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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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那玉蘭樹下的喬木蘭對目瞪口呆的母親感嘆說:自由戀愛真好,您看,那個人跟您講話的時候像個老成教條的生意人,跟西門老師卻像個年輕瀟灑的小伙子! 她哪里知道,方丞自己也沒料到會有剛才那種言辭行止,純是無意識的流露,為是依舊深愛著,所以重逢三天便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從前濃情時的意境,那種愛之深刻的感覺,驅使他忘記了倆人已經分開的現實,不自覺的,他就像從前那樣了。 第31章 輔仁大學叁 喬木蘭不無艷羨,看著西門老師漸漸消失在昏暗的走廊里,背影纖巧,獨有一段風流和風骨,古典美人一般,怪道男同學們總給她取那些雅號。 遠近的學生們也都不嫌天兒冷了,一個個在雪地里搓著手頓著足頻頻注目,西門老師那么美,他們早看出她是個有故事的女子,沒想到時隔兩個多月才浮出水面,有人覺得那位高個子男人面熟,但大概是報紙的油印照片一向模糊,所以他們愣是沒想起此人是誰。 但看得出他很是愛重西門老師,單說那雙深情凝視的眼,仁風習習,滿含呵護,是個人便能看出蕩氣回腸的柔情。 西門音疾步穿行在辦公樓的走廊上,和早上的僥幸心理不同,她現在已經后悔答應這場見面了。她目前急需解決的是兩大問題,一是伺機偷取西角樓的物證,二是殺掉人證蘇明珰。而剛才那位滿腦子風花雪月的大實業家像能幫她去偷去殺的人嗎?他何等精明,豈是自己借著一段舊情就能將其拉入漩渦的? 也是可笑,方丞接近自己不過是飽暖思yin欲,成功男人的一種消遣罷了,而自己竟然天真到白白浪費時間算計了一早上。 然而人生就是有太多巧合與不得已,她從辦公桌下剛拿了大衣,電話響了,男教員接起后轉而遞給她:西門老師,找你的。 她接過電話,是金先生打來的,說明天福貴兒的課還得繼續停著。 家母身體不適,想要提前遷居,明兒去白云觀求個吉日,一家子老小一起去,顯著誠敬。 金先生是東家,按理說給孩子請假的原因并不必說的這樣詳細,然他不想放過同西門講話的任何機會。 提前遷居?西門敏銳捕捉到關鍵信息。 金家宅院在抗戰期間被日軍征用作為特務機關,當時那里處決人命家常便飯,金家老太太十分忌諱,從南邊一回來便開始買地建新宅,原計劃六月八遷居,西門已經覺得時間緊迫了,不料現在金家還要提前搬走,這意味著西門能夠利用的時間更少了。 她不覺心慌,脫口道:金先生也一同搬過去嗎? 是啊,家母忌諱那些事,索性舉家全遷,把老宅一賣,也便了(liao)了。 西門立刻問:老宅賣多錢? 出口后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好在戀愛中的金先生心思單純,有機會和她聊天是極大的幸事,益發侃侃而談,說:十來萬便出,無所謂價錢了,被日軍占過,只圖盡快脫手罷了。 十來萬對于金家那樣豪闊的大宅門來說確實不貴,但對于平常百姓來說,一輩子也很少有人能賺到這個數,更莫說西門這個窮教書的。 她黯然掛了電話,自己捉襟見肘,而那個人也早已為了她千金散盡,不由自主的,心中再次起了令自己赧顏的念頭方丞! * 她抱著大衣走出去,霜白纖細的手指緊握著大衣的一角,心中的忐忑壓都壓不下去。 方丞見她出來,迎上幾步接過大衣,隨即打算給她披在肩頭御寒,被她的黑眼睛給瞪住了,他不禁笑了,于是把大衣搭在自己手臂上,說:快走吧,這么冷。 倆人走出幾步,距離人們遠了,他才拿去大衣上的一根長長的長頭發,低聲問西門:怎么弄上的?這些天你把它放在被子里? 猜也不能猜得這樣準的,西門腳下一錯,不偏不正,把鞋跟兒崴了。 方丞及時去扶,人沒趔趄,但那雙丁字頭黑皮鞋的小矮跟兒,離上次修釘不過兩個月,現在再次搖搖欲墜。 看西洋景的人們還在后面盯著他們,西門音不動聲色地繼續走,走到校門外才撐不住了,鞋跟掉了下來。 方丞說:去買雙新的吧。 西門說不必,前面轉角處有位鞋匠,平素風雨無阻,想必今天也在。 鞋子釘一釘就好,正事要緊,她不能浪費時間。 馬路牙的雪地上,釘鞋匠剛剛開張,西門剝下鞋子給人家去修。 雪地里金雞獨立不是辦法,鞋匠丟了一雙破了鞋幫子的男人千層底舊鞋,讓她暫且踩在上面保持平衡,方丞怕她嫌棄那鞋腌臜,從自己西褲口袋取出手帕,蹲下去覆在上面,在她踟躕的一瞬把她的腳放在了上面。 西門看著腳下踩著的方格子手帕,心中的忐忑給沖淡了些,二人靜靜地候著,看鞋匠穿針引線,一個暗懷心思、一個歲月靜好。 白雪皚皚,方丞柔聲道:天冷,把手套戴上吧。 西門沒吭聲,將握著的手套一只一只戴好。 胡同口,賣冰糖葫蘆的少年一手搖著破浪鼓、一手扛著扎滿糖葫蘆的木靶子,一路叫賣著,踏雪而來。 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