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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然心里這么想,卻也知道既然宋管家是打著來找殷晏的名頭的,那殷晏去見完全合情合理,他甚至可以單獨去見,不帶自己。 余然沒什么話可說,只能聽殷晏安排人把宋管家帶到會客室去,然后他再跟著殷晏去了那里。 余然和這位管家也就上次回去的時候見過一面,之后搬到殷晏這里就再也沒有見過,期間管家也打過幾個電話問過他的情況,聽起來對他也是關心的,只是兩人除此之外也沒有再見過。 此時算是第二次見到這位老人家。 說是老人家其實管家年紀并不算太大,也才五十多歲而已。 余然上次見這位管家時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中年人,而這次他發間明顯的灰白了一層,臉也顯得很憔悴,整個人瞬間蒼老了起來。 余然他們進來時,宋管家正惴惴不安的坐在待客用的沙發上,一聽見門口的動靜他就立即站了起來,等看到和余然一起進來的殷晏時他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僵住了。 雖然和前臺說時,他說的是找殷晏,但這也不過是為了讓消息能傳到余然那邊而已,也順便以此表示對殷晏的尊重,但他心里其實都不確定余然會不會見他,至于殷晏,他更是沒想到對方會理自己。 殷晏對于自己似乎嚇到了眼前這位老人家也似乎并不在意,只瞥了他一眼,問,“找我?” 宋管家低下頭,“是,是,我想問問少爺有沒有空,我能不能見他一面?!?/br> 顯然,是可以的,畢竟余然此時也在現場。 殷晏也沒必要回宋管家這句話了,只看向余然,唇角勾了勾,道,“原來是找你的,沒想到我竟成了能找到你的工具了?!?/br> 宋管家頓時覺得身上起了一陣冷汗,立即道,“不敢,不敢,只是我知道殷總事務繁忙,不方便打擾?!?/br> 余然知道殷晏并沒有打算對宋管家做什么,現在這樣分明是故意和自己說的,只是卻讓本就滿心擔憂尋過來的宋管家更加忐忑。 他忍不住偷偷瞪了殷晏一眼,在殷晏注意到之前,就迅速收回了視線,看向宋管家,問道,“你是有什么事找我?” 余然聲音溫和,聽著倒不像是對自己心生了芥蒂的樣子。 難道言川做的事他并不知情? 宋管家小心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殷晏,心里有些懷疑是不是這位沒有告訴余然,若是余然不知道的話,那自己又該不該開口? 宋管家并不清楚昨晚的具體情況,只是大晚上的有警局的人給他打電話詢問自己兒子的事情時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后面才找人去打探消息,然后今天就知道自己兒子已經被定罪了,還是因為意圖對少爺使用管制藥品,犯罪未遂。 他原本以為余然作為當事人肯定是知道情況的,今天來也是想替兒子道歉,可現在這種情況讓他猶豫了起來。 余然一見宋管家這情況就知道自己猜測的沒有錯,他大概真的是為宋言川來的。 他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宋管家這一趟來是想說些什么,要是打算通過這些年的感情勸自己不要和宋言川計較,那他恐怕就只能失望而歸了。 眼見著這位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像是等著自己先開口似的,余然就像是沒察覺似的,對著他笑了一下說,“說起來也好久沒見了,別站著了,先坐吧?!?/br> 殷晏早就在旁邊坐了下來,除了那句把宋管家嚇了一身冷汗的話之外他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仿佛來現場就是為了當一個吃瓜群眾。 只是宋管家卻不敢忽略他,余然讓他坐,他也是先往殷晏那邊看了一眼,見他似乎是真的不打算管這件事,宋管家這才猶猶豫豫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坐下來沒一會兒,他就忍不住站了起來,又瞥了殷晏一眼,見他看起來確實不打算插手,這才猶猶豫豫的對余然說道,“少爺,言川他……” 他說著話也認真注意著余然的表情,想知道他是不是對昨晚的事情真的不知情。 余然表情不動,既沒有好奇問宋言川怎么了,也沒有阻止宋管家繼續往下說的意思。 宋管家突然就抽了自己一巴掌,“是我的錯,我沒教好言川,竟讓他做出這種畜生行徑來?!?/br> 宋管家這一巴掌打的很實在,他臉上立即就紅了一片,“幸虧,幸虧少爺沒事,否則我真不知還有什么臉再過來見你?!?/br> 余然沒料到宋管家這突然的動作,都來不及阻止,此時也只能說道,“他做的事和你沒什么關系,你不用這樣?!?/br> 余然這句話一說,宋管家頓時明白少爺這是知情的,剛才那樣大概是給自己面子? 可一想到自己兒子做的事他頓時就覺得這面子給不給的其實也早就沒有了。 他分明早就知道自己兒子對少爺有別的意思,可卻從沒想過他竟然會因此走上偏鋒,此時人在牢里也算是他罪有應得,但這之后…… 這之后…… 宋管家妻子早逝,也就留下了這么一個兒子,一直獨自一人將他拉扯到這么大,他實在是不忍心看到他之后的人生都毀于一旦。 宋言川的罪行并不重,管家也不想為這件事求情,可是他擔心的是這件事他是實實在在的得罪了殷晏。 殷晏那是什么人,那是連余父都半點惹不起的人,他們不過是幾個受雇于余家的人,又怎么得罪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