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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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音心里堵,但不能不顧正事,方丞到底是如何發現砒霜一事的?跟肅jian委員會有無勾連? 她不能輕舉妄動了,她得穩住方丞,所以這個咖啡,她還是得去吃。 海東回來了,堵車已經疏通,海東發動引擎,繼續行駛,很快到達了六國飯店。 方丞近日被人追著調頭寸,不便在公開場合露面,故而叫了包房,誰成想倆人剛剛落座,一個小姑娘便進來了。 三哥,果然是你。 小姑娘說著趕上來,拉住方丞的手臂道:你去哪啦?自從回來就不著家。 是方丞他們家最小的孩子方團,雖是庶出,但因為生母難產而亡,由大太太帶著,比其他孩子更受嬌慣,如今十六歲了,全家還是要星星不敢摘月亮。方丞十八歲的時候,這個小meimei才三歲,看著她長大,也是格外寵愛。 今兒不是禮拜天,你曠課了? 方團不好意思地搖他的胳膊,低頭說:我不去國立中學了,我要去清心女中,三哥,你幫我轉到清心去。 方丞要說胡鬧,但又不想惹這位祖宗,不然她可是沒有眼力勁兒,會在這里麻纏個沒完。 抬頭正對上西門音的眼睛,西門微微點個頭,說:我去洗個手。 洗手間的暖氣燒得很熱,仆婦把一片一片暖氣擦得雪亮。 西門認真地洗了一遍手,外邊的說話聲清清楚楚地傳進來。 好啦好啦,你給國立中學捐了好多錢他們才肯破例收我,媽都說過多少回了,耳朵都起繭子了。 不嘛!我不! 小姑娘著實很難纏,直到方丞答應給他轉學,并現敲了一張千元支票的竹杠才肯離開。 西門出來時,小姑娘正要告辭,放低聲音說:我知道大嫂今兒和你去金家相親啦,沒想到現在你就到這兒了。你幫我,我也幫你,回家一準不告你的狀。 因她背對著洗手間,沒有察覺西門出來,話罷西門已經走近。小姑娘連忙收聲告辭,并且很有禮數地跟西門點個頭。 方丞知曉家中女眷們的好奇心,料到小姑娘要偷偷端詳西門的裝束,于是他刻意囑咐了一句想盡快讓其走人,不然以他家女性們對服飾的挑剔,尤其對西門那雙古董鞋不知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 其實年輕女子穿一雙老舊的鞋子也不只西門一個,畢竟不是所有女子都有一個優渥的家庭,大概西門音平常穿的寒素也并不受人側目,因為她的服飾絲毫不影響她文靜知性的氣質,只是眼下她和他一起,旁人十有八九認為倆人存在特殊關系,這種情況下,她就會被評頭品足,那是很令人不自在的事情。 眼看著小姑娘走向門口,方丞放下心來,然而西門并沒有立刻落座,而是往地下打量起來。 怎么,掉東西了? 手套少了一只。 她那副絨線手套戴了多年,自從逃難丟過一次后,她就養成了習慣,時不時確認一下是否齊全。剛才進六國飯店,她把手套摘了掖進書袋里,此時再摸卻只摸出一只。 方丞正想說會不會掉在車上的時候,小姑娘的聲音隱約從走廊傳了進來。 這誰的手套啊,縫得跟叫花子似的 西門的手套外觀雖然保持完好,但畢竟戴得年月太長,內襯早就壞了又壞打了無數補丁。方才脫手套的時候,內襯被從里面帶了出來,徹底將她那被整潔清爽掩蓋下的補丁暴露在外。 現在外面發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方丞簡直不敢去看西門音的表情,他走到門口時,正好小姑娘把手套隨手扔進公用垃圾桶,然后從樓梯消失。 那個垃圾桶,是供客人滅煙頭丟雜物用的。 我馬上回來!他匆匆對西門說了一句,便關上門向垃圾桶走去,隨即翻找起來。 然而這是一個更大的錯誤,一個衣冠楚楚的大老板在大庭廣眾之下翻垃圾,給周圍帶來的沖擊超乎想象。 走廊的西崽都呆住了,連忙放下手里的事情意欲圍上來。 方先生,您找什么?我們來! 不要過來!沒你們的事! 他喝退眾人,固執地埋頭翻垃圾,心底充斥著一種搞砸了的感覺。 西門音始終未從包房出來。 她立在桌子前,有種多年的寒酸被拉出來游街示眾的疲憊感。 她默默的,在椅子上坐了下去。 第10章 東城方家 窗外落雪了,霰粒四分五裂,夾雜著一片片零星的雪花,世界仿佛忽然安靜了,對面紅磚青墻的弧形塔樓默默垂立,正金銀行穹頂上曾經招展著的日本膏藥旗不在了,只剩光禿禿的旗桿和那黑洞洞的老虎窗掩映在迷蒙的雪霧中。 西門音一動不動地注目著。來六國飯店的車上,她揣測過這一趟最終是引火燒身還是不歡而散,結果卻發現是自取其辱。 落雪的窗戶玻璃上,映現出方丞修長的身影,他進來了,一步步走到桌邊,將那只雪白的絨線手套放在上面。 進門前他已經將手套仔細清理過,疊得整整齊齊。 之前出去翻垃圾本是想避免讓西門難堪,然而越是這樣越火上澆油,以至于道歉或者安慰的話在此刻都顯得蒼白。 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