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啊，離了我公司運轉那么好，偷都能偷出五個億來?！辟惤鸹ㄩ_她的玩笑，心里更確定一切都是無稽之談。

    “是李叔第一個打電話通知我的?！彼箟?，想試探試探。

    “他倒是一把年紀了，還不愿意退位?！辟惤鸹ㄈ耘f那副嫌棄的語氣。

    “哎……不是所有人都像師傅想得那么清楚，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師傅這樣好的繼承人，對吧？”

    “你喲！”賽金花點她的鼻子，“一肚子心思?！?/br>
    賽金花做了三菜一湯，都是好久沒吃到的家常菜味道。

    平常要么在客套赴宴的酒桌上，要么點外賣將就吃點，今天吃得格外香，飯連著吃下兩碗。

    “師傅我每天都來好不好?！狈畔峦肟?，她站起來想去收拾。

    “你還是好好把公司管好，別讓我退休金血本無歸，”賽金花按下她的手，喊家里的阿姨，“明嫂，過來收拾吧?！?/br>
    她裝著哭腔：“師傅，你這是趕我走??！”

    “午飯吃過，該去干活了，我還要午睡，沒時間陪你了。趕緊的，回去給我賺錢?！?/br>
    “果然是，有其師傅必有其徒弟?！痹器煜f著，在賽金花背后學她說話的口型和語氣。

    賽金花本來已經爬上了樓梯，又折回來：“上次過來的那位顧先生，你們后面還有聯系嗎？”

    想也沒想，云黛溪脫口而出：“沒有?！?/br>
    這世界上恐怕沒有一個人能有賽金花了解她，看她的反應，已經猜到兩個人必然已經發生了什么。

    立刻提點了一句：“離他遠點?！?/br>
    語氣和李立飛如出一轍。

    云黛溪追過去跟在她身后：“師傅，為什么要離他遠點？李叔和你都這么說。還有，上次他過來拿什么？”

    “上次拿的東西，我答應過他不會告訴任何人?！?/br>
    “哦，”云黛溪乖乖點頭，本來也沒指望能問出什么，談不上失落，“那為什么要離他遠點？”

    “這也跟我答應過他的事情有關聯?！?/br>
    “哎……師傅你們真沒意思，神神秘秘?！?/br>
    “別想著利用他，只會把自己陷進去?！?/br>
    師傅走之前，特意警告一句。

    -

    下午到公司，云黛溪特意去了昨晚的那個小姑娘在的辦公室。

    她果然還在這里，和昨天一樣，坐在電腦前瘋狂敲字。

    云黛溪問助理：“昨天來過的其他人，今天還有在這里的嗎？”

    助理回：“沒有?！?/br>
    那看來，對面和總沒什么料再放出更多消息，關注度已經下降了不少。

    她過去敲門，問小姑娘：“我方便進來嗎？”

    那邊答了“可以”她才推門進去。

    “你叫什么名字？”

    “丁明溪?！彼穆曇糁赡蹍s清晰。

    “真像根釘子似的扎進了這里?！痹器煜π?，“晚上我請你吃飯？”

    “可別想賄賂我哦，我有自己的新聞理想，只報道真實的事情?！?/br>
    “嗯，有志氣?！痹器煜o她豎起大拇指。

    “當然?！睂γ婊匾砸粋€高昂的頭顱。

    她把手里的信封推到小姑娘電腦邊：“我這里有些一手消息，你可以先看看，至于怎么處理，按照你們財經記者該有的規矩?！?/br>
    信封里，是昨天顧黎安給的資料復印件，一張張，都是她今天自己親自cao作復印的。

    丁明溪學金融輔修會計，打開看了幾眼已經明白了怎么回事，眼珠子越睜越大。

    “怎么樣？”云黛溪問她。

    “如果這些資料是真的，超過30%的額度，這么大的資金額，還不上，夠這位老板進去蹲個三五年了?！?/br>
    “你報道嗎？”

    “云總您如果去舉報了，我就報道，跟您現在遇到的情況一樣，否則怎么說的清這東西我哪里來的，這幾天我都待在這里，對你對我都不好?！?/br>
    小姑娘腦子挺靈光。

    “行吧，既然沒想好，資料我先收回了?！?/br>
    云黛溪笑著把材料都收拾回信封里，離開會議室。

    這份資料，本來也不是準備給丁明溪的，只想試探試探，這個姑娘的口風到底緊不緊。

    她轉身出門，下樓去車里才打電話給和博濤。

    電話里占線音足足響了十幾聲，云黛溪不疾不徐，握著方向盤耐心等著。

    食指跟著聲音點在方向盤邊緣。

    他若立刻接了這個電話她反倒擔心，這樣的時候，越是等得久，就顯得越是心虛。

    那頭終于接了電話，云黛溪還是用一向對他的那套諂媚語調：“和總，最近得了樣東西想送給您，還煩請問您有時間見個面嗎？”

    對面幾乎沒思考，客氣回：“當然，難得有機會見云總的面?！?/br>
    “那我晚點定好地方，讓助理把地址發給您的助理，約您空的時間?！?/br>
    那邊答應：“好?！?/br>
    掛斷，又立刻撥了顧黎安的手機。

    響過幾聲，顧黎安接起，那邊應該在開國際會議，用英式語調跟身邊的人說：“稍等，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馬上回來?！?/br>
    等顧黎安到一處安靜的地方，才繼續：“你說?！?/br>
    “顧先生，您能推薦一家談生意的餐廳嗎，口味不重要，只求安全一些?！卑踩珒蓚€字的聲音格外加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