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門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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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蔓蔓覺得這張票重極了,重到她沒有辦法拿起來。 那是沉甸甸的十年啊。 戀愛三年,結婚七年。 她一閉上眼,仿佛就能看見自己當時驚喜的表情。 “顧修遠,你是不是吃醋了?”路蔓蔓從小學開始熟讀各路言情小說,對此套路更是熟記于心。 顧修遠一聽路蔓蔓的話,避之不及一般地松開了抓住路蔓蔓手臂的手。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要進去和他們玩就進去。隨便你?!闭f罷,他就邁步向前,就好像身后有鬼追他一般,越走越快。 可路蔓蔓是誰,那時的她可不會被他冷漠的話語輕易嚇跑。 她小跑著追了上去,把嫩生生的手臂舉到了顧修遠的眼前。 “你把我的手都弄紅了,你要賠!” 顧修遠垂眼一看,她白皙的小臂上果然被他抓出了一圈紅痕。 她的手臂是那樣的纖細,那樣的滑嫩,仿佛稍一用力就會用牛奶從里面溢出來一般。 她肯定是沒有受過多大的苦,甚至連家務都沒做過幾次吧。 路蔓蔓見顧修遠低頭看著她的手臂不說話,從酒精那里借過來的膽仿佛很快就要用光了。 她強打起最后的勇氣追問:“你到底要不要賠?” 顧修遠抬起眼看著路蔓蔓滿臉通紅的仰著頭望他,她眼里滿是自己的影子,滿心滿意,其他的一切都好像不存在,不重要。 他的影子在她的目光中晃蕩著,就好像他的心一樣。 他的口氣軟了下來:“你想我怎么賠?” “賠你做我男朋友,把你的一輩子都賠給我?!甭仿涣餆熣f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臺詞,可她自己也是越說越沒有底,聲音也漸漸小了下來。 這臺詞現實中說出來也太羞恥了吧。 她剛想反悔,說自己是說笑的,想換個更現實點的。 可沒想到顧修遠卻低聲應了聲:“好?!?/br> “什么?”路蔓蔓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連舉在半空中的手臂都忘了放下?!澳阏f你要做我男朋友?” 顧修遠似乎是嫌她音量太大了,仿佛能把整條走廊的人都招了過來。 他一把拉過路蔓蔓往墻上一推,便低頭吻下去堵住了她的嘴,堵住了她馬上要蹦出來的其他問題。 路蔓蔓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就像是金魚一般。 她光顧著瞪眼,似乎連呼吸都忘了。 顧修遠松開她的手腕,拿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這下,明白了嗎?”就當路蔓蔓覺得自己就要窒息的時候,他的唇緩緩離開了她。 他的鼻息仍拍打在路蔓蔓的臉上,路蔓蔓覺得自己就好像被網在他的呼吸里,馬上就要被蒸熟一般。 “我一定是醉了,在發夢呢?!彼蝗货谄鹉_抬手環住了顧修遠的脖子,將唇再一次印到了他的唇上。 不親白不親,她在心里想。 路蔓蔓還是放下了手中的門票,已近乎逼迫自己的方式。 她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半步,卻又突然回過頭來,拿起那張門票,將它撕了個粉碎。 那紙片碎裂的聲音好像是過去時光被拋棄時發出的尖叫。 手是顫抖的,就好像親手把過去一同走過的時光撕碎一般。 紙片發出的聲音,像是無可挽回的惋惜又像是心中殘留的愛發出的聲嘶力竭的尖叫。 她想,她不能再給自己留退路了,早就該結束的感情,又何必要糾纏下去呢? 窗外,風雨如晦,初夏的閃電毫不留情地將天空劈成了兩半。 呼嘯的風裹挾著雨珠狠狠向窗戶撞去,在床上落下綿延不斷的淚漬。 風雨過去了,明天還會是個艷陽天嗎? 陳章和的車已經在樓下等了。 路蔓蔓拿起了那張在桌上孤零零躺著的門票放入包里,往樓下走去。 陳章和有經驗地把車停在了附近的酒店里。 他們并排朝場館走去。 周圍滿是同樣去演唱會的人群,把馬路擠得熙熙攘攘的。 不覺間,兩人的距離不斷拉近。 行進間,兩人的手自然地擺動著。 那擺動所帶來的氣流變化,仿佛就像彼此的呼吸一般,熱騰騰的噴灑著,讓兩人周邊的空氣都上升了好幾度。 陳章和用眼角偷瞄著路蔓蔓垂下的手,他屏住呼吸,順著節奏,在落蔓蔓的手恰巧落下時,把手放在了它的身后。 一碰到她的指尖,他就手指張開,向上將她的手扣在了里面。 他輕笑著,轉頭去看旁邊的路蔓蔓。 路蔓蔓在手被抓住的一瞬,心中發出了一絲輕微的慌亂。 就像螞蟻輕撓一般,仿佛是她的手找錯了位置。 她下意識地用大拇指去刮擦對方的食指,摸到的卻是一片光滑。 路蔓蔓愣了愣,才發現自己在做什么。 她的手在找顧修遠,只有他的食指側面才有的一片薄繭。 他有“主婦手”,一接觸化學洗劑手指上就容易長濕疹。 她跑了好多的地方,試圖給他買合適的洗碗手套,卻始終沒有找到他的尺寸。 口袋里的電話不斷地發出震動,把路蔓蔓的意識喚回了現實。 她有些慌亂地用電話為借口,把手從陳章和的手里抽了出來。 她尷尬地朝陳章和笑了笑,指指手機:“我去接個電話?!?/br> 陳章和的手一下子空了下來。 他手虛空地抓了抓,卻什么都沒有抓到。 風穿過他空蕩蕩的掌心,仿佛在嘲笑著他的白費心機。 電話里傳來顧修遠的聲音。 “蔓蔓,我這邊有個急事。你先過去,我都安排好了。我過一個小時”他的身邊似乎有人在催促。 他見路蔓蔓沒有說話,連忙改口:”不,半個小時就好。半個小時之后我就去找你?!?/br> 顧修遠的聲音里有難得的慌亂,甚至帶著點祈求。 路蔓蔓還是沒有說話,只有幾絲呼吸和周圍的熱場音樂順著手機傳到了顧修遠的耳朵里。 路蔓蔓站在原地,被人潮推著,失魂落魄地往前走去。 過了良久,她才朝著電話里說了聲:“你不用來了?!?/br> 她本以為,顧修遠早已經把電話掛了。 畢竟他總是那么忙,沒有一分鐘是值得為她浪費的。 “蔓蔓,不要任性。我等下就過去,你在那里等我?!?/br> 路蔓蔓沒有聽完,就把電話掛了。 是啊,她在奢望些什么呢? 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罷了。 明明在心里早就斬斷了一切的可能,卻還要再卑微地在手心里藏上那么一根絲線,以為能騙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