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是要帶你過去的，半路上卻反悔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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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離開

    聽見白蕊的話，程素下意識地看向了陸獻。

    陸獻垂著眼，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一副默認的模樣。

    “什么時候的事？”

    程素聽見自己用冷靜的聲音問他，心里也有些意外。

    或許是被他隱瞞的事情太多了，再次面對這樣的情況，她竟然已經能夠做到波瀾不驚。

    墓道內很安靜，白蕊也沒有再說話，只偶爾能聽見壁燈的火苗綻開的聲音。

    在燈花開到第三朵的時候，程素終于等到了他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在遇到陶俑之前，也有可能更早，在我們還沒有進來的時候?！?/br>
    “這種事情，從來不是一瞬間發生的?！?/br>
    他思考了這么長的時間，也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程素想到了之前的那兩條岔路，突然反應過來：“所以我們本來選的那條路就是去找小荷的，她就在風吹吹過來的地方，是不是？”

    陸獻點頭：“她說，她會用風指引我們?！?/br>
    他沒有回避這個問題，程素自作多情地認為，是自己說的那句話起了作用。

    她讓他不要說謊。

    “你為什么不想讓我去找她？是因為找到她以后，我身上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嗎？”程素心中還是對他抱有一絲期待。

    期待他的擅作主張只是為了保護她。

    陸獻突然抬起了眼，眼神中露骨的情意和欲望讓程素忍不住為之一窒。

    自從那一吻結束，陸獻就恢復了正常，這樣的眼神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了。

    白蕊還在旁邊，害怕他突然發瘋，程素連忙偏過頭：“算了，這些事等會兒再說?！?/br>
    那一眼看得她心頭直跳，很想直接用玉佩將陸獻封印起來，讓他，同時也讓自己冷靜幾天。

    但是不行，現在她身邊還有白蕊這樣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存在，一旦這樣做的話，牽制就會消失，三人之間暫時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白蕊很可能會對她動手。

    她可不認為自己和白蕊有什么交情，但至少陸獻對她是真的有幾分在意。

    不，說是在意或許有些不太準確，她甚至覺得陸獻對她的感情里，占有欲占比更多。

    靈光一閃，程素好像隱隱有些明白了陸獻不讓她去找田小荷的原因。

    “白蕊，”她說起別的事，試圖尋找一個安全話題，“你之前為什么要叫我原來的名字，這也是紅衣活僵的命令？”

    她想起了之前在二爺爺葬禮上發生的事，雖然鎮上的異常很早就出現了，但是對她而言，那就是一切的開端。

    她很想弄明白為什么一定是她。

    “不是?！卑兹锏幕卮饏s出乎她的意料，“是我認出了你，所以才會叫你的名字?！?/br>
    “為什么？”程素自認為和在此之前，自己和她之間并沒有什么恩怨。

    “我不是換過命了嗎，你怎么會認出我的？而且當時無山道人的封印應該還沒完全解開，你怎么能出來的？”

    當時害死程浩的鬼也只能從縫隙里伸一只手出來，她卻不僅能全部出現，甚至還能偽裝成另一個人。

    “我們的確只能從縫隙里出來，準確地說，只能出現在我們死去的地方，”白蕊好像看穿了她的疑惑：“但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有一部分身體在那里?！?/br>
    程素想起來了，他們程家的祠堂，以前就是白家的宅子，所以白蕊是在自己家里去世的，這樣才能通過縫隙來到祠堂。

    不過，她說自己有一部分身體在祠堂里，又是什么意思？

    之前在夜里見到白蕊的時候，她的手和腳的確一看就不是屬于同一個人的，難道她去世的時候，身體不是完整的嗎？

    程素想了很多，卻沒有急著問白蕊。

    “那在三岔路害死程浩叔叔的是誰，你知道嗎？”

    四爺爺和四奶奶傷心欲絕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如果有機會能知道是誰害的，她一定會找機會替他們報仇。

    “是我兄長，他坐的馬車就是在那里出事的?！彪m然是她的兄長，但白蕊卻絲毫沒有替他遮掩的意思。

    回答完這個，她才繼續回答之前的問題：“至于我為什么會認出你來，因為我看見的不是你的魂魄，我記住的是你的臉?！?/br>
    她的回答卻讓程素更加迷惑了：“既然不是紅衣活僵的指示，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因為命格中沒有聚陰陣的你，對田小荷沒有一點幫助?！?/br>
    白蕊投過來的眼神沒有一絲情緒，程素突然覺得，自己在她的眼中似乎只是一件稀有的木料，如果不滿意，就可以隨心所欲地把她變成想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