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彼?。

    車子重新啟動,回酒店的路在云黛溪的眼里都滿是紅色。

    那天晚上,顧黎安最終還是拉著她進了屬于他的房間。

    什么也沒做,只是固執地抱著她，直到天明。像是要把缺失的這幾天都補回來。

    這一次換他一整夜都睡的不太沉,生怕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不辭而別。

    有幾次從夢里醒來看到她還在身邊，才松了一口氣，低頭吻她的額頭。

    -

    回國的飛機如期到達,仍然是阿福過來接。

    路上顧黎安給助理打電話：“把承和園里我的衣服和其他東西都收拾一下,阿福去拿?！?/br>
    電話那頭連連答應。

    他安排阿福：“去云小姐家?！?/br>
    車在路邊停下,顧黎安照例過來拉她的手：“上去再收拾一些你覺得貴重必要的東西,剩下的我會讓搬家公司來處理?！?/br>
    云黛溪抬頭看他，看起來沒有半點可商量的余地。

    “你也會搬過去？”

    “嗯?！?/br>
    “偶爾過去一趟？”

    “我會盡量每天都過去，從今天開始?！?/br>
    云黛溪打開門，從柜子里拿出一雙一次性拖鞋：“應該要收拾一會兒,你先進來吧?！?/br>
    這次他沒再拒絕，脫了鞋子走進來。

    云黛溪邊招呼他坐,邊到廚房燒水。

    先前一些備用的生活用品都已經搬去名公館，她只去書房取了一些隱私文件。

    出來時水已經燒好,用滾水把杯子沖一次，再倒了些常溫水進去，她拿著杯子到客廳，把水遞給顧黎安。

    他正在沙發上翻散落在地下的書。

    “顧黎安，你怎么不經過我允許動我的東西?！彼^去的時候佯裝著生氣警告。

    “可以把這些都給我，我再賠新的給你?！彼π?，知道云黛溪不會愿意做這筆買賣。

    直到云黛溪把水遞給他，摸到溫度后才瞬間眉頭緊皺。

    “這就是隨意動別人東西的報應?！痹器煜粗?，用手推推他手里的杯子，逼著他喝下去。

    咽下去的時候仿佛吞了多苦的中藥。

    “以后不許再喝那么涼的東西?！笨粗褲M滿一杯水喝完，她學著顧黎安常用的命令式語氣叮囑道。

    顧黎安放下杯子：“東西收拾好了？”

    “沒什么要收拾的，”她環顧四周，“你想我把家里所有的東西都搬過去？”

    “嗯?！彼c點頭，“這處地方我會買下來，歸我所有，以后不經過我的允許，你也不能回來?！?/br>
    “顧黎安，這可不是法國那套房子，房東現在就坐在你身邊，你問過我的意見沒？”

    “我猜測只要價格到位，你這位房東就會出手?！?/br>
    “也行，顧總出個價?！?/br>
    “價還是你來開，我送一張支票過來?！彼始恐厥?。

    “我可以和李叔一樣拒絕?！?/br>
    “你恐怕不知道，他最終還是在那張支票上填了個數字?！彼π?。

    “什么時候的事情？”

    “年前，”他挑眉，“總會有些需要的地方?！?/br>
    她攀上他的肩，跨坐在身上，眼神直視：“顧黎安，你拿一個秘密跟我換這套房子怎么樣？”

    這些天她總算得以了解他的一些過去，可這些都太少了，只夠拼成他人生的很小一部分。

    他明顯有些猶豫。

    “看來我要的這個價錢太貴，顧總還是付不起?！?/br>
    云黛溪想從他身上起來，手卻被他抓住，整個人再次落回。

    顧黎安神態認真：“你問問看，也許是我撿了便宜?！?/br>
    “十年前你到底為什么掉進河里？”她想知道兩個人相識的起因。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含著諷刺的意味笑了，“是顧建華親手推我下去的?！?/br>
    她其實想過這種可能，只是一直把這列為最為殘忍的一種，才冒出一點想法就被摁下去。

    “為什么這么做？”

    “爛得要死的理由，”語氣從諷刺變成了嘲笑，“為了別的女人，還有他們的兒子。我母親看不到，可我能，不止一次，就在家里?！?/br>
    這對一個孩子來說太過殘忍了。

    “你為什么不去報警?！?/br>
    “當然會去，結果可想而知，我寧愿相信他和調查結果一樣，真的只是失手?！彼π?，像在講一件事不關己的故事。

    不忍心再問下去，云黛溪用手穿過他的身子抱他。

    顧黎安吻她的額頭：“房子愿意賣給我了？”

    “嗯?！焙孟駴]什么可拒絕的理由。

    -

    搬過去的第二天顧黎安就因為工作又飛去了國外，到過完年休假結束也沒再回來。

    藝人們各自有幾天空檔，其他時間都在趕場的路上，實際算得上早已經開工。

    照往年的規矩，云黛溪開工第一天站在門口給大家發開工紅包。

    丁明溪領了紅包紅光滿面，過來悄悄跟云黛溪講：“老板，開工第一個月我一定會把各個部分都轉一圈，到時候寫好分析報告給你，過年你都沒讓我加班，我拿著顧總那么高的工資都覺得受之有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