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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里有人好辦事?!?/br> 這句話走到哪都適用。 不到半小時,一套流程走完,凌雪玫手里已經拿著補辦好的證書了。 拒絕了一眾校領導打算陪同逛校園、吃飯的邀請,陸景云和凌雪玫道謝后就離開了教務處。 “先逛逛校園在吃飯?”陸景云含笑低頭看著她。 凌雪玫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飛快收回視線。 “您今天不用工作么?” 她剛才聽到人家叫他“陸大?!绷?。 真快啊,他也才畢業幾年吧? 他的起點,多少人仰望不到的終點。 陸家給他鋪了十幾年的路,那樣的資源傾斜,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但是這確實是他們正常的人生軌跡。 陸景云自動過濾掉那聲刺耳的“您”,笑了笑,“下午有個會,中午陪你吃了午飯再回去?!?/br> 他沒有說其實他昨晚就回了辦公室處理了一堆的文件,一夜沒睡,今早直接來找她的。 “您不用陪我來的?!?/br> 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陸景云直接把這些話屏蔽了,跟著她隨意地在校園里逛著。 凌雪玫遲疑了下,還是跟了上去。 人家到底剛幫了她的忙,現在就讓人走,未免有些卸磨殺驢了。 “那是你以前練琴的地方?!标懢霸浦噶酥敢粭澖虒W樓。 又指了指不遠處的另一棟教學樓,“那邊是你畫畫的地方?!?/br> 大學時雖然已經漸行漸遠,但一起長大,又都是同校,怎么可能一點都不關注對方呢? “要上去看看嗎?”他低頭看著并肩而行的女人。 “不去了?!迸藚s神色默然,搖了搖頭,似乎對生活了四年的校園重游毫無興趣。 陸景云默了默,似乎也看出來她興趣不大,直接問她,“那你想去哪里?” “圖書館?大禮堂?還是直接去飯堂吃飯?”他又一連說了好幾個地名。 女人都搖了搖頭,她又不是衣錦還鄉,亂晃悠什么? 陸景云嘆了口氣,突然理解厲華池所說的那種無力感。 正想說什么,卻被凌雪玫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看著上面又熟悉的電話號碼,她看了陸景云一眼,說了句“抱歉”,就接起了電話。 “您好?” “玫玫,你補好證書了嗎?” 事實上,在自家公司底層塞個人,哪里需要這么麻煩? 無非是害怕女人抵觸不愿意來罷了。 凌雪玫低頭看了眼還熱乎的證書,心里笑了笑,真是急不可耐呢。 “嗯?!彼龖寺?。 “那你現在跟我去做體檢吧?入職需要體檢?!备岛罴泵φf道,生怕凌雪玫一晚上就變卦不愿意來了。 “跟您去做體檢?”女人有些驚訝地聲音響起。 她一個要面試的底層員工跟你個總裁去做入職體檢?怎么想怎么荒謬。 “額,我讓秘書跟你去,這個體檢是集團出錢,你不用擔心?!彼坪跏且灿X得有些奇怪,傅寒深立馬改了口。 “哦,好的,那我直接坐地鐵去醫院吧?!薄澳俏易屆貢ソ幽??!?/br> 電話兩頭,一男一女的聲音直接響起。 “不用了,我送她過去吧,我早上有時間?!标懢霸撇碌搅耸寄?,在一旁說道。 傅寒深對于陸景云在一旁并不奇怪,畢竟昨天二人約好去補辦證書的時候他也在場。 “但是你不是已經吃了早餐?”陸景云突然問她。 女人也是想到了什么,臉一紅,“我..我沒吃?!?/br> 陸景云卻沒有說什么,而是換了個方向,走向他們來時的路。 “走吧,我送你過去,那家醫院我知道?!?/br> 去的自然不可能是普通醫院,他們早就計劃好了要給女人做全面的身體檢查,自然安排的是最好的私人醫院。 凌雪玫老老實實跟著他走了。 另一邊,傅寒深掛了電話,手指無意識的敲擊了下桌面,手里拿起早就簽完字的文件,另一只手拿起掛在背后的西裝外套,走了出去。 “這個文件拿給高律師,讓他過去一趟,他知道該怎么做的?!?/br> 他昨晚也沒回家,直接到的公司,辦公室里有他的套間。 看著室外的霓虹閃爍,他還是簽下了字。 東西給了,字簽了,他和她也就結束了,他的青春也結束了。 他mama臨終前,希望他,要做一個善始善終的男人。 他答應了。 其實要是說愛,也沒有多愛,起碼他清楚的知道他更愛他自己,他對她其實更多的是一種責任。 當年無非是青春期的一絲萌動,后來事態的發展超乎了他的預料,仿佛那段時間他對他的人生失去了掌控。 一杯不慎喝錯的酒,他多了一個需要負責的人,也為他的青春期那一絲萌動買了單。 66. 他昨夜想了很久,他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 所謂的善始善終是什么? 他母親臨終前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對他說的,眼睛卻一直看著他身旁的凌雪玫。 他不禁回想,這么多年來是否從一開始就錯了。 所謂的“善始善終”,他是否,從一開始就辜負了某個人? 回應他的只有手指無意識敲擊桌面的聲音。 當太陽從東方升起的時候,他龍飛鳳舞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心里忽然如釋重負。 他沒有去問厲華池給了多少錢,那是他的事。 事實上,從得知白夢雪讓人毀了凌雪玫的手開始,他心里的戾氣就控制不住地向外涌。 沒有人知道,他也曾經被他父親威脅過,高中畢業后要毀了他的手,讓他安心繼承家業,不能再玩物喪志。 那個意外的產物都不需要他外家施壓,那個男人就自己解決了,連帶著那個女人。 他依舊是傅氏唯一的繼承人。 但是隨之而來的是更重的壓力,那個男人似乎急于把所有家業都讓他繼承,高中起就接管大部分家業,學業的重擔與事業的重壓讓他急于尋找一個突破口。 高中畢業后跟家里攤牌后是男人暴跳如雷的反應,就如同他當年得知他的父親出軌時的晴天霹靂。 那一刻他覺得心里暢快極了。 那算是他生平少有的叛逆。 面對爺爺有些失望的眼神,他沒有做任何解釋,轉身離開了居住十幾年的宅子。 所有人都認為一向沉穩、擁有遠超同齡人心智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源于對白夢雪的愛,實際上不過是年少輕狂報復那個男人罷了。 所以當知道白夢雪所做的一切時,他做不到像厲華池那樣輕拿輕放、 這個女人永遠不會知道,她毀的不知是凌雪玫的夢想。 也是傅寒深的,亦是早已香消玉殞的傅母的。 他簽的是斷絕關系的文件,已經以往贈送不在追回。 其余的,沒有。 相比起他父親那個消失了的秘書,他仁至義盡。 抬起頭看了看早晨的陽光,他上了門口等候已久的邁巴赫,前往了凌雪玫即將要體檢的醫院。 “您好,我是傅總的助理,您是凌小姐吧?傅總讓我陪您去體檢?!?/br> 凌雪玫剛從陸景云的大G上下來,就有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迎了上來,十分...熱情? “嗯?!绷柩┟涤行┻t疑地點了點頭。 “那您這邊請?”秘書微微躬身。 凌雪玫卻有些遲疑地看向了陸景云,卻被誤以為是在尋求幫助。 陸景云心里一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收到女人的求助了。 卻聽到她開口,“那我就去體檢了,您有事先去忙吧?!?/br> 陸景云臉上的笑險些掛不住。 到底是自作多情了。 “好?!?/br> 他目送她進了醫院,卻沒有離開,徑直上了醫院最頂層的院長辦公室,他知道有人已經在那里了。 一個助手不可能坐著總裁的車出行的。 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通知某個人,直接在頂樓匯合。 所有的項目都不需要排隊,除了少數的血液項目需要一些時間外,大部分項目在凌雪玫做完后就直接被送到了頂樓。 “稍安勿躁?!?/br> 年近花甲的院長接過體檢報告,對著一直盯著他手里報告的兩尊大佛笑了笑。 示意二人不要著急,自己拿著報告翻看了起來。 越看他的眉頭皺得就越緊,看到最后,他抬頭有些凝重的看向了一直注視著他的2人, “這位小姐,方便做一個心理測試嗎?我懷疑她有些心理問題?!?/br> “怎么了?”異口同聲地兩道聲音。 “我們在她的血液報告內,檢測到了有大量安眠藥的殘留,我們合理懷疑她在半年內曾經有過不止一次的自殺傾向?!?/br> 院長一臉嚴肅地說道,“并且這個藥劑已經遠遠超過了治療失眠的劑量了,我推算了一下這個劑量,已經是可以送入急救室搶救的了,你們知道這個情況嗎?” 兩人鮮有的,在外人面前失了態。 傅寒深有些不敢置信地上前一步,想要去抓院長的衣領,被陸景云伸手攔住了。 但是他顯然也不好過,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說道,“您確定嗎?” “我們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接下來可能需要做心理測試,因為從表面很難看出些什么?!?/br> “魏思燼今天上班嗎?”陸景云從腦海里搜索著名字。 院長看向了送報告進來的助理,“魏主任今天在的?!?/br> “我讓人帶她去做心理檢查,跟魏思燼說一聲,就說是體檢項目?!标懢霸圃谧疃痰臅r間內恢復了理智并且想好了應對的方案。 助手看向了院長,“就按陸先生的方法去做吧?!痹洪L點了點頭。 傅寒深閉了閉眼,有些茫然地抓住了一旁的陸景云,手竟然有些顫抖。 陸景云此時自己都心亂如麻,哪里還有心思安慰他。 PS.劇情推動了哦,作者有在賣力干活哦。 67.10.31 “凌小姐,這是最后一項了,為了保證員工的心理健康,我們公司還有一項心理健康檢測,做完這一項就可以了?!?/br> 接到傅寒深指示的助理立馬隨機應變,把凌雪玫帶到了心理醫生的診室門口,并沒有跟進去。 凌雪玫早已發現這個體檢的不對勁了,這家醫院她以前也來過,不可能普通體檢放在這。 她隱約能猜到傅寒深想做什么,但是無所謂,她所有的都是真的,根本無所謂他人的探究。 人總是不自覺同情弱者的。 白夢雪,曾經的你是弱者,現在身份對換,你做好準備了么? 長達半個多小時的心理測試,凌雪玫有些難受,樓上的兩人更是心急如焚。 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敢想象,在女人平靜的表面下,居然曾經選擇多次輕生。 把凌雪玫送出辦公室后,魏思燼沒有回去,而是上了頂樓。 院長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把自己的辦公室留給了三個人。 這三個祖宗,他一個都得罪不起。 “怎么樣?” 院長退出去以后,陸景云直接看向了來人。 魏思燼挑了挑眉。 “這是不是你們那個倒霉的小青梅???我原來還以為是誰呢?結果一想名字越想越耳熟?!?/br> 魏思燼是陸景云母親娘家那邊的親戚,家里排行第二,一直在國外生活學習,畢業了才回國,但是對幾個人的愛恨情仇倒是有所耳聞。 “別說廢話?!备岛钊滩蛔≌f道。 他們幾個見過幾次面,倒也談不上陌生人,此時他心急如焚,說話難免有些沖。 魏思燼坐了下來,翹了個二郎腿,但是面上卻嚴肅很多。 “我不知道你們打算做什么,不過要是還想針對人家就算了吧,也真是夠慘的了,看在過去十幾年的情分放人家一條生路唄?!?/br> 傅寒深還有些云里霧里,陸景云卻心下一沉。 魏思燼是個混不吝的主兒,平時從不多管閑事,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 凌雪玫的情況怕是很不好了,差到他都看不過去了。 “很嚴重?”陸景云沉聲問。 “我不知道你們做了什么哈,反正我通過跟她的對話,察覺到她現在沒什么生機,也沒什么世俗的欲望,很隨波逐流。有點給口飯吃餓不死她就能過好今天的感覺。說白了就是,不想活了,這世界跟她沒什么關系的那種?!?/br> 魏思燼攤了攤手,有些無奈,又有些同情。 畢竟當年就算遠在國外,他也是聽過這位小公主的芳名和優秀程度的,所以今日一見哪怕名字對得上了,他第一眼也沒敢認。 “怎么會這樣?”他聽到右手邊的傅寒深喃喃自語,卻諷刺一笑。 “具體的,時間短其實我也沒問出什么。但是我隱約覺得她有些自毀傾向,但是這個要結合她的日常生活來判斷,我一時半會也沒辦法得出結論?!?/br> “自毀傾向?”陸景云皺起眉,抓住了某個重點。 “是的,人對生活、對自己、對未來喪失了一定的信任或者說憧憬后,她開始自暴自棄,或者虐待自己。前者是對美好生活的無能為力所以放棄自身,卻又不能一死了之所以只能行尸走rou般活著。這種是主觀性的多一些?!?/br> “第二種是認為自己犯了錯,有意識或者無意識的懲罰自己。我遇到過很多,有人認為自己不配得到幸福,有人認為自己不配被愛,有人認為自己不配得到現有的一切。這種很多是無意識的抗拒自己或者別人對自己好的。嚴重的甚至會自虐、自殺?!?/br> “我認為她已經很嚴重了,因為血液中出現了大量安眠藥成分,但是根據全面體檢的信息判斷,她的身體沒有對安眠藥的需求。她吞服大量安眠藥的目的是自殺?!?/br> “你們可以留意下,她生活狀態,是不是經??链约?,有意識無意識的都算,畢竟僅憑三言兩語我也很難推測她的日常生活?!?/br> “反正她現在心里狀態很差,一根稻草就能壓死的那種。如果你們還想對人家做什么就大不可比了,說不定哪天她自殺就成功了?!?/br> 魏思燼嘆了口氣,看著低頭陷入沉思的兩個男人。 不知是哀嘆那個一面之緣地女人之不幸,還是在嘲諷面前這兩位天之驕子的遲鈍。 其實他看出來了,這兩人大概是后悔了,但是他也真的看出來了,那女人是真的不在意了。 他是個心理醫生,真真假假他大部分都能分清,是裝可憐博同情還是真的要崩潰了他一目了然。 只能說,人真是復雜的生物,人心真是難以捉摸,哪怕他是個心理醫生,他也時常這么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