響徹云霄,驚動了禁林中的獸族,鳥飛樹動,卻不知何等緣由,沒有一只獸族過來這邊。 魔尊陛下 祁以遙打算收手了。 簌棠才看出來,原來是以退為進,祁以遙顧念感情,還是想留它一條命。 可簌棠不想。 有靈力的獸族,折羽后,也不是一定就飛不起來的。 它若是還能飛,還能再次做出這種事。 指尖靈力凝聚,紅光肆虐,青耕發出更凄厲的慘叫,魔力滲入它的靈魂,難以抑制的痛讓它渾身顫抖。 祁以遙想阻止,浮桑攔在她身前,他淡聲道:自作孽者不可活,你救它,誰來償還九尾狐族的債? 爾白也險些死了。 浮桑并非是非不分,相反,正是因常在高處睥睨這個世界,對于孰是孰非,他看得更清楚。 成王敗寇,物競天擇,自古之理。 獸族遵循的法則,也是三界都要遵循的法則。 祁以遙再也說不出話。 唯見紅光愈發勝,忽然,青耕的身體里迸發出一絲熟悉的青色靈力,簌棠一頓。 青氣一出,黎珩的眸也閃了閃,卻沒有動作。 眾人怔愣間,青氣以極快的速度飛向空中,再一眨眼,已然消散于天邊。 浮桑本可以攔下青氣,但他也沒有動。 他眺望天穹,久久凝視著青氣飛離的方向,遙遙天際,星點光盈,仙界便在那兒之上。 青氣,是句芒一脈的靈力。 青耕并非句芒嫡系,這縷靈力本不屬于青耕,因此被簌棠這一手逼出體外,去找尋真正的主人。 句芒果真去了仙界。 我留它一命。簌棠開口了,神色淡淡,她最后還是沒有殺生,因這事和祁以遙鬧僵決裂不是她的本意,但我廢了它所有靈力,從此往后,它只是一只普通的鳥,無法再飛上仙界。 普通的鳥,壽命不過幾載。 祁以遙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再多說什么。 事有因果,若真遇上無情的仙尊,或許青耕的結局是頃刻魂飛魄散。 簌棠已經是留手了。 阿遙。簌棠又問,它無法通風報信,你應當也不會吧? 祁以遙的指尖微僵。 簌棠的意思很明顯,經過這么一鬧,很多事已浮出水面。 她是仙,這里是魔界,在人間她們還能維持表面微妙的和平。但此刻,已到了表明立場的時候。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落在祁以遙身上。 只是,簌棠身上的疼也并未散去。 再怎么說,簌棠上輩子也就一普通人,哪有體會過這樣蝕骨的疼痛,她說起話來,尾音都有些發顫。 連帶著系統都在關心她:宿主,你還好吧?別強撐了,先回魔心殿養好傷再議吧。 疼痛讓神智恍惚。 簌棠不由顫著深呼吸了一口氣,心里在對系統說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