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熟悉的劇情,真是越看越熟悉(補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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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對某事開始懷疑,所思所想就會越發偏向自己的猜測。 水理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否受這種心理所影響。 一個人縮在樹林的枯草后面,聽著外面何家姑娘和他們知青院葉志華的針鋒相對,談論的內容,讓她毛骨悚然。 七零年代、硬漢軍官、虛偽知青,以及一個,風華超越時代的少女。 如此明顯的關鍵詞組,問問水理上輩子任何一個闖蕩過網文圈的好友,誰不說一本渣女重生、甜蜜追夫的年代文出來。 熟悉的劇情真是越看越熟悉。 她居然穿書了…… 一本曾經年少時,偷偷躲在被窩里、熬夜看完的古早重生文。 前日亦幻亦真的夢境,以及今日刻意撞見的舊情人翻臉的場面,讓水理確信了百分之九十。 甚至于、過了這么多年,她忘了幾乎所有劇情,忘了那本以“重生”開頭的書的名字,卻能輕易記起“何溫玉”——這三個字。 關鍵劇情觸發了她的記憶,以及從前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隱約的、戲謔的懷疑。 她夢見了何溫玉前世的經歷。 小說里的上一世,何溫玉和葉志華兩情相悅卻被逼著嫁給了顧進,婚后同葉志華私奔,在大城市又慘遭他拋棄,凄慘一生。 甚至她還記起,這類重生追夫的小說,總會有的“四十歲的年紀已經宛如六十老嫗”的老梗。 何溫玉在四十歲時與功成名就、家庭美滿的顧進重逢,顧進看在從前的情分上,給予了她最后的經濟幫助。 何溫玉悔不當初,不斷想著如果她當初跟他好好生活該有多好,現在站在他身邊的美婦人就該是她自己。 她拖著病體,在臟亂的出租屋里孤獨死去。 然后,再睜眼,就是不可思議、全新的一生。 …… 水理不愿駁斥最后百分之十的懷疑,因為她無法安慰自己,腳踏的這片土地,是虛假的。 她穿越以來,向上掙扎的生活,她所有的奔跑,都是在為了登上這個舞臺做的努力,都是一場戲。 甚至于……父親的自戕時她最最絕望的情緒,此時都顯得那么可笑。 萬人矚目的女主是真女主,泯然眾人的路人也是真路人。 她只是一個如果稍微出些意外、連臉都不會在男女主面前露一下的路人甲。 這就是她的新世界。 …… 水理原地縮著,一動也不敢動。 她還記得何溫玉重生后的性格,愛憎分明、快意恩仇。 如若被她發現自己跟了過來,水理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是非頗多的鹿池大隊還能不能待下去。 她不敢相信,自己前段時間居然和她打了那么多交道。 她終于看清了自己以前有多懵懂無知。 旁邊的爭吵早已消失,水理腿蹲到發麻,心神全無地慢慢站起來。 天都快黑了。 她走回知青院,路上人跡鮮少。 一場婚禮,就如一場炸開的煙花,隨著最絢爛的那一刻綻放,后來的熱鬧便戛然而止了。 大家都回歸了自己平淡的生活。 一九七二年的中秋早已過去許久,寒露夜,月亮卻那么圓,田地里白霜漸起。 水理收回望著窗外的視線,抱緊自己的被子。 在外表率先完全長開前,她的內心終于長大。 平靜帶著點麻木地接受這一切,似乎什么也打不倒她。 …… 柳灣灣明顯察覺水理變了。 還是有那股活潑勁兒,可內里沉穩嫻靜不少。 她沒有追問,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成長經歷,無須向別人交待什么。 兩人日復一日過著平淡的生活,水理也沒有再刻意打聽何家和顧家的事,窩在知青院里。 新年將至,冬天冷,沒有什么活。 大隊養的豬該上交的上交,該殺來分了的分了。 水理只得到一小塊,和大家一起熏了臘rou,然后帶著這塊臘rou,回了江南。 水理成長情況復雜,也是姚父自我了結前用盡心力籌劃的結果。 姚家在南市下面一個叫利水鎮的地方,那里以前農作居多,后來開始發展輕工業,建了許多食品廠、紡織廠,是個富饒之地。 在那里,姚家有一套帶院子的房。 姚父去世前將它“租”給了自己的住在筒子樓里的好友,“租金”并不交給水理,而是水理寄居的姚家姑姑手里。 這樣微妙的平衡,構建了水理安穩成長的背景。 然而隨著她的長大,姑姑姑父可以拿捏她的婚嫁之事讓她不安,借著表哥畢業找不到工作的機會,水理選擇代替他下了鄉,還了這么多年借居的情分。 然后各自回歸親戚的位置。 因此水理這次歸家,并未打算住回姑姑家。 母親好友桃姨一家在她生命里是錦上添花,多年的照顧和教導早已讓水理將之視為母親。 她早先去信一封,一下火車,便看見桃姨的兒子舉著一張大紙,寫著她的名字。 “哥!” 水理揮揮手,許家其從人流中擠過來,接過她手里的行李。 “怎么樣,這一路還好嗎?” “不好,”水理狂搖頭,“我感覺快癱了?!?/br> 三十多個小時的火車簡直不是人坐的。 水理和許家其關系并不親昵,但也是親如家人。 “辛苦你這么可憐了,走,我們趕快回去,媽和婆在家飯煮好了,等會你先吃點飯,一路上肯定吃不好,吃完了,就趕快休息?!?/br> “好?!?/br> 許家其騎的自行車,背上水理的行李,載著人蹬得飛快。 桃姨叫許桃,在這個年代是少有的離異人士,因為不能生育。 許家其是她領養的孩子,比水理大五歲,現在在醫院做后勤。 一路上,兩人東聊西聊,周圍新年的氛圍非常濃厚,各家都貼上了對聯、門簾,街上購物的人也特別多。 許家下面是裁縫鋪,二樓是三室的房子,許外公當初是軍人,在抗戰時立過許多功,因此分房時有優待。 水理一進許家門,就跟自己家一樣。 “桃姨——”一見人就抱了上去,在中年美婦的懷里撒嬌,“我回來了,想我沒???” “想了想了,小心些?!痹S桃接住小姑娘,東摸摸西看看,是生怕哪里不好。 “瘦了、黑了?!?/br> “只黑了一點點?!?/br> 水理拇指和食指比出兩毫米。 “而且,我長高了,有沒有!” 她估摸著,自己現在得有接近一米七了,這個年代少有的高個子人士。 “嗯,抽條了,臉也張開了一些?!?/br> 沒十五六歲時那么像娃娃了。 “嘿嘿?!?/br> 和桃姨親昵完,水理又跑到沙發上抱婆婆。 這可是她恩師,兩個人說了一陣話兒,水理最后得了個新年紅包。 許家這晚上熱熱鬧鬧的。 第二天水理休整好,就陪桃姨上街去購置年貨。 ———— 換個地圖,讓小情侶偷摸兒培養培養感情。明天的晚上晚些更,單休打工人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