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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你嫂子,你沒錯,是田家人不要臉!” 周永麗回過神來之后羞憤欲死——還記得以前剛結婚那會兒,田遠平哪怕再忙,晚上摸黑都要從鎮上趕回來,后來生了女兒之后就沒跑得那么勤快了,她信了他說的要給娃兒賺奶粉錢的話。 后面幾年更是十天半個月都不在家里,她沒想那么多,只以為他工作繁忙,安心在家里cao持家務、養育女兒、伺候婆婆媽,當個賢內助…… 但現在想來,她簡直蠢得無可救藥,恐怕那個時候,他已經覺得家花沒有野花香,在外面勾勾搭搭了! 她就說為什么她被檢查出來zigong有問題,醫生明明說的是好好調養還是有希望,但是那對母子卻直接給判了“死刑”。 她原本還還想著天天吃那些養身體的東西的確不便宜,還被自己找理由去理解田家母子的舍不得,結果是人家認為自己根本就不配吃! 他們正愁沒有找到理由把自己給踢下堂呢! 一想到七年夫妻最后換來的只有冷冰冰的算計,周永麗對田遠平最后一絲情意也磨滅了。 她直接打斷了田遠平洋洋灑灑的論調,她的眼淚已經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可是她的眼神卻很堅定,惡狠狠道:“你不就是想要給小三兒騰位置嗎?老娘偏不!老娘看你未必還敢娶個妾回來!想生男娃想前途?我看你是想P吃!你要是敢逼老娘,我就敢去你田家村去你工作的地方鬧!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看哪個橫得過哪個!” 周永麗一口一個老娘都把田遠平給說懵了,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情況,所以他才一直藏著掖著并且事先大了許多腹稿,務必要讓周永麗自請下堂,這樣他人也賺了,名聲也賺了。 要知道,雖然周永麗沒給他生兒子還頂撞婆婆媽這種行為在鄉下是被大多數人瞧不起的,但是他偷人出軌這件事更不能被人容忍,尤其是周永麗還說要鬧他的工作…… 頓時,田遠平臉色最后那點斯文禽獸的面具也撕開了:“你(他)媽敢!” 周永麗咬牙:“你看老娘敢不敢!” 欺軟怕硬的田遠平慫了:“你哥是村長,你侄兒是大學生,你就不為他們的名聲考慮考慮?”他抬出周楊來,因為他了解,周楊也是個極愛面子的人。 可惜他并不知道,此周楊已非彼周楊了。 ☆★☆★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周楊慢慢開口:“你想要和我小姑協議離婚,也不是不可以,”不等田遠平心里暗喜,周楊就補充道,“不過作為婚姻過錯方,你必須要賠付小姑各種損失費,而且還要分割夫妻財產……” 隨著周楊聲音不疾不徐地一樣樣到來,原本擔心、失望的周家人臉上變得有光彩,反之是田遠平臉上勝券在握的表情隨著周楊的話逐漸消失,然后面無表情,最后惱羞成怒:“龜兒子你這是敲詐!” 他想起來了,周楊這家伙鉆錢眼兒去了! 他畢竟是很早就進入社會了,就算周楊掩飾得再好,他也能看出對方對于錢財權勢很渴望,就像……就像他一樣。 周楊:“敲詐?我勸你自己好好學學《婚姻法》——雖然我估計你這點水平估計也看不懂,那就打官司吧。你曉得的,我是大學生,學校里人脈很廣,認識幾個律師和法院里的人還是很容易的?!?/br> 原身在老家這邊就喜歡給自己臉上貼金,正好周楊拿來糊弄一下。 ☆★☆★ 衛戈之前引導黃四去給田遠平施妖術也不是真心實意想要幫周家,而是覺得周楊之前陰差陽錯毀掉了他處理李老幺的計劃,心生不快,所以想要讓事情更亂一些,讓周楊也嘗嘗焦頭爛額的滋味。 只是沒想到,周楊看起來是個溫溫和和的,實際上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 光是他嘴巴里說的那一串什么“《婚姻法》第三十九條,因為婚內出軌導致離婚的,無過錯方有權請求損害賠償”、“什么《婚姻法》離婚過錯賠償制度中有過錯一方受到經濟上的制裁,使無過錯方得到物質賠償和精神撫慰”、“什么小姑的身體因為田家的磋磨導致懷孕困難,必須要賠償損失,損失包括前幾年流產的胎兒的命,和周永麗看身體的醫藥費,不然就報警”之類的聽起來就讓人腦子漿糊的話。 總結起來就兩個字。 賠錢! 周楊可不是獅子大張口地亂喊價,而是針對田遠平的經濟水平進行了精密的估價,甚至精確到了攤平到每天是幾元幾角幾分…… 別說是身為當事人的田遠平了,就是他在一旁聽著都有種瑟瑟發抖的沖動。 怪不得周楊能成為村子里有史以來唯一一個大學生,就這種精(jin)明(jin)強(ji)干(jiao)的勁兒,他不出息誰出息? 同時,他莫名有了一種不要得罪周楊的模糊認知。 因此在外公領了這個月的五保戶現今之后,他就拉著外公趕緊回家去——今天的周楊表現出來的太多面帶給他的沖擊性太大了,他得回去緩緩,重新調整一下。 只是腳還沒有走出周家的門,突然從他家房子的方向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利嚎叫。 所有聽到這個聲音的人都臉色一變,經驗豐富的周父更是拿起了距離最近的洋鏟:“是野豬的叫聲!” 他們這兒已經好多年沒見過野豬的蹤跡了,為什么這個時候會有野豬?而且聽聲音還是下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