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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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握著一張片子,是從家里的三屜柜抽屜里發現的,想是海東前次登門時留與母親的,早上她隨手拿出來,此時照著上面的號碼撥過去。 原以為該號碼是辦公室的電話,接聽的一般先是襄理或者秘書。但沒想到電話撥通之后,傳來的竟是方丞的聲音。 哪位? 西門一愣,她哪里能料到,這張片子是方丞專為她和她母親特印的,上面的號碼是香山別墅臥室的。 方丞的聲音慵懶沙啞、睡意朦朧 這一聲,如同石頭丟進水塘,把沉在記憶深處的某種東西呼啦啦漾了上來。西門音應激一般慌忙扣下話筒,因為扣得不準,沒能將電話掛斷,又慌得拿起話筒狠掛了一下。 只有她能聽得出方丞此時的沙啞跟感冒所致的沙啞是不一樣的。在她的記憶里,這種沙啞只在方丞縱欲過度的情況下發生。 那時候兩人剛剛偷嘗禁果,都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前所未有的刺激讓他們整天像饞貓一樣,每每從前半夜鼓搗到黎明是常有的事。當時方丞的生意剛有起色,找上門的生意伙伴多了起來,于是有那么一陣子,他是白天伺候生意,晚上伺候她,過勞了倒也不掛相,唯一的反應就是嗓子沙啞,而這沙啞聽習慣了之后竟然覺得蠻性感。 海東曾經傻乎乎地以為方丞反復感冒,還燒了生姜水提醒他記得吃 西門音搖搖頭,想自己真是急病亂投醫,怎么就信了什么唯一、什么真心的鬼話,本就不該想著找方丞啊雖然人在身上著火的時候都想往池子里跳,可對于自己來說,久別七年的方丞可能已經是個鱷魚池。 她頹然地坐到椅子上,忽然,電話叮鈴鈴響了起來。 她一頓,辦公室很少這么早就有電話進來! 她接起了電話,但沒有出聲,靜了三秒等對方的聲音。 然而,說話的是方丞,說:喂? 西門語結。 是啊,以方丞的能力,怎會查不出哪里打來的電話,從輔仁大學的教職室打電話給他,除了她西門音還能有誰。 方丞又說:音音? 西門頓時喉間發緊,這聲喚在七年前不過是頂平常的一件事,在三天前瓦岔胡同汽車上強吻之前喚出口時甚或還惹她不適,可現下,卻掀起她心中一場海嘯,仿佛刻意塵封七年的某種東西忽然決堤,她發現這些年、這七年,自己在騙自己什么 為什么不說話,你給我打電話了? 西門音回神, 帶著微不可察的哽咽說了聲噯,勉力將心中的那股暗潮按捺下去,才解釋說:本想叫他來拿外套的,結果撥通了電話才發現早上出門竟忘了把外套帶來,所以就掛了。 方丞對此不置可否,沉默了片刻,道:我們見個面。 我有課。 她不是想要拒絕他,而是現在心情復雜的不可思議,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往前邁這一步。自己的處境如此危險,方丞如果不可信,自己怎么辦?方丞如果可信,連累了他怎么辦? 然而電話那頭的方丞根本不容拒絕,說:那就下課后,我在學校外面等你。 說罷,直接掛了電話。 第29章 輔仁大學壹 北平早春的氣候向來變幻多端,昨兒大風肆虐,今兒漫天飛雪。 方丞坐在香山別墅的露臺上喝茶,視野遼闊,白茫茫一片,遠近的山樹頂著雪團杈杈椏椏地立著,有一種長著紅色小嘴的鳥雀,在樹梢上跳來跳去,專挑冬青果子啃。 西門在輔仁每天兩個鐘的課,晌午一堂,下午一堂,方丞不急著出發,他要見她,自然選下午課后的大片時間。 山路蜿蜒,一輛黑色汽車漸行漸近,直到在別墅門口停下了,是從東交民巷的洋人理發店請來了理發師。 理完發是十點半,他讓后廚傳飯,吃罷中飯洗漱一番,然后兀自出門了。 海東急匆匆追出來了,手上拿著一件黑色大衣,說:三爺,您忘記外套了。 方丞頭也不回道:不需要。 海東說:雪大路上不好走,還是我陪您去吧。 不用。 那,還是把外套穿上吧,真挺冷的。 不冷。 當真很冷,剛我去接洋人的時候 方丞已走到他那輛黑色道奇車前,撂下一句話多,然后跨上了駕駛位。 海東一頓,這才發現,穿著高領毛衣和白色西褲的三爺,比平時西裝革履要年輕英俊很多。敢情三爺是為了俏??? 三爺已經絕塵而去,海東拎著大衣看著那黑色道奇穿過鏤花大鐵門,沿著雪霧朦朧的山路,蜿蜒向下。 說實話,今兒著實很冷,西門散了第一堂課已是晌午十二點,然依舊呼氣便成白霧,從學校甬道上匆匆經過的教員和學生凍得直搓手。 西門回到辦公室把從家帶來的飯盒子拿出來,她之前住在東城的時候尚且不愿浪費時間回家用中飯,而今搬到齊化門就更不必說了,在火爐上把飯盒煨了煨,勉強充饑,辦公室的其他教員出去用飯還沒回來,趁著這個清凈功夫,她開始做下午的講義。 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