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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凌雪玫跪坐在地上,被打的臉偏向一邊。 蒼白而又瘦弱的手捂著那半邊臉,全身散發的不是憤怒和委屈,而是一種虛弱的破碎感。 顯得那么蒼白而無力,一看就感覺是被人欺負了。 場面有一瞬間的停滯,然后被一聲尖銳的女聲打破。 “這是在做什么?還有沒有王法了?”趙姐有些心疼地走到凌雪玫身邊,蹲下想要查探她的情況。 三個男人才終于從突變中回過神來,看著地上的女人,又轉頭看向了白夢雪。 “你做什么?” “你來這里做什么?” 兩道有些冷硬的男聲響起,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溫聲細語。 而陸景云早已走到凌雪玫身邊蹲下身想要看她的臉。 但是女人只是捂著臉,呆呆地看著地面,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看了心里一緊,也抬頭看向了來人。 沒錯,來人正是白夢雪。 從B市夜隨而來,又因為長期監控凌雪玫的動向,所以比三個男人更容易找到這兒。 “我來這兒做什么?我來看看哪個狐貍精不要臉的陪酒女勾引我男人!” “你在胡說什么?”厲華池皺著眉看著她。 “你敢說你和我分手不是因為她?她是不是陪你睡了一晚上你就不要我了?” 女人哭了,哭得梨花帶雨。 在場的三人卻無暇欣賞,陸景云、傅寒深更是一臉震驚地將視線在兩人身上徘徊。 “她說的,是什么意思?”傅寒深聲音顫抖地問厲華池,厲華池默不作聲,只是一直注視著地上地女人。 “說話??!”傅寒深死死地看著他。 “還說什么?你們的小青梅不要臉地脫光衣服爬了別人男朋友的床,這還看不明白嗎?這就是個不要臉的下賤貨?!彼龑χ厣系嘏送戳R出聲,像極了正房抓小三的架勢。 “現在賣完身想上岸找個老實人接盤了,真是打得好算盤,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不要臉的東西就應該在會所里被千人騎萬人枕,然后染上臟病死在那里!”這句話是對著中年男子說的。 “你說夠了沒有?”沒想到最先受不了的是趙姐。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哪個女人愿意去那種地方上班賺錢?你管不好你男人找女人撒什么氣?” “生活所迫?生活所迫她不能去工地、去洗碗、去掃地嗎?無非是賣身來錢快罷了!”面容有些扭曲的女人依舊不依不饒。 “夠了,她為什么要去會所上班你自己不清楚嗎?”厲華池冷冷地說道,目光仿佛洞悉一切。 “什...什么意思,她不自愛和我有什么關系?”白夢雪對上男人的視線,心虛地后退了半步,卻還是嘴硬地說了句,強自鎮定。 但是三個男人與她在一起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這是她心虛地反應。 厲華池沒有再說話,場面一時間又冷了下來。 “哎喲,這都什么事???這就是個妓女啊還好意思來跟我兒子相親,這是要我兒子做了那綠帽王八蛋啊!”老太太終于在這場鬧劇中回過神來,拍了拍大腿說道。 這話說得,趙姐都眼眶微紅了。 陸景云看到被罵“妓女”時,女人的手指不自覺得縮緊,頭垂得更低了。 他有些難過。 “您可真說對了,可不就是個妓女嗎?”見有人附和自己,白夢雪仿佛又找回了點底氣,繼續尖聲開口。 “還不知檢點,接客了不知道避孕,說不定是想母憑子貴賴上我男人,最后我男人看不上,只能自己去醫院打胎?!?/br> “說夠了沒有?”突然一聲暴喝,直接把白夢雪嚇了一跳。 她從未見過如此憤怒的厲華池,憤怒赤紅的看著她,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剝。 “她敢出來賣就不要怕別人說??!” 白夢雪尖聲回應。 “她為什么會這樣你比誰都清楚?!?/br> “這都是她的報應!報應!她當年不也想要害我嗎?”白夢雪仿佛找到了支撐點,開始牙尖嘴利了起來。 “她當年害你已經遭到了懲罰?!边@次說話的是傅寒深。 他的眼眶微紅,用盡全身的力氣克制住自己,讓自己不去看地上的人。 他甚至不敢從只言片語中細想女人這些年發生了什么。 “不夠!不夠!”女人聲音越發尖銳,面容更加的扭曲起來。 “那你想要怎么樣呢?” 出聲地是一道平靜地女聲,沒有被人侮辱、謾罵后的委屈和憤怒,依舊平靜無波,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了。 只有一直在他旁邊的陸景云注意到,女人在聽到“當年”的時候嘴唇蠕動了下,想說什么最后卻又什么也沒說。 39. “我要她身敗名裂!要她家破人亡!她當年不也是這樣要害我的嗎?” 她越發歇斯底里,小小的包房內充斥著她尖銳的叫喊聲。 傅寒深看著完全變了一個樣的女人,眉頭緊鎖,直接把人拉了出去。 只在包房外對著還在掙扎的女人說一句話,她就立馬消停了。 “如果你在鬧下去,你將無一所有?!?/br> 打蛇打七寸,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在一起這么多年,他太清楚女人現在最在乎的是什么。 可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大的哭鬧。 “你威脅我?你為了這么個下賤的女人威脅我?你還要讓我一無所有?你忘了你對我承諾過什么了嗎?說好的一生一世呢?傅寒深你到底還是不是個東西?” 聲音尖銳到包房里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傅寒深此刻只覺得自己真的太是個東西了。 良好的教育與修養讓他不動手打女人。 “閉嘴?!?/br> 聲音是從包廂內傳出的,無比陰冷,帶著隱隱約約的氣勢。 是陸景云的聲音。 白夢雪最害怕的不是沉著穩重的厲華池,亦不是平日冷酷的傅寒深,更不是接觸不多的任時然。 而是沉下臉來的陸景云。 這個男人,往日里戴著一張人畜無害的笑容面具,但是他不笑的時候,也許就是要命的時候了。 尤其是走上仕途以后,更甚。 白夢雪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向后退了幾步,轉身就跑,像是后面有惡鬼在追她。 傅寒深沉著一張臉回到包房內,趙姐在一旁直抹眼淚,“這叫什么事兒???” “玫玫咱們回去吧?” 然后扶起凌雪玫要走,陸景云也想要伸手去扶她,卻被女人避開了。 “誒我說?總得給我們一個交代不是?” 老太太看完了熱鬧,見人要走,不樂意了。 趙姐正欲開口,凌雪玫卻阻止了她,轉身向著中年男人和老太太的方向鞠了個躬,“抱歉?!?/br> 至于她的私事,就不需要跟外人解釋太多了。 中年男人也臉色不好看,但是還是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按下了還要發作的老母親,笑了笑,“沒事,以后好好過日子,大家討生活的都不容易,以后有空常來關顧?!?/br> 趙姐連忙應了聲,連連稱是。 今天這事兒是雖然開始老太太說話不中聽,但是到底是她們不占理,以后還是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到底還是不能弄得太僵。 凌雪玫道歉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她可以一走了之。 但幾個jiejie對她挺好,出發點也是好的,都是苦命人,她不想連累想要重新生活的她們。 酒樓里要是在附近傳出什么風言風語,那家小店怕是也開不成了。 老太太輕哼一聲,卻也沒說什么,任由幾人走出了包房門。 三人沉默著看著女人受了委屈還彎腰給人鞠躬道歉,心里都難受極了。 尤其是厲華池,眼眶都紅了。 今天這事兒是他沒處理好,都因他而起,人是他睡得,孩子也是他的,卻什么都讓女人承擔了。 三人亦步亦趨的跟在女人身后,走到小店門口時。 厲華池走到女人身前停下,“對不起?!?/br> 他看著女人平靜地面龐,紅腫了的半邊臉,古井無波的雙眼,心里卻更難受了。 可沒等到女人的回答,反而遭到了迎面一拳。 強勁有力的拳頭在空中劃過甚至出現了破風聲,男人使出全力的一拳直接落到了厲華池那張英俊的臉上,臉頰瞬間紅了一大片。 “??!”趙姐驚呼一聲,“這...這怎么了?” 凌雪玫下意識想要走上前去制止,結果卻被一旁的陸景云制止了。 他冷眼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兄弟兩,低頭輕聲問女人,“疼不疼?!?/br> 女人抬眼看了他一下,輕輕搖了搖頭。 他看著女人已經紅腫變得隆起的半邊臉,心知她在撒謊。 嘆了一口氣,“剛剛她罵你,你為什么不反駁?” 他的認知中,她從來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性子。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才是她的真理。 豈料女人只是自嘲一笑,“人家也沒說錯什么,我沒有什么好反駁的?!?/br> 女人聲音很輕,落在在場的三個男人耳里卻猶如千斤重。 厲華池伸手制止住傅寒深越打越狠得拳風,看著對方眼底赤紅一片,嘆息一聲。 “別打了?!?/br> “這是在人家店鋪門口,你們打架人家還怎么做生意?!?/br> 陸景云也出了聲。 “你們還有什么事兒么?沒有的話就請離開吧,我要工作了?!?/br> 等兩人停下了手,凌雪玫才輕聲說道。 這是她第二次讓他們離開。 40.10.12 “不用、不用,玫玫你今天也累了,本來大家就打算給你放個假的,你回去休息吧,試業期間店里也不忙?!壁w姐一聽她還要上班忙說不用。 “可是...”凌雪玫看向她,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你好好休息?!壁w姐打心底里心疼這個姑娘,剛才包房里兩個女人的話何嘗又不是在罵她? 唉,都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有本事先把自己男人閹了啊。 “那我就先走了?!?/br> “去吧,不想回去睡覺就去市區里逛逛,走走看看?!?/br> 又突然低聲說,“你這兩天是不是沒睡好?你王姐那個孩子,半夜就哭鬧,我以前也聽說過,沒想到這么鬧騰。過陣子穩定了實在不行咱兩搬出去住?!?/br> “誒,沒事?!彼皖^笑了笑。 女人看著趙姐進了小店,店里的女人們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神色暗了暗。 轉頭對身后的三人說,“我送你們去車站坐車吧?!?/br> 這是她第三次要他們走。 傅寒深心里數了數。 他的手指緊了緊,還是忍不住出了聲。 “你跟我回去吧?!?/br> 他的語氣竟然帶上了一絲懇求。 凌雪玫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回不去啦~” 不知道是在說回不去B市,還是回不去什么。 她又看了看三人,“那我先走啦,你們請便?!?/br>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他們不愿意走,凌雪玫也管不了。 她自己朝著來時相反的路慢慢走去。 南方的深秋已經有些許涼意,中午的太陽也無法將其完全驅散。 看著女人瘦弱的背影,他們才察覺有哪里不對。 已經深秋時節,女人還穿著一件單薄的短袖T桖,漫無目的地行走在鋪滿落葉的街道上,背影顯得蕭瑟又孤獨。 走了十幾分鐘,女人突然停了下來。 “你們跟著我有什么事兒么?”她看向面前三個高大的男人,問道。 沒人回答。 女人靜靜地看著他們。 “你們是來看我過得好不好的吧?”她突然笑了笑。 “你們也看到了,但是生活它就是這樣的。所以也沒什么,不用可憐我?!?/br> 他們想說不是可憐。 但是看著女人臉上釋然的表情卻如何都說不出口。 “明天太陽會照常升起,新的一天也會繼續來到,沒什么特別的。你們走吧,別來打擾我了?!薄耙粍e兩寬,各生歡喜?!?/br> 她沒有說后兩句,但是他們卻都知道后兩句是什么。 傅寒深的眼眶已經紅了。 一句話都說不出,就那樣看著她。 最后,女人有些遲疑地說道,“那...就這樣吧,祝你們幸福?!?/br> 說罷,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她沒有看到的是,在她轉身后,三個男人不約而同地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可是卻誰也沒有拉住。 頗有些戲劇化。 “怎么辦?”厲華池看著漸漸走遠的背影,像極了她和他們之間漸行漸遠的關系。 “跟著?!标懢霸谱匀徊桓市木痛嘶厝?。 “她不讓?!备岛钛a充道。 “偷偷跟著?!标懢霸坡氏茸吡松先?。 于是,大街上出現了奇怪的一幕。 三個長相英俊、氣質不凡的年輕男人,亦步亦趨的跟在一個衣著樸素、甚至說得上破舊的女人身后。 有些奇怪的組合,頻頻引起路人的側目。 凌雪玫恍若未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突然走到河堤邊停下,三人心里皆是一驚。 但是看著女人只是靠在欄桿上,并沒有什么出格的舉動,他們就也一直站在不遠處看著。 月升日落,月明星稀。 一站就是到了晚上,他們陪她看了日落、月初,潮起、潮落。 卻沒辦法看到她的臉。 只能各自心中猜測。 而凌雪玫,則是不著痕跡的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腳。 夜晚的風逐漸大了,女人站在岸邊已經將近10小時,他們不知道她是否在哭泣、在難過。 同以往不同,那個一哭就會有人圍上來安慰的小公主最終還是消散在了歲月長河中。 她現在像個受了傷還無家可歸的小獸,只能獨自一人舔舐傷口,甚至連正臉都不肯袒露于人前。 他們看著她單薄的背影,是那樣的孤寂。 厲華池有幾次想要沖上前去把她摟入懷中好生安慰,都被一旁的陸景云死死地拉住。 而傅寒深,則像個石頭人一樣,一直望著女人所在的方向,仿佛女人站多久,他就打算站多久。 PS.完整的話是,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天涯陌路,后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