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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意遠清醒后能清楚分析利弊,知道梅霜宗現在不失為一個能護住施鴻沁的地方。 他心里仿佛有兩個聲音在拉扯,一個希望施鴻沁成功拔得頭籌,一個卻在說就算拔得頭籌又怎么樣,這樣的實力在魔頭面前算得了什么,既然梅霜宗愿意護施鴻沁,為何不去。 施鴻沁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會努力,直到他喜笑顏開地離開房門,岑意遠也沒有表露內心半分掙扎。 他得了那么多年的癔病,過去是因為對步慕青的一廂情愿,現在又何嘗不是將施鴻沁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不屬于你的永遠都不可能屬于你。 沒必要一次次郁結于心,從而變成無藥可醫的病。 岑意遠輕輕地笑了,滿是自嘲與解脫不了的痛苦。 或許只有真正死去的那一刻,他才能從失敗的自我付出中逃離出來。 施鴻沁走出門口,御劍而起,前往婁飛鈺那里。 他怕像之前那次又鬧出一個烏龍,這次去之前站在院子門口先是朝內看了看,并沒有看到婁飛鈺的身影,隨后放聲大喊:“婁大哥,你在嗎?” 門很快應聲而開,婁飛鈺衣著整齊、器宇軒昂。 施鴻沁往前走的過程中聞了聞空氣,沒聞到什么特別的味道,心知這次沒有什么異樣,便加快了腳步。 到婁飛鈺跟前后,他愉快道:“婁大哥,我悟出劍意了。還有,”他臉上笑意漸深,“你看一眼應該就知道了吧?” 婁飛鈺定睛一掃,露出一些詫異:“觀止大圓滿?” “是你給我的玉流玄訣讓我進展這么快的?!焙芏鄷r候功力提升快不代表穩,但玉流玄訣特別的真氣運行方式抵消了這種不穩定,讓施鴻沁的功力變得極為扎實。 施鴻沁沒有提及提真丹,他雖然不認為這種修行方式不光彩——畢竟是他煎熬過后得到回饋是應該的——但他總覺得,如果告訴婁飛鈺這事,婁飛鈺可能會不開心。 事實證明,施鴻沁的第六感是正確的,如果被應溪寒知道,估計要暗罵小瘋子居然開始靠藥物提升功力,肯定會后悔將師父的玉流玄訣錄送給他。 但現在他什么都不知道,還很是震驚。 一夜之間進入如此之快,連他都未有過這樣的經歷,真心夸道:“你還是有習武天賦的,讓我看看你說的劍意?!?/br> 施鴻沁轉身,剛想拔劍,院門口忽然想起一個小心翼翼的輕柔聲音:“婁大俠,請問您在嗎?”一聽便知道是Omega。 婁飛鈺看了施鴻沁一眼,然后道:“我在?!?/br> 施鴻沁有些莫名,這都看到婁飛鈺站在門口了啊,還問在不在…… 明知故問? 長相嬌美,臉上帶著羞澀的女性Omega看上去年紀尚小,一步步走過來,身著普通內門弟子的衣服,看到施鴻沁時微微張了張嘴,含羞帶怯道:“沒想到我竟然有機會見到師兄,施師兄好?!?/br> 睜眼說瞎話,剛才不都看到了嗎? 施鴻沁打心底覺得,這姑娘有些奇怪。 他回了一句,側身站到一旁,就見女弟子想說什么,但看到他在這里,就又遲疑起來的樣子。 看到這樣猶豫的表情,施鴻沁頓時了然自己成了電燈泡,握拳抵唇,輕咳一聲:“婁大哥,你們說吧,我先到院外走走?!?/br> 婁飛鈺阻止他道:“沒事,不用走?!庇謱ε茏拥溃骸吧洗文阏f與我的事,我已給過你答復。我討厭重復,不想再說一遍?!?/br> 話說的語焉不詳,但足夠施鴻沁明白發生了什么。 女弟子眼眶一下紅了,忍了又忍,還是掉下淚來,注視著婁飛鈺,請求道:“就算只是一次,等我年紀再大點再成結也可以,我只想跟著你,婁大哥?!?/br> 她豁出去似的伸出手,意圖抓住婁飛鈺的袖子。 被婁飛鈺輕巧地躲開,皺著眉,少見的把厭惡放在臉上:“我和你并不熟,姑娘,請回吧?!闭f完毫不留情地一舞長袖,打出并不傷人的一陣風,女弟子呆愣愣被送到門口。 施鴻沁將婁飛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想原來在凰極宗被傳好脾氣的婁大俠也會生氣,再轉頭看向門口。 女弟子羞憤地流下兩行淚,捂著臉哭著跑開了。 “……她要是再來怎么辦?”施鴻沁脫口而出問道,問完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 “今日是我待在凰極宗的最后一天,明日,我將與你們凰極宗的弟子一起去新秀大比?!北緛硐胍魈煸俑嬖V施鴻沁這消息的,但剛才說完前一句,看到施鴻沁呆愣的表情,他又鬼使神差地立馬告知。 方才也是,如果不是施鴻沁在這邊,他連一句“我在”也不會說,而是會直接讓女弟子離開。 說來,被糾纏兩次他已經煩不勝煩,若不是因為婁飛鈺這身份,又豈會這么簡單讓人離開。 施鴻沁還是有些回不過神。 “?!钡囊宦?,他曲指彈了一下玄霧軟劍,柔韌的軟劍抖動半晌,他提醒道:“忘了要做什么了?" “沒?!笔櫱吒杏X到軟劍一震,內心漫上來的喜悅染上眼角眉梢。 似乎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但在看到婁飛鈺端正嚴肅的臉龐后,又迅速被壓回心底,歸于平靜。 “婁大哥!”施鴻沁這一聲叫的響亮,惹來婁飛鈺無聲詢問。 他又忍不住喚了一聲,提議道:“婁大哥,我們快來切磋,必須讓你的白玉長劍見識一下我的劍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