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時候身體瘦削，狀態很差，渾身都縈繞著戾氣和絕望，和現在的樣子截然不同。

    當初你可以一只手把他抗起來，現在他卻可以把你單手抱起來——他是抱過的，在協助你做某些委托的時候，不過你當時并沒有在意，還對他不自然的反應感到奇怪。

    你看了他片刻，突然輕聲說道：“我喜歡你?！?/br>
    青年瞳孔驟縮，剛握住你的手腕，想將你的手拿開的動作都停了停，“……什么？”

    你的手腕猛地被攥緊了。

    你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恍然：“原來你真的喜歡我啊?！?/br>
    本來你不是很確定，現在看到杰森的反應，你就確定了。

    你是見過別人對杰森表白的，你知道杰森如果沒感覺會是什么反應。

    原來毒藤女竟然沒騙你。

    你準備下次去阿卡姆里看望她的時候，給她帶點小零食。

    杰森猛地反應了過來。

    他緩緩松開你的手，臉上沒什么表情，像是有些僵硬了：“哈，你果然是在詐我?！?/br>
    “不過讓你知道也沒什么?！焙诎l青年轉過頭，重新將頭罩戴好，平靜地說道：“畢竟你一直沒心沒肺?！?/br>
    “是這樣沒錯，我是不會在意別人是否喜歡我的?！蹦阏嬲\地說道。

    你：“不過你為什么要把頭罩重新戴上？摘下來嘛，我看不到你的表情了耶?！?/br>
    紅頭罩：“……”

    紅頭罩：“你他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你明白我現在是暗戀被發現還表白失敗的狀態嗎？”

    你“哦”了一聲，點了點頭，然后依舊伸出手戳了戳他的頭罩：“我聽說有人表白失敗會哭，你在哭嗎？”

    紅頭罩：“嗤，怎么可能?！?/br>
    “真的沒有啊?！蹦氵z憾地說道：“說不定我就心疼了呢？你的心臟果然還是不夠臟?！?/br>
    紅頭罩徹底被你搞得沒脾氣了，準備揭過這個意料之外的插曲，也不再干預你和蝙蝠俠之間的事，畢竟一個朋友，或者說隊友，也沒什么立場去在意這些。

    “還吃東西嗎？”他很快收拾好心情，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問道。

    你立刻回答道：“吃！”

    紅頭罩點點頭，扔給你一個頭盔，讓你坐摩托后座上。

    你抱著頭盔，嚴肅地說：“為了防止等一下發生車禍，你讓我先把話說完?！?/br>
    紅頭罩轉過頭看向你。

    他唇角抿起，搭在車頭上的手臂肌rou已經微微繃緊，其實不太想聽到你說那些不留情面又格外冷靜的話，他了解你，知道你的態度一向如此。

    雖然他知道你的毫不在意是你們依然可以做隊友的原因之一，但現在的他并不想切身體驗這一點。

    你抱著頭盔：

    “我其實并不明白你剛剛說的表白失敗狀態?！?/br>
    紅頭罩神色平靜，早有預料。

    你疑惑地偏了偏頭：“你是怎么得出表白失敗的結論的？你明明都沒有表白?！?/br>
    紅頭罩：“……”

    大意了。

    你比他想象的還要讓人無奈。

    他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準備用百試不厭的招數讓你轉移注意力，比如說提起他基地冰箱里囤的冰淇淋——

    “還有，”你認真地說道，“第一，我沒說我在詐你?！?/br>
    紅色頭罩上已經暗下去的紋路驟然亮起。

    你繼續看著他，說道：“第二，我說不會在意別人是否喜歡我——你真的覺得自己是別人嗎？杰森?！?/br>
    “第三?！?/br>
    你敲擊他頭罩的手改為捧住他的下頜，趁著青年有些錯愕地轉過頭看向你的時候，踮起腳輕輕吻在了他頭罩上雙唇的位置。

    他的身體驟然繃了起來，你掌心下方的動脈位置傳達出了他不穩的心跳。

    “我已經提醒過了，是你不摘下頭罩的?！?/br>
    你戴好頭盔，無辜地說出這句話，同時藏起狡詐的笑容。

    你剛剛感嘆杰森心不臟，但問題是你的心越來越臟了。

    哎，逗一逗頭罩真的好好玩，他好可愛。

    下一秒，你被青年按進了懷里。

    洗衣液的淺淡香味鉆進你的鼻子，而你淡定地蹭了蹭他的胸肌，發現果然和你想的一樣好枕。

    他彎下腰，把頭放在你的頸窩，將你抱得很緊。

    “……西格莉德?！?/br>
    紅頭罩說道：“如果你這次還是詐我，我不會放過你的?！?/br>
    他伸出手，扣住邊緣摘下頭罩，額前的一縷白色發絲落在藍色的眼瞳邊緣。

    “我把頭罩摘下來了，”他冷靜地看向你，“再來一次？”

    你：“但我是布魯斯的女朋友耶，這樣不好吧?！?/br>
    紅頭罩：“管他去死?！?/br>
    你：:d

    *

    你其實隱隱有種紅頭罩對你不太一樣的感覺。

    但你一直認為那是你救了他后他一時的濾鏡，或者說是吊橋效應。

    過一段時間就會消失的，你理所當然地這么想。你并不渴望親密關系，你從來都無師自通地學會淡化和無視其他人對你的看法。

    但似乎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樣。

    在你離開哥譚后，你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哦，原來他一直在我身邊啊。

    你沒什么太過濃烈的感情，無論是友情還是愛情仿佛都不會讓你產生特別大的情緒波動，親情就更不用說了，你沒有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