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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看來,這方天地也有人在與本能抗爭,最終選擇了此種慘烈卻又有效的方式。 應溪寒不禁摸了摸被豎領擋住的后脖頸。 雖有頭發遮擋,但為免意外,昨日回到住所后,他就換了一身白色豎領的衣衫,為遮住脖子后鮮明的齒痕。 明明已被衣服遮住,可碰到那個地方,指尖卻像是碰到了某人的唇舌,他心神恍惚,猶如被燙著一般收回手。 但是止不住的異樣感,從后脖頸處逐漸蔓延到全身,開始火燒火燎。 自離開暗室,應溪寒心里就生出莫名的危機感,讓他格外焦躁。 方才和步雪封的談話后,甚至讓他生出剜除腺體的想法。 當然,他立即遏制的這種沖動,真要實行,也必須的事有十足把握才行。 …… 施鴻沁達到當初定下的境界后,岑意遠就不再監督他練武。 兩人回到小院,岑意遠便將他拉進了廚房,準備實行昨天提到的事。 早在清晨時分,岑意遠就讓伙房弟子把要用到的材料放到了灶臺。 此時,看著滿滿當當的各類東西,有些不知所措。 “師父按照我說的順序,一樣樣擺好,如何?”施鴻沁提議道。 岑意遠自然沒意見,在有些異樣的氣氛中,根據施鴻沁手口指點,做起了簡單的雙皮奶。 他感覺出施鴻沁有些心不在焉,以為施鴻沁是在為身份煩憂,內心亦是百轉千回,不知該如何開口。 但其實,施鴻沁想的是步雪封最后傳音的話。 原著中,原主十五歲時遇到岑意遠,岑意遠已是走火入魔后期,稱為“病入膏肓”都不為過。 現在想想,原文描寫過岑意遠登場時一身殺意,要不是他一直觀察著施鴻沁的狀況,知道長滿膿包的是心愛女子的兒子,說不定還真就對原主痛下殺手了。 拜師之后,岑意遠性情喜怒無常,有時候冷若冰霜,有時又易怒躁狂,總之陰晴不定,原主一度以為是自己不討師父喜歡,更加發奮練功。 等岑意遠意識到自己死期將至,準備將功力傳給原主之前,才告訴了原主他的生母是誰。 但也僅僅提到了生母,并沒有說到生父,連帶著原主懷疑過自己生父會不會是岑意遠。 而岑意遠把隱藏的秘密帶到了地下,作者停更前也沒有揭曉過。 施鴻沁看小說就是圖個輕松痛快,沒精力去想那些伏筆,現在這里又是同人世界,許多人物和原著人設天差地別,更是亂套。 算了,放棄了思考。 等回過神,他發現岑意遠一連在牛奶中加了三大勺糖,連忙阻止。 “……師父,師父!” 岑意遠聽到施鴻沁不停喚他,這才發現湯勺被搶走。 施鴻沁無奈道:“師父,您糖放太多了?!?/br> “……重做一次吧?!贬膺h說,拿過施鴻沁手里裝了牛奶的碗,卻被施鴻沁躲開。 “第一次做的甜點,怎么也要完成然后嘗嘗味口才行?!笔櫱咝χ?。 他重新把碗交還給岑意遠,讓對方繼續,這次他專注地指點起來。 這一次,岑意遠無比投入地做到最后一個步驟,等把鍋里蒸好的成型的雙皮奶拿出來候,他先挖了一勺入口,是甜得牙疼的味道。 再看施鴻沁像是感覺不到甜膩一般,連吃了兩大勺,還說:“師父您要是不喜歡吃的話,我來吃吧,我喜歡吃甜的?!?/br> 岑意遠沉默片刻,等施鴻沁吃完整碗雙皮奶后,倏然紅了眼眶,凝視著少年澄澈的雙眸,他終于道:“鴻沁,為師很抱歉?!?/br> 施鴻沁疑惑地看向他。 岑意遠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你的娘親確實是步慕青,為師從始至終都知道這件事,但我絕口不提,因為直到今日,我連說起這個名字都覺得這里很痛??蔀閹煬F在發現,” 他握住施鴻沁的手,落下兩滴眼淚的同時,如同洗刷掉茫然一般,眼眸除了毅然決然,還有歇斯底里的錯亂感:“為師更不想被你厭惡。鴻沁,你答應過一輩子留在為師身邊,就算現在知道為師欺瞞過你,也不能離開!絕不能離開我!”最后六個字如同立誓一般狠絕。 施鴻沁的手被岑意遠狠狠握著,似乎使出了全身力氣,讓他有些手疼。 他看了看岑意遠顫抖的指尖,抬眸望去時,搖了搖頭:“師父,我并不怪你欺瞞我我的身世,但你能告訴我,當初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嗎?” 岑意遠渾身顫抖,臉色陡然蒼白一片,整個人脆弱的仿佛一陣風就會吹跑似的。 精神病人受不得刺激,岑意遠確實走火入魔過,但步雪封的話,以及今早申屠樂水傳音說起查茶的一番猜測,讓施鴻沁有了點想法。 【因你師父這次走火入魔后誰都不讓接近,查茶無法,只能強行讓人把你師父打暈,之后給他喂了清神丹,為的是等你回來后給他運功療傷爭取時間。然而,這清神丹卻讓師父起了藥物反應,查茶這才發現,你師父早年應該就走火入魔過,但他當時服用了平緩神昏錯亂的藥物,前期并不明顯,這藥物還算有點用,但無法將病癥根治徹底,仍然會時不時產生癔病,時有目妄見,耳妄聞?!?/br> 【執法長老下午來此,聽到小茶這么說,這才提起你師父十八年前,為突破觀止大圓滿,差點走火入魔一事。如今,他看似逐漸好轉,但其實已病入膏肓,怕是時日無多?,F在只有兩個辦法可為他續命,一是知道當年他走火入魔的原因,二是得到雪山靈芝或許有機會一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