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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表白?” “你不是在寫我和賀鉉的同人文嗎?” 他脫口而出。 說完才發現,當著人的面說自己看了對方的日記好像不是太好。 “關你什么事!” 門被狠狠地踹了一腳。 韓杏杏怒氣沖沖地離開了,帶著一種被揭破的羞惱感。 *** 房間內布置的很溫馨,淺粉色的床單上放著軟乎乎的大熊,毛絨絨的小玩偶在床邊撒了一地,書桌上還掛著一串極具少女心的星星燈。 房間里暖融融的,除了他之外空無一人,這里不僅沒有危險,而且看起來還過分安全了一些。在床的里側確實有一個窗簾,但是拉開后,后面根本就是冰冷的墻壁。沒有窗戶,沒有陽臺。 韓杏杏之前說的話就是在騙他。 但這間房間里真的沒有出口嗎? 被關在房間里的這個韓杏杏和隔壁的罐裝韓杏杏們,差別rou眼可見。一個是活蹦亂跳還能開口聊天的活人,另外的是就知道笑和打架的假笑女孩。 韓川當時單獨把她關在這間房間里,就是覺得她才是自己的女兒。 蘇子黎捫心自問,如果他是韓川,在已知身處絕境的情況下,如果要給自己的女兒留一個逃離這里的出口,那他會把這個地方設置在哪里呢? 他在房間里轉了一圈,眼神落在了靠墻的大衣柜上。 白底的衣柜上還貼著幾個萌萌的小貼紙,沒關嚴實的柜子縫隙里往外冒出了半截衣服邊邊,看起來的確是一個很正常的衣柜。 但實際上呢? “刷——” 蘇子黎一把拉開柜門,一股不該屬于密閉空間的涼風從里面吹了出來,卷著一股塵封的塵土味。 “咳咳……” 猝不及防下,他被嗆了個正著。連忙往后退了幾步,等那些四面飛散的灰塵都墜落到地上后,這才朝里望去。 本該掛在衣柜里的衣服都丟在衣柜的角落里團成一團,木質的柜子背被刨的亂七八糟,一個巨大的豁口靜靜地展露在他面前。里面本來應該還有一扇門的,但是它和可憐的柜子一樣,被人用不知名的手段給刨開了。 黑漆漆的僅容一人通過的通道在豁口內側,手電筒的燈光照進去,直直地看不到盡頭。零星的蜘蛛網和一層厚厚的灰塵攏在通道里,證明這里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進入。 這會是出口嗎? 蘇子黎站在衣柜舉著手電筒反反復復照了一圈,確定沒看見什么奇怪的東西后,一腳踏入其中。 通道狹窄,冰涼的觸感從不慎觸碰到的墻壁上傳到手臂上,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蘇子黎屏息凝神,背著自己質量很好,即使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搏斗后依舊在背上的背包,朝漆黑的深處走了進去。 “咔嚓——” 什么東西被折斷的脆響,打斷了這片寂靜的黑暗。 蘇子黎頓了頓,將手電筒移回來,慢慢挪開了自己的左腳——燈光下,一截蒼白的指骨以斷裂的姿勢,靜靜地躺在他腳下。 他彎下腰把它撿了起來,指骨的主人似乎已經去世很久了,骨頭變得十分脆弱,輕輕一捏就能將它再度捏碎。剛才被他踩中的邊緣,已經不可避免的變成了骨粉的狀態,散落在灰色的石質地面上,成了一點不太顯眼的白。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依舊可以看到它的指尖部分,滲透著棕褐色。 只有在死后一直泡在血泊中,無人收尸,直至尸體都變成白骨化,才會有這種顏色滲透進骨頭里的現象。但如果是這樣,這整根指骨都應該是白的,為什么只有指尖是這樣呢? 蘇子黎抱著這種疑問又往前走了過去。 拐過一個弧度不算大的拐角,他找到了問題的答案——他看見了一具,散落在地面上的骷髏。 暗綠色的苔蘚圍繞著他茂盛著生長著,顏色鮮艷的蘑菇夾雜其中,仔細看過去,還能看見一些不算高大,但十分茂盛的藤蔓類植物依附著他的骨骼,親密地纏繞成一團。 而在他的身體左側,那片不算太大的空地上也同樣是郁郁蔥蔥地一片。 骷髏的姿勢十分安詳,他規規整整地躺在地上,雙腿平躺,一只手端正地放在腹部,而另一只手卻靠在身側,正巧倒在那片空地中,其中一截指骨已經不翼而飛。 似乎是在他死后,有人曾搬動過他的尸體,把他挪到了血泊外。但后期尸體的其中一只手,從身上滑落下來,跌進了旁邊的血泊里,所以才在指骨上形成了棕褐色。 蘇子黎看著它,輕嘆了一聲。 他俯下身,從墊在骷髏身下的那團臟且破爛到看不出原來是什么樣子的布料里,撿起了一塊一半被腐蝕污染的胸牌,上面還有XXX整容醫院院長韓川的字樣。 ——這是韓川的尸體。 他死在了從韓杏杏房間往外延伸的通道里,靜悄悄的毫無動靜,已經白骨化的手里還捏著一個牛皮紙袋。 這種牛皮紙袋用材很考究,哪怕是同尸體一起躺在這,被腐蝕了那么久,但依舊頑強地護住了里面的紙張。只是因為曾經被人開啟過的原因,它里面開口處的紙張也被霉菌侵蝕了。 蘇子黎將它打開,剩下大半依舊完好的紙張上的內容看起來格外熟悉。 《驗尸報告》 ——死者:韓川