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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晏寫著看到余然這幅皺眉沉思的樣子,又像是覺得手癢似的,抬起手在余然頭上摸了一下,說,“隨便寫寫就可以了,你想到誰就寫誰?!?/br> 余然點了點頭,也沒發現殷晏其實是手癢想摸他頭。 他還伸著脖子往殷晏那邊看了一眼,見是個不認識的人名就收回了視線,再一看殷晏手邊邀請函的高度都快是他的兩倍了,他就趕緊繼續想還應該請些什么人了。 這次沒有再發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夫夫兩個對坐了一個上午總算是把邀請函寫完了。 殷晏的這次訂婚辦得隆重,大家早就聽到了消息。 剛開始時大家都以為殷晏只是終于開竅了,所以不少人心里都是一喜,以前殷晏男女不近,大家都是想討好都找不到方法,如今只要這條口子開了,那就算殷晏口味再高,這世上這么多人,他們總能想辦法找到合他口味的。 所以一開始大家雖然都沒有什么動靜,但心里都抱著觀望的心態,打算等殷晏對余家那個孩子的興趣淡了,他們再想辦法送人過去,也好借此搭上殷晏的關系,誰知道他們暗地里都已經開始慢慢打算找人了,結果等著等著沒等到殷晏對余家那個興趣變淡,反倒是等到了兩人訂婚的消息。 而且這段時間以來殷晏又看起來似乎為了籌備這么一個在他們眼中怎么也算不上特別重要的事情,居然公司那邊似乎也不管了,這也看起來這訂婚也不是隨便訂的了,而是及其正式的那種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把自己兒子送出去的余家那個好像看起來也沒得到什么好處,甚至都沒怎么聽到余家那個孩子和他們家有什么來往。 大家一邊看著余父的笑話一邊則在心里安慰自己,送不成人就送不成人吧,反正送成了也不一定有好處,還白白浪費精力。 大家一面這么想著,一面又想親眼見見余父到底有沒有因為這件事多得殷晏一點青眼,大家也說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但十分確定的卻是一個個的都在等著這場訂婚宴了。 因此殷晏的邀請函剛一發出去就收到了大家一定會出席的回饋。 倒是唐家和沈家收到邀請函的第一時間不是高興,而是都告訴自己兒子那天他不必去了。 唐父和沈父的意見很一致,生意場上大家都是和和氣氣的,哪怕背地里再有什么想法,至少你表面上不能和別人鬧僵,尤其是殷晏這種人。 他們這種年紀的人對著殷晏一個小輩整天還要笑臉相迎難道就高興嗎,但和人打好了關系就能掙錢,利益當頭,不過是維持表面上的和氣,這又有什么呢? 反觀上次,他們居然當著殷晏的面,在后臺為了余然這個早就被釘死了是殷晏的人打起來了,這不是腦子抽了故意去惹殷晏又是什么? 現在這種兩人訂婚的時候,就算是為了以防萬一,不管是唐父還是沈父都一致認為還是不去最省事。 而且他們心里也明白,這種時候,真把自己兒子帶去了,說不定反而平白讓殷晏又記起了自己兒子做過的那些蠢事。 唐歡聽到自己父親不讓自己去余然的訂婚宴當即就無所謂的嗤笑了一聲道,“正好我還不樂意去呢,一個整天都是一臉誰欠他幾個億的樣子,一個嫌貧愛富,這種人的訂婚宴誰愛去誰去?!?/br> 唐父聞言皺了皺眉,“這種話在家里說說就算了,不要掛在嘴上?!?/br> 不過唐歡這樣不在意的態度倒是讓唐父放下了心。 他們家的人能脫穎而出的基本都是有野心,不服輸的性子,這種性格放在生意場上自然適合開疆拓土,但要是放在情情愛愛上,尤其是要是還因為這種野心和殷晏對上,唐父就覺得這個兒子算是廢了一半了。 如今見他沒有因為一個男人昏了頭,唐父心里也徹底相信他之前說的進警局那次只是因為和宋言川的口角一時沖動,和余然關系不大的話了。 唐父想了想,終于把一個唐歡一直想參與的項目給了他,并讓他好好干。 唐歡笑得自信又張揚,“當然,我做的東西你不可能不滿意的?!?/br> 他此時看起來完全是一副對搞事業興致勃勃的樣子,完全沒有任何為兒女私情所困的痕跡。 唐父點了點頭,放心了,轉頭和其他人商量起去殷晏訂婚宴的事情了。 唐父一走,唐歡臉上那副不在意的表情瞬間就變得陰沉了。 片刻后,他撥通了沈錄那邊的電話,“你那邊進展怎么樣了,人聯系上了嗎?” 沈錄作為沈父唯一的兒子,對沈氏的掌控力要比唐歡對唐氏的掌控力大的多,所以雖然上次會面時說得是唐歡動手,沈錄幫忙,但到了實際cao作的時候沈錄才發現,唐歡的人在殷氏能接觸到的都是邊緣,而他所謂的幫忙,竟被他利用成了主力。 沒想到自己居然被看起來沖動莽撞的唐歡坑了,沈錄的聲音有些冷淡,“就我那邊那么幾個人這么短的時間能有什么進展?” 因為要保證不能被殷晏察覺,所以雖然從宋言川口中得到了幾個可以作為突破口的人,他們也不敢貿然聯系,只是讓人試探一下他們對如今在殷氏的地位的想法,以及對殷氏的態度。 都是千年的老狐貍了,這種試探自然輕易試探不出什么來,但是倒是可以確定他們并不像平時所表現出來的那樣甘心情愿在公司安安份份的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